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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瞅著眼前的男人越說越得意,何方帶著一臉“你快閉嘴吧”的嫌棄開口了:“不是,你能不能與時俱進點?未時一刻?我們現代人都看手錶,幾點幾分你都整不明白還跟我在這嘚吧什麼呢。”
何方這番話徹底喚醒了男人的理智,他之前剛經歷了布了幾萬年的局終於成功的大喜,又被突如其來的有人出現在九重天的變故嚇了一跳,這會兒被懟了好幾句之後才回過神來,面無表情地問了一句:“你到底是誰?”
何方心想:可算是想起問我是誰了,這人還自稱天地大主,怕不是個傻子吧?人都進屋快二十分鐘了才想起問人是誰?這要是個入室搶劫的歹徒,他估計都過奈何橋喝孟婆湯去了。
對於終於想起問他是誰了的這個瘦.雞.崽.子一樣的男人何方充滿了欣慰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摸了摸下巴挺認真地跟他說:“真要論起來我是誰這個事兒吧。”他有點為難似的想了幾秒才開口,“我可能算是你爸爸。”
瘦弱的男人已經聽夠了何方的話了,從來沒有人敢跟他這麼說話!從來沒有人敢!他忍著暴怒冷笑了一聲:“呵,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是怎麼來到這九重天的,但你既然來了,就別想著離開了。”
何方揚眉等著他拿出殺手鐧對付他,只見他身下的椅子突然長出了翅膀,翅膀下電閃雷鳴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男人溫柔地撫摸了一下椅子的扶手,笑著說:“你可能聽白蛟那個妖女說過,天地間有四件神器,除了靈佛珠、噬緣劍、虛空鏡以外,還有一件神器之首,就是我坐下這張凜翼椅了。”
男人說話間椅子的翅膀閃了一下,一團強光就這麼直直地向何方砸過去,何方試圖躲避但沒成功,被強光打中悶哼了一聲單膝跪在了男人面前。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淡淡地笑了:“我們來聊聊,你是怎麼上來這九重天的?”
何方咳了一口血額頭青筋暴起似乎極力在忍耐著什麼,半晌才艱難地抬起頭來:“你休想,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男人也怎麼在意,看著何方單膝跪地似乎還有些不滿足,剛想再用凜翼椅劈他一下讓他雙膝跪在自己面前就被一道紅光連人帶椅子逼退了半步。
鋈樂擋在何方面前冷聲問:“你沒事吧?”
“嗯。”何方只是應了一聲。
男人看到鋈樂的身影似乎是有點厭煩,皺著眉看向他:“怎麼你也來了。”說完又笑了笑,“那便也留下吧,讓你們一起死。”
鋈樂看著面前瘦弱的男人,不知道為什麼有種熟悉的感覺,他也皺了一下眉頭:“你就是天地大主?”
男人冷笑了一聲不置可否。
鋈樂面無表情地問:“讓我偶然間得到靈佛珠用來算到白蛟緣之所歸是個凡人的、讓我在深海尋到噬緣劍傷了白蛟害何方上一世魂飛破散的、讓我得知嘟嘟被解剖引白蛟去海洋館的、讓我為白蛟尋來身份證的,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安排?”
他也曾經迷茫過,他不明白為什麼只要他靠近白蛟就總會為她帶來災禍,明明他心裡是心悅她的,明明他是想對她好想陪她一起看滄海桑田的,為什麼把不祥之事帶到她身邊的總是他!
自稱是天地大主的男人看著鋈樂的臉緩緩地勾起了嘴角:“是我。”頓了頓又說,“你想問我為什麼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控制你的思想?因為你,是我從我自己身上踢出去的廢物,因為你是我所有的缺點的集合!”
鋈樂愣了一下,再抬頭看面前的男人時腦海里突然閃過了一些片段,一個與他長相有些相似的男人站在一片雲上帶著嫌棄地從他自己的身體裡拿出一堆又一堆發著金光的東西,那男人皺著眉說:“易怒,廢物!天真,廢物!深情,廢物!…”
每拿出一樣他都會嫌棄地說一句廢物,最後這些被他說成是廢物的東西都聚集在一起,集天地日月之華演變成了現在的邪佛鋈樂。
看到鋈樂有些迷茫的目光,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有些厭惡地動了動椅子的扶手:“把這個廢物解決掉吧,真是礙眼。”
鋈樂像被釘在原地一般眼看著一團強光朝著自己砸來,他什麼都聽不見,腦海中只有無窮無盡的“廢物,廢物,廢物…”,千鈞一髮時,何方的手突然搭在他的肩膀上,囂張地說了一句:“你一個坐在椅子上站都站不起來的殘疾人,哪來的臉說人家別人是廢物。”
何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起來了,在那團強光就要砸在鋈樂身上時輕飄飄地推開了鋈樂,然後伸出手抓住了那團強光,光芒就像是遇見了水的火苗,瞬間熄滅在他的手掌里。
他甩了甩手扭過頭對鋈樂說:“是你非要親自問你的身份我才裝了個柔弱還單膝跪地的,問完了就靠邊點別在這兒杵著了,我要開始報仇了。”
男人看到何方徒手擋掉了凜翼椅的攻擊有一瞬間的驚訝,他瞪大著眼睛說了一句:“不可能,凜翼椅是最強的神器,沒人能擋住它的攻擊…”
說完他就像要驗證自己的話似的,使勁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強光接二連三地從椅子兩側的翅膀下衝著何方砸了過去。
何方一步一步走近他,隨手擋掉了每一團強光的攻擊,最後乾脆一抬手一揮震碎了那男人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