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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酒店也有溫泉,我哥昨晚肯定帶人去泡溫泉去了。還好昨天我們沒去,不然多尷尬。”許一珩幫楊越越揉揉腿,昨天爬山有點累。
“我可從沒聽說這附近有溫泉啊。”
“人工的。美其名曰1200米海拔的山泉水,其實也就是加熱的浴池。好處是這裡安全私密又乾淨,有個這樣的溫泉,可以吸引更多的商務招待、商務會議之類的,酒店的附加值也會高些。”
“會有特殊服務麼?”楊越越眼睛亮晶晶地問。
“想什麼呢?剛說了這裡乾淨,哪來的特殊服務?”許一珩打趣著說,“要有,也不能是一般的,那水平得高,明星□□什麼的。”
“明星□□?什麼樣的明星會來這?”楊越越更興奮了。許一珩覺得兩個人在這適合談論閒雲野鶴的山水間談戀愛,說起明星□□的事好像跑題了。
“當然是頂級流量大咖。我以前在美國跟世伯做基金的時候,也遇到過一些明星。”
“他們也玩對沖基金麼?”楊越越興致盎然。
“他們不玩,他們的代理人玩。明星們都跟肥肉似的,各種代理人都想分一杯羹,我也想過。”許一珩有點憶往昔崢嶸歲月稠的味道,“差點還失敗了。”
“快說說。”楊越越翻身挽住他的胳膊。
“很多明星設基金主要是為了養老,我遇到的那個不一樣。有一天世伯跟我說,有個明星剛拍完一個電影,手上有點現錢也有股票,想做一些嗨一點的事情,那時我手裡正在搞一支基金,就吸了他的資金。當時金融風暴餘威還在,大家都不敢輕舉妄動。不過我就不一樣了,我那時是無知者無畏,我見國內大蒜正好“現”改“期”價格亂得很,我趁亂買了一波大蒜期權,然後買了看空黃金,那時都被罵死了,說我蠢,黃金價位一直走高,大蒜期權也是業內都看好的,這樣還衝什麼沖啊,大家玩完喝西北風好了。”許一珩回味了一下。“最後喝西北風了麼?”楊越越笑著問。
“世事有規律的。那年年景不錯,中國大蒜產量和出口量都平穩,但是“現改期”對價格波動影響還是很大的。黃金價格一直比較穩定,美元也沒有什麼大動作,中國大媽買金不過是一時意氣,馬上金價就會跌。過了段時間,大家都在喊“蒜你狠”,然後大媽買大蒜去了,金價下來了,我兩邊一平倉,嘩啦,給他掙了將近一倍。你說我和西北風沒?”許一珩笑得更得意。現在說的輕巧,當時天天日夜顛倒盯各種盤的時候,差點以為自己會過勞死。兩宗商品價格還不明朗的時候,他不斷地被質疑、被責罵,一度也自己懷疑自己,直到蒜價漲幅到他滿意、金價也跌到他滿意的時候,他才鬆了口氣。
楊越越抱著許一珩的胳膊,戳了戳他:“資本家。”其實她喜歡這樣的許一珩,運籌帷幄氣定神閒,頗有大將之風,明明飛揚跋扈的事情,被他用說吃飯的語氣說出來,簡直渾身都鍍了光。
回家的路上,許一珩接了個電話,似乎是他媽媽打來的。不知他令慈的主題是什麼,反正當著楊越越的面,許一珩只說自己在開車,回到家再說。楊越越只做不在意,問他:“你今天回家麼?”許一珩想了想說:“還是算了,跑來跑去怪累的,一會我們隨便對付一下就行了吧。”
楊越越默許了。
在楊越越家的客廳里,許一珩把大衣一脫,剩下襯衣和西褲:“外出兩天,家裡是不是什麼也沒有?今晚想吃什麼?”說著就去解皮帶,他一手按著皮帶扣上的機關,一手抽皮帶的樣子還是蠻帥的,不過—“你在幹嘛?”楊越越聲音有點高。“準備換衣服啊,”許一珩理所當然的樣子,“回到家了當然得穿舒服一些啊。”“你進去脫你進去脫。”楊越越把他推進衛生間。許一珩抗議到:“這裡又小又窄,我的大長腿都伸不直,你就讓我在這脫啊?”許一珩抗議到,“不然,到我那去住?”壞人,楊越越把衛生間門關上。
從此,許一珩在這裡擁有了家居穿的休閒服和上班穿的正裝。
☆、桑之未落其葉沃若(1)
除了外出公幹和應酬到深夜的晚上,許一珩幾乎每天都要到楊越越這裡來過夜。許一珩不用再每天吃飽飯開車回家,他們多了很多時間相處。過了冬至,天氣就一天比一天冷了。有時吃完飯,倆人窩在一起看電影,有時各自占據沙發一角,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楊越越問許一珩會不會無聊,許一珩想了想,是有些無聊,誰談戀愛不是轟轟烈烈,到了他倆,卻每天轉在柴米油鹽里,像老夫老妻一樣,這樣不好,不好。轉念一想,轟轟烈烈的愛情他們也不是沒有過,愛而不得撕心裂肺的日子過去五年裡過的夠夠的了,好不容易重新在一起了,能粘在一起就算幸福了。這樣一來,這平淡的日子好像也並不能說無聊。
讓楊越越不無聊的事情很快就發生了。一天早上,辦公室里的小姐姐們嘰嘰喳喳地傳著一隻手機,大家都在八卦著。楊越越好奇地湊過去,小姐姐神神秘秘地先問她:“你猜我周末看見誰了?”楊越越也有些興奮:“當然不知道,快告訴我。”“隔壁銀行的許一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