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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爸媽在學校里的賓館。”朱雨辰難受地搖搖頭,“明明之前都好好的, 怎麼會這樣呢。”
阮萌深吸一口氣, 她就是沒辦法看著認識的人陷入危機之中,“我去看看。”
“那你小心點。”朱雨辰叮囑了聲。
阮萌走出寢室樓, 聽到幾個女生在談論大四有個學姐突然瘋了, 她心裡一緊, 加快了腳步,趕到了賓館。
問了下前台, 她走到4樓, 剛到走廊,就聽到女生尖銳的叫聲,“我說了不回去!要是我回去了, 我的畢業證怎麼辦!大學沒畢業我能找什麼工作?你們到底是我爸媽還是我仇人, 我知道, 你們想把我送進老家的精神病院去!我告訴你們, 我不會如你們願的!”
往前走了幾步,爭執聲越來越大,阮萌一看,聲音竟然是王思佳發出來的,看起來和和氣氣充滿童心的學姐竟然暴躁異常,她驚愕了下,也許是她的目光太過明顯,王思佳轉過頭來,一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和她對了個正著。
見到阮萌,這個不太熟悉的人在,王思佳的態度收斂了些,人總是這樣,對著熟悉的親近的人發火,對陌生人卻不能發泄情緒。
“學,學姐,你沒事吧。”阮萌艱澀地說了句。
王思佳往前走了一步,赤紅的雙眸盯著她,阮萌莫名有些慌。
“阮萌,你說我怎麼這麼倒霉,為什麼就我遇到這些事情!為什麼是我!我本來過的好好的。”她仰起下巴,眼淚流了下來,哭得一抽一抽的,臉頰抽動了下,“有工作有住的地方,人生才剛剛開始,為什麼我這麼倒霉啊啊啊啊!一直有怪東西跟著我!”
她瘋狂地搖晃著頭,齊耳黑髮散亂,她父母在身後露出不忍的表情,王思佳突然抬起頭,怨恨地盯著阮萌,她口中低喃著,“為什麼不是你遇到這些事……”
阮萌驚悚地往後退了下,搞什麼,她和她非親非故的,最多是剛認識的學姐,她又沒害人,連一絲壞心眼都沒有,她幹嘛詛咒她!
王思佳不斷逼近著她,她腳自動後退,直到後背撞到一具溫熱的身體,她回過頭一看。
從她身後走出來一個青年,一如既往的黑襯衫黑西褲,他沉著地念道:“人仰望耶和華,靜默等待他的救贖,你當默默地倚靠主,耐心等候他,你當及時停止惡意,離棄憤怒,不要心懷不平,以致作惡。”
脖子僵硬地梗著,雙眼通紅,神情猙獰的王思佳聽到他的話後,渾身抽搐了下,她閉上眼睛,人一下栽了下去,沈牧洵輕輕拖住她,把人交給了王思佳的父母。
她爸媽惶恐地望著沈牧洵,“你,你哪位?”
“兩位好,我是神父。”沈牧洵面無表情地回道。
為了增加可信度,阮萌在一旁狂點頭,“叔叔阿姨,他真的是神父。”
王父和王母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出驚詫,神父?外國的宗教?外國的神父能對付中國的鬼嗎?
王母抹了下眼淚,乾巴巴地問道:“那個,神父,您能解決佳佳中邪的症狀嗎?她這個樣子一看就知道是中邪,本來我們想騙她回去,找米婆看看。”
米婆?阮萌訝異地張大嘴巴,不是,他們準備找靈媒了,看來她小看民間對迷信的信仰了。
雖然現代社會,大家都說相信科學,可架不住一部分人相信有鬼的存在,就算不是相信有鬼,也相信靈異事件確實存在。香港還有黃大仙廟,台灣崇拜媽祖,泰國更不用說了養小鬼的傳聞就沒斷過。
“我們那的米婆真的很靈。”
王父將王思佳抱回了房間,王母站在走廊上同兩人說話,“有個男人死了,他死了之後家人收拾遺物,發現他在銀行的存款單,去銀行一問,取錢要密碼,不然就取不出來。這怎麼辦呢?這家人就找了米婆,米婆讓男人的鬼魂上身,一下就說出了存款密碼,錢也順利取出來了。”
“靈啊真靈啊。我就托人找了米婆,可佳佳卻不肯回去,非說我們要把她送精神病院去。”她說著說著哭了起來,眼看著女兒變成這樣,能不傷心嗎。
看上去確實沒他們什麼事了,阮萌安慰了阿姨幾句,“那我們走了。”她抬頭看了眼不發一言的沈牧洵。
他點點頭。
兩人轉身離開了,走出賓館,阮萌這才問起,“你怎麼來了?”
“謝飛舟說他沒辦法解決這件事,於是找了我,我正好有一場祭司要準備,他說你出事了,他說的不明不白,祭司結束後我就過來了。”沈牧洵平靜地盯著她。
她被他看的心慌了下,避開他的視線,為了不讓氣氛變得太尷尬,她故作輕鬆地問道:“不是我有事,剛才你也看到了,是我剛認識的一個學姐。你說,她是不是附魔者?”
“有些許痕跡證實她曾被惡靈纏身,但情況已經開始好轉,按道理,再過不久,她就能恢復正常生活。”
阮萌蹙眉道:“不對,她的情況越來越糟糕了,如果說一開始她只是睡不好覺,焦慮敏感,現在則變得歇斯底里,暴躁不已。”
“這也是我奇怪的一點。”沈牧洵沉思了下,“你把關於她的事情再詳細和我說說。”
“恩。”阮萌嚴肅地點點頭。她把從國慶周第一天見到王思佳的事情,以及後來通過安蕾得知的怪事告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