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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方對著蛋糕櫥窗愣了一會兒,直到服務員把樹莓蛋糕的小盒子遞過來禮貌地說了聲“您的樹莓蛋糕打包好了。”才回過神來。
那張石桌他記得,是夢裡太子殿院子裡的那張石桌。
那麼這些記憶顯然是太子何方的了,但他卻那麼熟悉,就好像經歷這一切的人就是他一樣。
難怪蛟蛟有一次喊著“皇上”暈倒在他懷裡後醒來執意要吃他做的飯,大概是想起了這個生日面吧。何方突然想到自己那一碗丟人現眼的麵條還有上午的粥…太丟臉了!
何方拎著蛋糕的盒子慢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月明星稀霓虹斑斕,對於今天的一切他有些茫然,難道他醋了很久的喜歡的姑娘的白月光就是自己嗎?
這讓他怎麼辦?難道跑去跟蛟蛟說,嗨,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就是你的失憶白月光?
怎麼想怎麼傻.逼。
再等等吧,看看還有沒有其他能想起來的東西。
再確定一下再說吧。
一路這麼胡亂想著居然沒打車就溜達回來了,何方看了眼時間,有點餓了,回家定個外賣吧,蛟蛟肯定也沒吃呢…
想到蛟蛟何方又有點頭疼,她不會還在生氣不打算理他了吧?明明這兩天氣氛都挺好的到底為什麼突然反應這麼大啊?玩笑開過了以她的性格不應該直接當沒聽見的嗎?
出了電梯何方搓了搓手臂,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今天樓道里給的冷氣也太足了,吹得他汗毛都豎起來了,這哪是樓道啊,簡直就是陰冷的山谷,跟他那天去閻王殿一個感覺。
何方一邊醞釀著見到蛟蛟該說點什麼,一邊按了密碼。
推開門的一瞬間他看到沙發里的人愣了愣,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怎麼來了?”
第62章
何方一進門就看見長袍大褂的閻王爺坐在他家的沙發里,他家冷得跟冰櫃似的,他一邊搓著手臂一邊詫異地打量著閻王:“你怎麼來了?”
閻王正好奇地擺弄著何方茶几上的磁懸浮地球儀,看到何方回來站了起來,臉上帶著溫潤如玉的笑:“不請自來,多有打擾。”
何方擺擺手:“打擾倒是不打擾,就是…你能想法子收一收身上的冷氣嗎?比我家中央空調都管用,我這汗毛都豎起來了你瞧見沒?”何方一邊說著一邊走過去把胳膊遞給閻王看,證明自己沒說假話。
閻王笑了笑:“抱歉抱歉,是我沒考慮周到。”說著屋裡跟大地回春似的突然就暖了起來,他打量著何方手裡提著的小紙盒,“這是什麼?”
這是什麼?何方低頭看了眼手裡的蛋糕盒,這才想起來從進門他就沒見到蛟蛟了,他抻著脖子往蛟蛟臥室的方向看去,喊了一聲:“蛟蛟?”隔了兩秒沒人回應他才摸了摸鼻子有點不好意思地問閻王,“你來的時候看見蛟蛟了嗎?”
閻王笑著:“她與我聊了幾句,你回來前便走了。”
本來何方是不想把他和蛟蛟鬧矛盾了的事情表現的太明顯的,畢竟對他來說閻王怎麼也是個外人。
但一聽說她走了何方就繃不住了,聲音控制不住地揚了起來:“走了?走去哪了?你怎麼不攔著點!”喊完對上身旁的人儒雅溫和的笑臉才猛然想起面前這人看著再無害也是個閻王,他乾笑了兩聲說了實話,“咳,那什麼,我中午才剛把她惹生氣了,她這突然走了我有點擔心。”
閻王聽完何方的話有點意外,大妖會跟人生氣?出去走走還需要被人擔心?
他想了想,這大概就是情之一字帶來的迷惑吧,他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衣袖上的繡花,隨即笑著對何方說:“你不必過多擔心,她只是出去走走,前些日子受了天雷和神器反噬身體並未完全恢復,她雖是生於天地間但蛟龍向來親近江河湖海,重傷未愈定是要去水中修養些時日的,這也是她走前托我說與你的。”
聽完閻王的話何方把手裡的蛋糕盒子放在茶几上,蔫巴巴地往沙發里一靠,蛟蛟離開的理由聽起來有理有據的很容易讓人信服,如果不經歷中午的事情他也不會多想…
只是,現在無論什麼樣的理由他都敏感地意識到,蛟蛟是在躲他,就是在躲他!
何方飽含怨氣地想:要去水裡修養怎麼早不去晚不去偏偏今天去?水裡修養就不能在浴缸里放滿水泡泡嗎?不行的話,就不能約他去海邊來個雙人游嗎?
就算是不得不今天去、不得不去那個讓人想起來就頭皮發麻的深海底,就不能親口跟他說一聲再走嗎?
他這邊跟個怨婦似的在心裡喋喋不休地抱怨著,閻王倒是沒受什麼影響,仍然掛著一臉笑頗為好奇地打了一圈何方家大大小小的陳設擺件,最後目光又落回到何方臉上,說實話,這屋子裡所有的東西加起來也沒有何方這一臉幽怨看起來有意思。
在閻王的打量下,沉默了良久的何方終於找回了一絲理智,畢竟人家閻王爺是百忙之中來他這兒上門做客的,他總不能一直拉著臉坐這兒不吭聲吧,那也太沒禮貌了,何方清了清嗓子:“我去給你泡壺茶來。”
閻王到了人間也沒有多拘謹,畢竟是見慣了生生死死大風大浪的人,他衝著何方擺擺手:“茶就不用了,這個,裡面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