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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一珩有些愧疚:“累了?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那你要不要對我好一點?比如一會你洗碗洗衣服?”楊越越的聲音從脖子處傳來,溫柔極了。
“嗯,好,一會苦力活都我來。”許一珩抱起楊越越就想走,楊越越掙扎著想叫出來,被許一珩制止了:“你不怕明天新聞頭條說我們在辦公室里做不可描述的事情?”
“那你放開我。”楊越越調小聲音。
許一珩依言放開她,收拾好東西,帶她離開。
孫黎和法務一直在通過各自的關係打聽,結果和嫂子娘家返回來的消息一樣,許知航的主要問題還是單位犯罪的事情,公司非法吸收公眾存款,許知航作為法定代表人,要負一定的責任。許一珩和公司法務也和發改委、經偵支隊這邊聯繫過,想要和大哥見一面,始終不得法門,原因是“案件還在調查中,誰也不能見”。
這一天,孫黎傳來消息,一位老師願意為許一珩牽線,安排他和許知航見一面,雖然見一面的作用不大,但是總歸能摸個底。這一面,安排在周四晚上,一個相對安靜的時間。
許知航羈押在看守所,和其他經濟犯罪嫌疑人一起,並沒有什麼特殊。這次牽線的老師在本地政法界比較有影響,他們見面的地方是在會客室,也有人守著,但是比較自由輕鬆。
兄弟倆月余未見,咋一相見,哥哥和弟弟都有些不自然。大哥進來的時候,許一珩都快認不出大哥了,他胡茬頭髮老長,臉也瘦削了,精神有些差。
“大哥。”許一珩開口有些哽咽。
大哥勉強笑了笑,低啞著說了一句:“我沒事。”說完做到了許一珩對面。
“說說吧,外面怎麼樣了?別浪費了這時間。”大哥整理完心情,開始談話了。
“父親在我身後坐鎮,集團公司和金投這邊,情況都還好。就是擔心你。”
“我沒事,睡眠不是很好,其他還行,沒吃什麼苦。警官都蠻客氣。律師也見過了,大概情況你也清楚。回去把家撐起來,跟你嫂子說別擔心。”大哥有很多話想說,卻又不能說。
“公司這邊問題不大,就是總有些不安分的世伯想搞事情。”
“爸爸這次在你身後,他會支持你的。”
“楊越越家想入股我們。”
許知航有些意外:“這算抄底嗎?開的什麼價?”
“沒說,說只要對楊越越好。我想把自己手裡的股份轉給她。”
許知航有點哭笑不得,在商言商是他一貫作風,這樣打人情牌的“債主”,他還是第一次遇到:“跟爸爸說一下吧,這個事情關係到經濟利益,還是要謹慎。”
有人來提醒時間,許氏兄弟又恢復了默默無言,似乎這段時間,兄弟倆面對面坐著卻不說話的時刻很多,多到足以彌補之前二十多年二人聚少離多的相處時光。最終打破沉默的是大哥,“行了,”他站起身,“說不定下個月就可以了取保候審了,你先回去,把工作家庭都照顧好。哥哥,把這個家交給你了。”
“好,”許一珩鎮定下來,“哥,你放心。”
兄弟倆對視一眼,許知航率先轉身離開,許一珩看著哥哥的背影,像無數次目送他上學一樣,有失落又有期盼。大哥的事情不複雜,等周是歸案了,事實清楚了,也差不多了。
臨走時,一個警官送許一珩出來,帶著歉意對他說:“那天晚上,我們本來想靜悄悄地帶你哥走的,沒想到還是吵到了孩子,我們想對孩子說聲對不起,希望你能幫我傳達。”許一珩有點錯愕,點了點頭:“孩子現在挺好的,以後我會向她解釋的。”
何琬湉給許一珩打電話的時候,他剛從看守所回來,心情不是很好,確切地說,這段時間他心情一直不太好,只是今天特別差。當許一珩聽到何琬湉知性的聲音響起,腦海里想到的第一個詞居然是“楊越越”,他清了清嗓子,對著電話那頭說:“有事麼?”
許一珩的聲音足夠清冷,何琬湉稍稍愣了一兩秒:“有公事,不知道小許總有沒有興趣?”公司里的人管許一珩的爸爸叫老許總,許一珩的大哥叫許總,那麼許一珩自然就是“小許總”,何琬湉這句“小許總”,是在調笑他,也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兩小無猜的親密。
許一珩再次走神,又走了回來:“何總有什麼好的想法嗎?不如說來聽聽,我們強強聯手,或許可以大幹一場。”
何琬湉笑:“既然是好的想法,三言兩語自然不能說完,我們找個地方,邊吃邊聊吧。”
許一珩那邊約了楊越越吃飯,這邊又想知道何琬湉要跟自己做什麼交易,到底赴哪場約,他有些舉棋不定:“這樣吧,我晚上約了楊越越,反正你也熟,一塊在外面吃飯吧。”
“那算了吧,明天我到你辦公室面談。你們約會我就不參加了。許一珩,多少給我留點面子,明天你會感激我的。”
許一珩笑笑:“哪裡敢不給你面子?你何小姐的大名在業界可是值萬金啊。”
何琬湉似自嘲:“從小一起長大的,你就別笑我了。明天再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