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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廚房發出“噠噠噠”的剁菜聲何方一揚眉,這種長得漂亮的姑娘做飯還真就不一定好,要是一會兒吃著不順口他把人炒了應該就不算過分了吧?也能給老太太個交代。
想好了解決辦法何方就不再糾結屋裡有個女人的事情了,拿出手機給許惟發著信息。
不一會兒廚房飄出飯菜的味道,何方聞了聞,還挺香,空曠的肚子也發出了抗議的叫聲。
看著小保姆一樣一樣把菜端到餐桌上,何方皺了下眉,拄著拐慢悠悠地蹦過去的時候眉頭皺得更深了,這一桌子精緻的菜散發出的香氣讓他覺得自己剛才那個趕人的藉口恐怕是用不上了。
何方扶著桌子慢慢坐下,看到離他最近的一道菜的時候他飛快地抬頭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小保姆,然後手指“噠噠”地敲了兩下桌子心情非常愉快:“你不知道我是個病人?”
桌子上的菜發出陣陣香氣,何方的視線慢悠悠地掃過桌上的菜。
一碗飄著紅油的湯,嘖,辛辣。
精緻的小炒肉、潤滑的澆汁丸子、梅菜扣肉,嘖,油膩。
老湯鮑魚、涼拌海蟄,嘖,海鮮。
所有醫生叮囑的忌口之忌都讓她做全了,要不是這會兒心情太好何方都要懷疑她是不是競爭公司派過來整他的了。
小保姆看上去沒有任何驚慌,打量著他腿上的石膏:“很明顯啊。”
何方指了指桌子上的菜:“病人,是需要忌口的,你不明白?”
小保姆一臉不耐煩:“我還得報菜名?”
何方都服了,這是報菜名能解決的嗎?這比他點的軟炸裡脊和水煮魚強在哪啊?
“你報吧。”報完你就給我滾蛋,想爬床也不能這麼不用心吧,畢竟您可是打著保姆的旗號走進我家的呢!
小保姆不耐煩地拉開椅子自顧自坐在了他的對面,伸手拿起他的一隻筷子,指著那碗飄著紅油的湯:“羅宋湯,配料是西紅柿土豆和捲心菜,開胃還能補充維生素。”
接著手指一動,筷子指著小炒肉:“素炒杏鮑菇。”
指著澆汁丸子:“澆汁猴頭菇。”
指著梅菜扣肉:“梅菜豆腐片。”
指著老湯鮑魚:“骨湯素鮑魚。”
指著涼拌海蟄:“涼調魔芋絲。”
最後手指一轉,筷子從她的指尖飛起來,像螺旋槳一樣轉了個漂亮的圈,又落回到她的手裡:“忌辛辣忌油膩忌海鮮嘛,我知道的,何總,想我走這麼低級的藉口可行不通呢。”
何方看著他的小保姆靠在椅子裡一副拽樣,拿著他的一隻筷子飛快地轉著,臉上還掛著一絲嘲諷。
何方此時非常不爽,非常特別極度不爽,不爽且尷尬。不但一道菜都沒認對,還被人猜中了心思。
但他不能承認,何總不能丟這個臉。
“做的不錯,筷子給我。”何方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接過筷子之後何方吃了一口菜,媽呀,這菜做的可太好吃了,怎麼能這麼好吃呢,何方不再理坐在對面的礙眼保姆,低頭飛快地吃起來。
這頓飯是他這幾天來吃得最滿足的一頓了,吃完自後一口飯放下筷子的時候何方才想起他的小保姆,他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生硬地說:“手藝不錯。”
小保姆笑了一聲沒有說話,看著挺高冷的樣子。
何方用手指敲了兩下桌子,他仍然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這個手藝甚至比他常去的大酒樓的廚子還好一些。
還有她那雙明亮的眼眸,冷漠卻又似乎能洞察一切,似笑非笑的表情讓人覺得她好像對什麼都無所謂,這些都讓何方覺得面前的人不可信:“你叫什麼名字?”
“蛟蛟。”
這人沒有說自己的姓,何方心裡思索著:“好吧,皎皎,你家裡人是做什麼的?”
“沒有。”
這人比許惟還惜字如金,何方有點不能冷靜了,他微微提高了聲音:“我是說你父母…”
還沒說完就被她打斷了,蛟蛟明顯比他更不耐煩:“沒有,沒有父母。”
何方張了張嘴,沒有父母還是不願意透露?但他沒有繼續追問而是換了個問題:“你什麼學歷?”
蛟蛟還是那兩個字:“沒有。”
何方拿著一根筷子企圖像蛟蛟那樣轉一下,但沒成功,筷子掉到了桌子上:“你沒上過學?”
問完這個問題何方就後悔了,因為他很有可能再次聽到她用不耐煩的語氣說相同的那兩個字。
“沒有。”
果然!還是這兩個字!
何方懶得再問了,反正人是奶奶找來的,回頭問奶奶吧,跟這人說話簡直太煩了,何方揮了揮手:“你收拾完就走吧,明天中午來就行了。”
何方慢慢站起來拄著他的拐棍走到沙發邊又緩緩坐下,再回頭的時候餐桌上已經一個盤子都沒有了,連桌子都擦好了。
動作還挺快啊。
三分鐘之後蛟蛟提著一袋垃圾從廚房出來,走到門口換了鞋子,“咔噠”開門,“咔噠”關門。何方以為她是去丟垃圾的,但半個小時後何方煩躁地丟下手機,小心翼翼地拄著拐蹦到廚房打開燈一看,乾淨整潔,這是收拾完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