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揍完許一珩,楊越越嘴裡喃喃地說:“哎,就這麼被發現了啊。我還怎麼見人啊?”
許一珩見是這事情,淡定的說:“都跟你說好多次了,我們正大光明談戀愛,要過明路的。不然你看今天多尷尬?我今天請了假,就說女朋友摔了要照顧她。我們倆的事情,兩邊一準兒都知道了。”許一珩一臉得逞的樣子。
“我是醫院財務,你是銀行的人,這樣子不太好吧?”
“哪裡不好了?你未嫁我未娶,郎有情妾有意,沒有婚外戀,沒有強迫,戀愛自由懂不懂?就是不分年齡、職業、種族、國別,只要愛上了就能在一起。國家沒有哪一條法律規定醫院財務的小丫頭不能跟金融企業的人談戀愛,你也不能搞職業歧視啊。”許一珩一番道理說得楊越越無法反駁。
好吧好吧,明天回去接受暴風雨吧。楊越越認命地躲進被子裡,被子裡還有許一珩的味道,好安心。楊越越漸漸睡著了。
可想而知,辦公室全都知道了楊越越和許一珩談戀愛的事。早上踏進辦公室起,就有無數曖昧的目光朝著她笑。有善意的有祝福的,但也有酸她的。本來嘛,她們兩個看起來天差地別,一個年少有為的海歸行長,一個得過且過的事業單位女行政;一個家大業大又不靠家裡的二少東,一個普通人家普通工作的小老百姓。這樣的組合搭配在一起,從讀書時開始,就被無數人唱衰,五年後也一樣有人不看好。
但是,楊越越最喜歡許一珩的地方是,他總是牽著自己的手,或者擁著自己,用堅定地聲音說:“越越,有我呢。”每當這時,分別五年時光里受到的委屈都會一掃而光,從現在起,有他呢。許一珩像一棵大樹,堅定倔強地幫她擋去一切麻煩,包括來自父母的壓力和旁人的嘲笑。
果然,有小姐姐特意過來跟楊越越說:“越越啊,我可得提醒你。我說的話呢,可能不那麼好聽,但是也是為了你好。你看我說得對不對,要是說不對了呢,你就聽聽就好,要是說對了,你就記著就行。”
楊越越好脾氣地笑笑:“姐你說唄。”
“你看,你跟許一珩談戀愛,在我們外人眼裡,他可是一個多金的、優質的男人了哈。”
楊越越想了想,是挺優質的,但是自己還是要謙虛一下的:“還好吧……我覺得…”
話還沒說完,姐姐就打斷了她:“所以我要說的是啊,你要學會駕馭男人的手段。關鍵是看好男人。你看上回,他跟別的女人約會的事,不就被我們拍到啦?所以我說啊……你一定要看好自己的男人,別到時候啊,雞飛蛋打,人財兩空咯!”
姐姐的話又喚起了楊越越的失落,是啊,許一珩跟何宛湉見面的事,還如鯁在喉,噎著難受。看他日日和自己泡在一起,好像也沒時間出軌,可是最近每天晚上他都用筆記本電腦做事情,又說不是加班,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他在搞什麼。到底要不要求證呢,要不要呢。楊越越糾結著。
許一珩大哥給他打過幾個電話,威逼利誘著要他參與公司的管理。起初許一珩並不想搭理他,覺得大哥沒事找事。但是大哥態度相當堅決,三不五時地電話騷擾他,要聊聊“公司的事”。
“那跟我沒關係。”許一珩很不耐煩。
“怎麼沒關係?”大哥拿出許一珩歷年收到的分紅流水,“沒有公司,你的日子能這麼好過麼?”
許一珩哭笑不得:“我這裡也就是爸爸分給我的一點點股份,你身邊多少股東比我都多,明天公司一上市,我這就更少了,可以忽略不計了。”
“我不管,你是爸爸的兒子,我的弟弟。現在公司也沒上市,你有關注公司管理的義務。”大哥罕見的耍賴。
這是什麼邏輯?辯論的訣竅之一是抓住對方的邏輯錯誤再用自己邏輯打到他。然而大哥並沒有給許一珩打到他的機會,大哥說完就掛了電話。許一珩覺得這事情不簡單。先是讓媽媽和何宛湉輪番當說客,被拒之後直接耍賴皮。公司裡面應該是有什麼事。許一珩只好在晚上抱著筆記本電腦研究公司的報表。一段時間下來,許一珩並沒有看見什麼蹊蹺的東西,大約是自己想多了,大哥只是想用另一種方法逼自己回公司。
兄弟倆聯繫多了起來。
這一天晚上,大哥又打電話來問他對近期一些投資項目的看法,許一珩對大哥最近的動作不以為然,他怕吵起來會吵著楊越越,冒著寒風到陽台去接電話,一打就是一個多小時,手機都發燙了。
果然吵了起來。許一珩說大哥跟風,只能在後面看著別人吃肉自己喝湯。大哥說他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公司那麼大,蒼蠅蚊子也是肉,能掙錢的機會一定不能錯過。
“你是不知道,就這幾個項目,還是我和幾個老古董博弈的結果。”大哥話里有埋怨也有抱怨。
許一珩笑了笑:“大哥你不是鐵腕著稱?推幾個有新意有利潤的項目不是易如反掌?怎麼變得束手束腳起來了?”
大哥在電話那邊不說話,良久才開口:“現在大哥可以說四面楚歌了。前幾年為了穩大局,我做得比較激進,也忽略了一些細節,有些事情現在看來可以說養虎為患。最近出去投標,幾家公司對我們可以說是圍剿,我們的運營成本太高,正好被他們抓到了痛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