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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輪舉杯,何方抬手幹了杯里的白水,默默地又抬手倒了一杯白酒。
許惟也默默地把換過來的那杯白酒幹了又倒了些白水進去準備趁人不注意再換一次。
不知道為什麼,何方喝的明明是白水,這會兒眼睛裡的迷離卻更深了一層。
許惟暗自皺眉,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百思不得其解。
抬頭的時候正好對上常鵬的新助理的目光,目光裡帶著些嘲諷和不屑,似乎還有點邪氣,許惟眉心一跳,直覺這個新助理不是個省油的燈。
正趕上投資方的三個人說要去洗手間,起身結伴出去了,許惟腦子飛快地轉著,這會兒投資方的人出去絕對是避開他們兩家競爭公司去談招標的事情了,一會兒人一回來怕是就要步入正題了,他輕輕碰了一下何方:“何總,一會兒…”
話沒說完就被何方臉上濃重的迷茫給嚇得沒聲了。
許惟暗叫不好,何方這是真的醉了?目光里已經一點清醒都看不到了,許惟深深吸了一口氣,想著一會兒怎麼說才能獨自把項目搞定。
這時包間的門開了,進來的卻不是招標方的那三個人,而是一個身穿紅裙的女人。紅裙女人的肌膚在燈光下白得晃人,她姍姍而來,盈盈而立,神色淡淡似笑非笑。
常鵬看見這樣一個美女突然出現在包間裡,眼睛裡的興奮一閃而過:“美女,你找誰啊?”
何方臉上的迷茫似乎消退了一些,帶著點重心不穩的輕晃扶著桌子站了起來,衝著來人喊了一句:“皎皎。”
第14章
“美女,你找誰啊?”
穿著紅裙子的蛟蛟多了幾分嫵媚,她微微歪著頭望著常鵬,忽而一笑。
常鵬瞬間就被這個女人驚艷了他二十多年的人生,還沒等他從這份驚艷中走出來,紅裙子的美女就站在了他面前,慢慢地俯身衝著他勾了一下手。
蛟蛟貼近常鵬的耳邊說了句什麼其他人都沒聽清,在場的其他三個人此時各懷心事地打量著蛟蛟。
何方有些委屈,他叫了她的,怎麼她一進來就去跟別人說話了,還是親昵的耳語,不理他嗎?“皎皎。”何方輕輕地叫了第二次。
蛟蛟回過頭笑眯眯地看了何方一眼,跟沉默著看著全程的許惟打了個招呼,然後把手裡的一個小瓶子放到桌上:“何總還在發燒呢,退燒藥別忘了吃。”說完又大大方方地開門出去了。
何方有點想起身追出去,但許惟攔住了他:“何總,蛟蛟說您…該吃藥了。”
何方愣愣地接過許惟遞過來的小瓶子喝了下,剛才的頭暈目眩稍微減輕了一些,但還是暈乎乎地想睡覺,隱約又記得今天是來跟常鵬競爭項目的,靠著毅力支撐著才沒倒下。
許惟看著桌面上空了的小瓶子,眼底多了一絲厲色,他很清楚何方並沒有發燒,蛟蛟會突然送一瓶東西給他一定是因為何方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才會反常地醉了,他抬頭看著對面的常鵬和那個助理,一個自從蛟蛟跟他不知道說了句什麼之後就開始呆愣愣的,一個若無其事地斜著嘴角笑著。
許惟在工作場合必須先做好助理和秘書的角色,放在桌下的手緊緊地攥著拳。
何方坐在一旁強撐著,三個招標方的人回來後果然開始談項目的事兒了,而且話里話外似乎有那麼一點點偏向常鵬那邊,何方心裡有點著急,但腦子卻始終不在狀態,許惟正準備開口據理力爭的時候,常鵬突然站了起來。
這人筆直地站在桌旁,鞠了個90度的標準鞠躬,對著何方表情認真地說:“何總,之前你的腿是我找人撞的,我是個卑鄙無恥下作的小人,你們公司的報價也是我花錢買了知情人才知道的內幕,我按照你們公司的報價做了一樣的價格,對不起何總。”
常鵬這番肺腑之言驚呆了在座的其他人,但招標方那邊無論怎麼問,常鵬都不再說話了,問多了就站起來把剛才說過的話一字不落地重新說一遍,像個機器人一樣。
招標方十分不滿,最後指著常鵬的新助理問了一句:“常總這是怎麼回事兒,不想競標了嗎?”
新助理依然是那個邪魅的笑容:“喝多了唄,不競標啦,我們棄權。”
常鵬聽完“棄權”兩個字又激動地站起來了:“對!我們棄權!我們公司沒有何總的公司好,你們還是跟何總合作吧!”
何方:“……”
許惟:“……”
招標方三人組:“……”
招標方的人走後常鵬也跟著走了,他的新助理衝著何方和許惟一笑:“期待再會。”
說完悠哉悠哉地走了出去。
何方皺了下眉,真有人天生就帶著招人煩的氣場嗎?簡直比常鵬還煩。
人都走了之後何方終於支撐不住了,直接癱在椅子裡:“許惟,我不行了。”
說完就把眼睛閉上了。
萬年冰山臉的許惟嚇了一跳,“操”了一聲,趕緊扶著何方想把人扶起來,他也有點茫然,今晚的很多事都說不通,但現在最重要的是他得送何方去醫院:“何總,何方!醒醒!”
許惟看著何方閉著眼睛表情痛苦,急得掏出手機準備打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