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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這話其實是為了駁回醫院那天他的話,可說完就看到紀湛東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那種“你明知道是為什麼卻還要問”的表情讓她十分頭大。本就是她表述有誤,如今這樣被盯著看,霍希音有種想鑽地fèng的念想。
只一晃神的功夫,霍希音眼前就身形一閃,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覺得手中一空,手腕被人抓住,下一刻兩人就又移了位置,而她被紀湛東擒拿在身下。
紀湛東的動作很快,霍希音的驚呼聲在相對許久才微微響起,他明顯被愉悅,眼角眉梢儘是笑意,低低地說:“我沒告訴過你麼,我曾經拜師學過魔術呢。這種東西還難不住我。你看襯衫可是一點都沒有壞,甚至沒什麼變動。”他低頭輕輕用牙齒咬著她的手指,舌尖一點點規律性碰觸,聲音沙啞,但笑得滿意又溫柔,“明天表演給你看。”
再接著便由他一手主導,不再給她反攻的機會。紀湛東在這種事上沒有退讓過。他或許在平時能夠很遷就,甚至在此刻動作也是出奇地溫柔小心,然後卻又十分堅定,她反抗不得,拒絕不了,只能大口呼吸。
並且今晚看來紀湛東並不打算輕易放過她。不論是因為她剛剛愈發撩撥出他的興致,還是這種許久以來依舊沒有消失的默契,都讓他愉悅又強勢地占領,同時又帶著某種不懷好意。他那雙漂亮的眼始終瞧著她,他的汗水滴在她的身上,在某種相當曖昧的位置。
紀湛東一旦要主動,她就沒了機會。這幾乎要成為他倆的一項定律。行動煽情,語氣也低沉蠱惑,不論平時霍希音有多麼外強中乾,在這裡都必定會變成一團柔軟,由著他按照自己喜歡的方式捏圓挫扁。
紀湛東刻意地逗著她,每次都被霍希音不留情地掐回去。自從進了這座別墅,他們之間進行的活動就相當詭異。前半部分太冗長,耗費了她的精力,卻反而讓最擅長鑽營的紀湛東得了逞。她沒什麼成就感,挫敗感倒是一大把,所以後半部分她即使被他揪出敏感點,逼著她不得不低低哼出聲,霍希音都拒絕配合他。
他們的後半部分不怎麼和諧,純粹因為霍希音的死扛硬撐。她想讓自己變得無動於衷,但這種死撐尊嚴的做法不怎麼見效,他的技術高超,讓霍希音幾乎要把嘴唇咬破,都無法忍住悶哼。再後來霍希音自暴自棄地從被動接受變成主動享受,結果發現他得寸進尺,於是再度惱火,他的獨裁不容侵犯,而她最近的脾氣也像是沒有控制的氣球,越來越大,於是床上一直狼煙瀰漫硝煙四起。
他們的過程是彆扭和諧再彆扭再和諧的循環,但在即將頂峰的時候,霍希音終於屈服。她被拋至最極致,在最無助的時候,她只能依靠他。那種難以抑制的感受讓她幾乎承受不住。
紀湛東抱著她,在她後方,或者擋住她前方的燈光,她都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她沒有按照想像中打擊了他,反而讓他臉上那點惡劣的笑容持續了一個晚上。自從他占去高地,整個過程霍希音都十分氣憋。
後來她閉著眼氣喘吁吁,能感受到他的手指幫她撫去臉上的汗水,一點點地親吻,最後他攫住她的唇,帶著一點蓄意,狼吞虎咽,簡直要把她整個吃下去。
再後來,紀湛東抱著她清理,霍希音從身到心都沒什麼力氣反抗了。她的精力都在剛剛那場冗長又讓她鬱悶的活動中用光了,她緊緊咬住他的肩膀,他清理得讓她癢或者讓她疼的時候,她就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感受通過牙齒傳給他。
紀湛東抱著她躺在床上,在身後撫摸著她的頭髮。霍希音的頭髮很長,一直到腰際,他順著滑下來,在她的後背上掐了兩下,霍希音覺得癢,反射性地抓住他的手,他親吻她的頭髮,咬著她的耳垂,她推開他,用被子蒙住頭,感覺到他又靠過來,隔著被子拍她的肩膀,說:“下次我一定讓著你好吧,把被子掀開,這樣你會呼吸不暢的。”
“……”
“你覺得不甘心?可我剛才在你眼裡沒看到想把我鬆開的意思,我覺得還是自力更生一下比較好。”
“……”
紀湛東一直嘗試著把被子掀開,霍希音體力不支,很快就又讓他如了意。接著她就感覺他的鼻息繞到她的脖子處,輕輕地說:“總算比以前胖了一點,這樣比較健康。”
“是,養得白白胖胖,吃掉的時候才比較可口。”霍希音說完就後悔,她竟然腦子不清醒到這種地步。本是嘲諷他不懷好意,說出來卻連抱怨都算不上,反倒更像是曖昧。
她果然聽到他的輕笑聲。他們已經折騰了大半夜,她疲憊他卻依舊精神,他把她攬到自己懷裡,抱得很緊,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要緊。
紀湛東說:“你看,你並不排斥我,我們還有……”
霍希音用力打斷他:“紀湛東,我請你閉嘴。你如果想趁現在我腦子不清醒跟我簽訂不平等條約,或者想給我迷魂湯洗腦,你儘管說,不過我說不定以後真的會討厭你一輩子。”
“……”她這番話果然挺管用,紀湛東果然乖乖住了口。
過了一會兒霍希音自己卻又忍不住開了口,帶著幾分咬牙切齒:“我剛剛真該直接掐死你了事,為什麼只把你綁起來,禍害。”明明是憤恨至極,到嘴邊卻又變了味兒。
紀湛東果然再次笑起來,並且明顯是帶著某種愉悅,手搭上她的肩膀,正要說話,又被霍希音打斷:“閉嘴。還有,手鬆開。”
他在後面小聲說:“明明是你說閉嘴,現在你又抹黑我,抹黑完又不讓我為自己辯論一下,是不是有點不公平?”
