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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一珩像是得到了允許,捧起楊越越的小臉,用額頭貼著她的額頭,那麼近的看向她的眼睛,鼻尖幾乎點在一起,他輕輕地問:“還生氣嗎?”楊越越哼了一聲,輕推了他一下,張開雙臂,抱上他的腰,腦袋順勢貼到他胸前,他白襯衣上還留著剛才食堂的油煙味,聽到他的心跳和自己的一樣快。許一珩悶笑一聲,也緊緊地抱著她。
今晚再沒法去圖書館看書了。兩個人在桂花樹下膩歪了一下,聊了一會天,到宿舍熄燈前,許一珩終於把她放回了宿舍。洗簌完畢,楊越越摸著黑用手機QQ更新了一條“心情”:“謝謝你,馝馞海。”凌晨,許一珩給她回復了一條評論:“謝謝你。”
從此,楊越越一戰成名,成為了暗戀“小張儀”的女生們的“公敵”。許一珩倒是表現得坦坦蕩蕩,和所有男朋友一樣,到宿舍樓下等楊越越,陪她吃飯,拒絕了一切曖昧活動。最是不習慣的還是數模協會的同學們,每次上課都感覺自己要長針眼了。倆人第一次手牽著手進教室,老陳帶頭起鬨:“許一珩,這誰啊?長得挺像楊越越啊!”同學們紛紛看向教室門口,許一珩還嘴:“我女朋友,以後見到了叫聲嫂子!”楊越越覺得她感受到了地震,教室里沸騰了,大家都在笑,笑聲中還夾雜著:“嫂子、嫂子”的聲音,多媒體都快被震掉了。楊越越臉紅得發燙,想找個地洞鑽進去,許一珩也有點不好意思,用力地拉著她找了個位置坐下。大家見當事人不好意思了,鬧了一會,自然就停了。
老師也有趣。這天上課尾聲,老師突然停了下來,出了道題:“今天內容差不多了,這題挺有意思的,”環顧四周,點了楊越越:“你做題快,到黑板上解題吧。”楊越越不負所望,三下兩下解完題。老師又點許一珩畫圖。許一珩拿著粉筆就想畫直角坐標系,老師叫住了他:“用尺子,線畫直些。”許一珩按老師的要求做了,根據楊越越的答案畫出坐標點,畫著畫著,他突然停下來,特意翻了翻粉筆盒,找了一截粉紅色的粉筆描線,畫了一個漂亮的心形。許一珩還往心形里畫了虛線,教室已經再次沸騰了,大家跺腳拍桌,笑的前仰後合。別的自習教室估計要被吵得腦瓜子疼。老師保持著深藏功與名的微笑:“許一珩,我就幫你到這了。”許一珩站在講台上微笑著看楊越越,帥氣的臉上有一股緋紅。楊越越用手捂著嘴,整張臉都漲紅了。教室那麼吵,都與她無關,只有那個站在講台上的男孩,用她求出的答案畫了一顆心。
☆、昨夜星辰昨夜風(8)
我能有一個公平的機會嗎
楊越越還是和岑維說了江邊發生的事,岑維不置可否,只說趙芒老想約她,又不敢主動。楊越越嘆了口氣;“大概太久沒談戀愛了,都不知道怎麼戀愛了,連對男朋友的期望都沒有了。”隔周,趙芒趁著岑維回來,自然而然地把岑維和楊越越一起約了出來。楊越越看得出來,岑維並不希望自己和許一珩複合。趙芒其實是個正直的男人,他約兩位女士吃飯,自己先到,點了水慢慢等,席間也極盡周到的照顧兩位女士。但是好像缺少點火花,是三觀碰撞契合閃耀的火花,是愛好相同談得興起點燃的火花。一行三人慢慢走著,走在那天楊越越和許一珩並肩走過的江濱公園裡,趙芒走在最外側,岑維走在最內側,楊越越走在中間。趙芒還是有些拘謹,一直在聽小閨蜜倆聊職稱等話題,也沒有插嘴。走到師大後門,有一些店鋪買小吃,趙芒看見有糖葫蘆,給楊越越和岑維一人買了一串糖葫蘆。楊越越接過糖葫蘆,高興地笑了,像孩子一樣。
楊越越以前就像孩子,無憂無慮。但是戀愛之後,岑維老說她變了,除了上自己班的課,其他時間都和許一珩混在一起。和許一珩打球,看許一珩辯論,和許一珩一起上數模培訓…宿舍里夜談的時候,她的話題總能拐到許一珩身上:說許一珩看很多書看問題很透徹、說許一珩很紳士,走路總把她讓到內側…她說這些的時候,眼裡恨不得冒小心心;不跟許一珩在一起的時候,拿著手機不停地發簡訊。就像所有無腦的戀愛女人一樣,一副身心都是許一珩。楊越越聽了,笑笑不說話,熱戀中的女人滿心滿眼裡都只有戀人,他的一舉手一投足,他思考題目的時候,他在辯論賽上把對手說得啞口無言的時候,哪個時刻不帥?更帥的是,他用他挑戰群儒的聲音對她說:“楊越越,我可真喜歡你這小機靈鬼。”
學校辯論大賽在即,許一珩每晚都要在辯論社複習開會,楊越越就在他們開會的教室旁邊自習,有時是專業課,有時坐數模協會的練習題,座位離許一珩不過10米。自習室往往很安靜,偶爾可以聽到隔壁教室討論的聲音,有時還能聽到許一珩主持大局拍板定音的話:“我們一定要按說好的套路走,按我們自己的邏輯,千萬別被對手帶跑了,這才是最重要的,明白嗎?”那聲音低沉悅耳,像主心骨,令人安心。這樣的距離不遠也不近,相伴不相擾。許一珩散了會過來,楊越越把水遞到他手邊,悄聲說:“我給你準備了夜宵,西食堂的豆漿油條。”為了不打擾其他同學晚修,兩個人慢慢起身,牽著手輕輕地走出教室。
他們在教學樓邊找了個石桌坐下,享用夜宵。豆漿油條用保溫飯盒裝著,打開瞬間還是香氣撲鼻的。許一珩給她餵了塊油條:“你嘗嘗。”油條有些軟了。楊越越有些懊惱:“這豆漿油條太搶手了,他們檔口夜宵9點開始,我八點四十五分去排的隊,想著用保溫飯盒裝著,你開完會就能吃到,沒想到還是不好吃了。”許一珩認真的吃著夜宵,不時給楊越越餵一口豆漿或一塊油條:“挺好吃的。這是我吃過最甜的豆漿油條了,你悄悄加了料吧?”楊越越就著許一珩的手又喝了一口豆漿:“沒有啊,我覺得挺正常的啊。你要是覺得太甜了,我下次給你換別的。”許一珩看著她有些失望的神情,颳了刮她的鼻子:“別換了,只要是你買的,都是甜的。”說完親了親她:“跟你一樣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