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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淡淡的嗓音里夾雜著一絲不悅。
“是啊。”陳子青嘆了口氣，“他喜歡言秋有六年了。”
許寒知靜默片刻，道：“那言秋……”
陳子青下意識的搖頭。
“不喜歡？”
“應該吧，但是我感覺他們之間有點奇怪，我也說不上來誒……”她嘟著嘴巴，小聲地抱怨了一句：“怎麼最近總有人問我這個問題啊，我又不是言秋肚子裡的蛔蟲。”
許寒知輕輕敲打著杯沿，語氣有些漫不經心：“誰還問了的？”
“鍾靈啊，還有你的基友……咦，你這樣一說，我突然想起來了，昨天方行知也找我問過你。嘖嘖，你們到底什麼情況啊，我的好奇心要爆啦！”
沈言秋走過來時，正好聽到了最後一句，笑著問她：“你對誰的好奇心要爆了？”
“方行知。”
“何斯年。”
聲音一出，兩人都互相埋怨的看了對方一眼。
零默契啊。
陳子青急忙開口補救：“我們在八卦何斯年和方行知。”
這種話沈言秋自然是不會信的，抿嘴笑了笑，她故意道：“看來你對何斯年很上心。”
“我對方行知也很上心啊。”陳子青指了指對面的許寒知，“我對他也很上心，都是華大的男神嘛！”
“不必急著解釋，他又不在這裡。”
見沈言秋笑的越發曖昧，陳子青立馬轉移話題：“我好餓啊，是不是該吃飯了？”
“現在？”沈言秋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才四點。”
“可是家裡什麼都沒有，我們還要去趟超市呀。”陳子青抱著她胳膊撒嬌：“走吧走吧，我們都在這裡待了一下午啦，再不出去會被憋瘋的！而且我明天還要上班呢，今天必須早點回家。”
“我……”
“啊啊啊，不聽不聽不聽。”
沈言秋無奈的搖搖頭，只好應了下來。
“嘻嘻！”陳子青起身整理完衣服，側頭對許寒知說：“我們現在去超市，然後回家吃飯，你呢？走不走？”
許寒知放下杯子，很自然的道：“那就一起吧。”
“你也要去超市？”
“嗯？”許寒知詫異，“不是你剛才邀請的麼？”
陳子青翻了個白眼，剛想開口罵兩句，就見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把車鑰匙，在她們面前晃了晃。
“哎呀，都是鄰居了，還客氣什麼呀！”她拍拍許寒知的肩膀，“兄弟，一起走！”
“那麼，作為司機……”許寒知頓了頓，不緊不慢地問道：“我等下能在602吃到飯嗎？”
“當然可以。”
許寒知笑了笑，坐在椅子上未動，視線一轉，落到了沈言秋身上。
沈言秋對上他的目光，輕聲道：“非常歡迎。”
唔……非常歡迎的意思是，他以後可以天天去吃飯？
許寒知眉眼間染上了幾分笑意，跟在她們後面，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
剛一上車，陳子青就伸手扯了扯沈言秋的衣服，小聲與她耳語：“開餐廳是不是特別賺錢啊？”
“怎麼突然這樣問？”
“你沒看到許寒知車前的四個圈嘛？哎，我都有點心動了，想去做生意當老闆了。”
沈言秋沉默了一會兒，“你高二在班上賣手工品，虧了兩百塊錢。”
陳子青哼了聲，扭過頭不再理她。
“好好上班吧。”沈言秋安慰道：“起碼你年收入有六位數了，我這個老闆連五位數都還沒有。”
“但是你有歸遠哥哥啊。”陳子青摟住她脖子，可憐兮兮地說：“國家欠我一個沈歸遠。”
“坐好。”沈言秋把她往左邊推了推。
陳子青鬆開手，滿不在乎的說：“沒事沒事，又不是你開車。”
沈言秋悠悠道：“難道我開車很爛嗎？”
“呃……”
許寒知微微揚起唇角，接了話：“沒有很爛，就是讓人不放心而已。”
“哈哈哈，言秋就是傳說中的女司機本人啦！”陳子青繪聲繪色講了起來：“我記得有一次她在路口倒不出來車，堵的一條街的車都對她按喇叭，後來還是別人幫她把車倒出來的。”
沈言秋咳了兩聲，解釋道：“那是我剛拿到駕照，還不太熟練。”
“是是是，後來你就在窗戶那裡貼了一張紙條，上面寫的‘越催越慢，再催熄火。’然後就再也沒司機敢對你按喇叭啦。”
“再亂講話不給你做飯了。”沈言秋瞪了她一眼。
陳子青見狀，非常乖巧的點點頭。
安靜了一會兒，她突然打了個響指，對沈言秋眨眨眼，提議道：“要不把歸遠哥哥喊來一起吃吧？人多熱鬧些！而且我好久好久好久都沒見到他啦。”
“他今天沒時間。”
陳子青失望的哦了聲，轉了轉眼珠，她故意提高音量道：“那叫方行知怎麼樣？”
“隨便。”沈言秋輕聲應了下，似不願意再多提，側頭看向了窗外。
第21章 華燈初上
最後那餐飯還是他們三個人吃的。
陳子青本來就沒打算叫方行知，提起他只是想刺激下許寒知，沒想到許寒知會如此淡定，不僅沒有反對，還笑著說了句‘客隨主便’，她覺得十分無趣，也就作罷了。
“我走的！”剛吃完飯，陳子青就拎起包，朝兩人揮揮手，“再見哦！”
沈言秋急忙起身，想追出去送她。
“不用擔心。”許寒知輕笑了聲：“她會偶遇到何斯年的。”
“嗯？”沈言秋反應過來，也彎唇笑了笑，“他們確實有緣分。”
“世上哪有這麼多緣分。”許寒知淡淡道：“只不過是盡了人事，才有資格聽天命。”
他的聲音低緩，輕柔，卻聽的沈言秋心頭一緊，下意識反問：“那若是盡了人事，卻還是不如意呢？”
許寒知抬眸凝視她，眉目溫和，“那也便無怨無悔了。”
沈言秋微微一笑，沒有再接話。
世上有些事，根本無力可盡。
“時間還早。”許寒知笑著問她：“要不要一起出去散散步？”
沈言秋點頭，進房間拿了相機。
“去濱江公園可以麼？”
唔，老人鍛鍊和情侶約會的地方啊……
“嗯，可以。”沈言秋背好相機，先一步往門口走去。
許寒知看著她略顯單薄的身影，忍不住伸手拉住了她，“再進去加件衣服吧，江邊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