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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雇保鏢嗎?”楊越越玩著筆桿。
“不需要吧,我又不是什麼大人物。再說雇保鏢不是此地無銀嗎。”許一珩終於抬起頭,“擔心我?”
“今天有伯伯說你們家的壞話,我急了,就說了幾句,伯伯就說我不懂事。”還是有點鬱悶。
許一珩隔著辦公桌摸摸楊越越的臉:“委屈了?”
“我不委屈,我為你委屈。明明是周是自作主張的,跟你們家什麼關係。”
“周是是許氏的副總,跟許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被人這樣罵很正常。”許一珩跟爸爸說著一樣的話,又走到她面前,把她拉起來抱住,“謝謝你,幫我說話。”
楊越越放心地靠著許一珩,伸手抱著他的腰。兩個人像黏在一起一樣,久久不動。
同樣是深夜的高新區,前兩天許一珩和大哥在這棟樓里相顧無言愁眉不展;今天楊越越帶著夜宵上來找他,雞肉粥暖了他的胃,楊越越暖著他的心。腳下是父親用勇氣、智慧和過人的眼光蓋起的高樓大廈,他和大哥,在接下來的人生里,要盡全力去守護的東西。懷裡是承諾過永不放手的女友,在自己家眾叛親離的時候,願意站在自己身邊,為自己說話,許一珩抱著不願動。
“今晚回家?”楊越越問。
“嗯,回我們的家。”
☆、山雨欲來風滿樓(3)
新年新氣象。收假的同事們過了一個愉快的春節,個個都神清氣爽的,楊越越也打起精神,穿上好看的衣裙上班。同事們心情似乎都很好,相互交流著春節見聞。春節最轟動的新聞當然是許氏的“跑路案”,楊越越是許一珩的正牌女友,所有的人都打算從她那裡獲得“一手信息”,可惜楊越越在這件事情上沉默是金,一問搖頭三不知。於是“宋大嘴”忍不住又在說書了,內容還是許一珩。“你們不知道,那金投公司的周總,因為許氏一把手利益分配不均,早就不爽了,他覺得自己應得的更多,於是他開始搞鬼。”大嘴喝口水潤潤喉:“怎麼搞鬼呢?他就和許氏提要求,金投公司就上交多少多少錢給你,其他的都是我的,所以他才拼命搞錢,搞完錢,自己拿著5個億就跑了!要說這許家少東也不好做,像許一珩兩兄弟,這下就麻煩了吧?楊越越,你男朋友是不是都不能陪你了?”楊越越奉承的附和大嘴哥:“是是是,現在許一珩都以公司為家了。”果然像許一珩所說,坊間真是謠言和真話並存啊。今天節後第一天上班,也不知道許一珩過得怎樣。
被楊越越惦記的許一珩過得確實不好。職工情緒一直很激動,公司借了他們的錢,他們借了別人的錢,現在主要主持借錢的人跑了,群情激憤,今天達到了頂峰。高新區許氏大廈被職工圍了,一群人在前後門或坐或站,拉橫幅舉小旗喊口號,引得路人側目圍觀,整個高新區被圍得水泄不通。警察也出動了,許一珩跟著大哥在大廈門口安撫職工情緒。大哥拿著一個喇叭,答應職工會全額還款。
一個職工頭頭不滿意:“原來說集資是為了籌資給母公司生產,現在周是跑了,我們的錢,到底多少是周是拿走了,多少給了母公司?”
“集資籌得是你們的血汗錢,你們是債權人,當然有權利看資金的流向。集資以來的所有帳目我們都可以公開,有多少錢是籌給了母公司,有多少是投到了外面,收益又是多少,這我們都可以公開,你們放心!”
有政府官員到了,警察護送著進來,代表政府給職工承諾:“我們會督促集團領導,儘快處理這件事,切實維護職工利益,職工工資不會停,借的本金也一分不少地還給大家!大家先回去上班,堵在這裡,一是影響交通,二來,你們今天集會,沒有到公安機關備案,屬於非法集會,是要負法律責任的。現在集團領導也給了答覆,我們也給了說法,相信你們心頭的疑慮也打消了一點,希望你們能冷靜一點,不要知法犯法。”
小頭頭對這套威逼利誘不感冒:“本金是還了,說好的高利息呢?”
許一珩和大哥相視一眼,周是集資的誘餌就是超高利率,這個問題他們和財務法務也反覆討論過,按30%的年利率確實太高了,駱元表示自己幾乎無法接受,賀天龍也認為,法律支持24%以內的借貸利率,超過部分職工主張了也不支持,完全可以不用按30%的高利率付息。政府方卻認為,如果不按原定好的利率來付息恐怕堵不住職工的心頭憤。許知航的意思自然是低一些自然壓力小一些,許一珩不同意,也是站在職工的角度,職工的憤怒強壓下去不是辦法,更重要的是疏導。
“當然按當初說好的利率付息,公司一定會給大家一個妥當的解決方案!”許一珩拿過大哥的喇叭,給出了承諾。職工們得到了滿意的答案,一個個散去了,帶頭的見無趣,也跟著散了。
許知航看了一眼許一珩,沒有說話。直到上到辦公室才發怒:“我們討論過,不要那麼早透底牌,你怎麼就那麼沉不住氣?!”
“大哥,財務早測算過了,按30%還息是有難度,但是如果我們儘快還息,絕對挺得過來,還可以趁著這個機會,我昨天的方案很明白了,按照這個計劃,不僅能挺過這關,還可以順勢發展金投的其他業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