霍希音的回答是坐起身來,把自己的枕頭重重按在他的腦袋上,又把他下面的枕頭抽出去,他一直沒反抗,霍希音知道他是游泳好手,所以一直數到六十才恨恨地收回捂住枕頭的手。
紀湛東把臉上的枕頭拿開,又長手長腳地纏住她,霍希音怎麼都掙脫不開。他在身後一遍遍地輕聲說:“別生氣了好吧?我錯了,我請你原諒,我請求你原諒。再給我一次機會,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請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這大概還是紀湛東第一次這樣說話。霍希音咬著唇,終於悶悶地放棄掙扎。她自我安慰說是自己體力所剩無幾,而所做的掙扎又徒勞無功,於是只有放棄。
霍希音第二日醒來,沒有一個地方覺得舒服,甚至包括她的脖子。這樣柔軟的大床,明明足以再容納兩個人,可她偏被紀湛東緊緊抱住,她的脖子壓住他的手臂,最終結果就是她落枕,而紀湛東的手臂則麻得好一陣都抬不起來。
他比她醒得早,但一直懶洋洋地面朝下趴在床上。霍希音翻身離開他的控制範圍,又被他抓回去,他坐起來給她輕輕揉著後背,然後是腰肢,再是腿和腳,霍希音閉著眼一聲不吭,他可從沒這樣對她體貼過,而且力道恰到好處,緩解著她的乏力,霍希音只當是難得的享受。
她假寐,感覺到他又緩緩靠近她,於是伸出一隻手去擋,卻被他握住,在嘴邊輕輕地啃咬。霍希音深吸一口氣,推開他,抱著被子坐起來,撿起前一晚的衣服看了看,見皺巴得已經不成樣子,於是又扔掉。她皺著眉,裹著被單一蹦一跳地去了側面的衣帽間,她沒有備用衣服,只好找一件他的襯衫暫時遮掩。反正都夠長夠大,用來當短睡裙估計也未嘗不可。
但她一打開衣帽間的門就愣住。霍希音原本以為這座別墅中既然有人管理,那就應該代表他已經住下,這間主臥室中好歹也有他的衣服,但沒想到竟然不止是他的。
衣帽間內一大半是成排的女性衣物。除去裙子風衣大衣,從內衣到鞋子再到圍巾和首飾,竟然應有盡有。牆上密密麻麻卻又有致有序,滿目斑斕衣裳,比彩虹還要五顏六色。
霍希音一時間回不過神來。紀湛東不知什麼時候飄到了她身後,摟住她的肩膀又捏了捏她的鼻子,說:“這些衣服都是你的尺碼。”
霍希音很想扯一下嘴角,卻發現竟然是僵硬的。她的眼皮跳了半天,才擠出幾個字:“你惡俗不惡俗?”
“你感動不感動?”
霍希音鼻子一擰:“燒包。”
紀湛東慢悠悠地嘆息:“真是不尊重我的勞動成果。”
她回頭看了他一眼:“終於心疼了?”
“至於麼?我有那麼葛朗台麼?”紀湛東笑,“不過你如果不住下來,我大概真的會心疼了。”
“我現在如果說我口味又變了,不喜歡歐式的了,你會不會氣得把這房子拆了。”
他慢悠悠地說:“怎麼會拆掉,直接轉手賣掉不更合適。”
氣得霍希音又掐他。
第 四十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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