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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生她剛從泰國回來嗎?她男朋友好白啊,兩個人站在一起好搞笑。”
“別說了,被她聽見了嘻嘻。”
她曬黑了礙著誰了?阮萌一臉莫名其妙,轉念一想,她才曬黑幾天,就先後被貼上“難民”,“從泰國回來”這些標籤,任薇過去肯定遭受更多的嘲笑。
“31號!”
“來了。”阮萌把這些念頭拋開,遞上小票,接過奶茶,把其中一杯給李若非,“喝嗎?”
李若非接過奶茶,看了一眼她。
兩人從商場散步回小區,送家具的師傅等在樓下,把家具搬了進去。客廳的沙發很重,阮萌想挪動下位置,把地毯壓下面,可是她不好意思說。
把房間收拾出來,阮萌出了一身汗,拿著換洗的衣服進了洗手間。
聽到浴室傳來淋浴聲和女孩子哼歌的聲音,李若非淡淡地瞥了一眼,客廳里的家具漂浮起來,沙發自動變換了位置,正對著電視機。
阮萌出來後,發現地毯鋪好了,沒多想,她踢開拖鞋,踩在地毯上,坐到沙發上看電視。
李若非在她之後用浴室,洗手間的鏡子中突然出現了一個畫面,就是之前阮萌洗澡時的影像,他盯著鏡面,冷冷地說道:“找死。”
鏡子中的影像一下子消失了。
男人從洗手間裡走出來,他身上帶著水汽,自然而然地坐到沙發上,阮萌從綜藝節目中收回視線,看了一眼銀髮的青年,“你洗好了?這麼快?”
原本不覺得有什麼,可男人離她越來越近,一隻手臂從她身後伸過去,將她整個人抱在懷裡。
阮萌頓時緊張起來,她不好意思地說道:“這,這太快了。”
她感覺到男人親了下她的頭髮,這麼親密的舉動,她又害怕又緊張,青年不斷嗅著她的氣息,用鼻尖蹭她的下巴,她不解地看他,他閉著眼睛,神情貌似很陶醉。
男人是不是都是下|半|身控制的動物,阮萌現在可以很肯定地點頭,她被逼到了沙發邊緣,她推著他的頭,手指觸碰到他柔軟的銀髮,“不行,不行,我不同意的話,這是婚|內|強|奸!拜託你講點道理。”
洗手間那邊突然傳來聲音,阮萌抬起頭一看,李若非正從浴室出來,單手擦著頭髮,見到眼前的景象,冷若冰霜的臉上出現一絲裂痕。
阮萌詫異地睜大眼眸,那、那她身上的這個,是什麼東西!
“啊啊啊——”阮萌趕緊往後退了些,上半身往後倒。
“李若非”一把抓住她的手,原本閉著的眼睛睜開了,眼睛裡沒有眼珠,只有一片灰白色,像殭屍一樣,更恐怖了!
阮萌七手八腳地打開他的手,“鬼啊——”她從沙發上跌了下來,連滾帶爬地跑到了另一個李若非身後,瑟瑟發抖地躲了起來,手指著沙發上的“李若非”,“看到沒有,有髒東西,搬家,快搬家!”
“你把我叫髒東西?”李若非側頭看了她一眼。
阮萌不說話了。
他目光冰冷地盯著沙發上的東西,冷道:“你活膩了是不是?”
“李若非”騰地站在沙發上,接著一道白光從阮萌眼前閃過,她條件反射地緊緊閉上眼睛。
再次睜開眼睛,阮萌發現自己身處在客廳里,李若非不見了,她喊了幾聲,依舊沒人。
她只好抱著膝蓋,小心翼翼地坐在沙發上。接著,到了白天,她換好衣服出門,原本應該人來人往的小區里一個人也沒有,馬路上空空蕩蕩的。她飛快地跑到學校,發現學校里靜悄悄的。
整座城市像是一座死城,死氣沉沉,一個人也沒有,連動物也沒有了。
全世界就剩下她一個人了,日復一日,她可以在便利店、超市隨意拿東西吃,在商場穿名牌衣服,拎名牌包,電影院裡看電影,把書店當成家,在遊樂園裡閒逛。
好,好孤單,這正是應了那句話,孤獨至死。
“原來你心底的不安是這個——【我會孤獨至死嗎?周圍的人結婚的結婚,生子的生子,可我呢,隨著年紀增長,一想到未來就不安。】”
非男非女的聲音響了起來。
“醒過來。”
一句話如同冷水澆到了阮萌頭上,她再次睜開眼睛,看到李若非,第一次感覺,見到他真好。她感動地抱著他的脖子,“太好了,總算還有一個人,嗚嗚嗚嗚……”
李若非一怔,雙手攤開,沒有回抱她。
“到底是怎麼回事?”阮萌不肯放開他。
“你放開我,我就告訴你。”李若非沒辦法地說道。
阮萌悻悻地放開他,他神色淡漠地說道:“是鏡妖。”
“鏡妖?”
“傳聞日本有一類妖怪為付喪神,指的是器物放置不理100年,它們吸收天地精華,或積聚怨氣,變為精怪。鏡妖就是鏡子的妖怪,它只會待在鏡子裡,能夠穿梭在反光物體中,平時最喜歡惡作劇。”
“惡作劇,怪不得……”阮萌皺眉想到她第一天到這房子,在洗手間裡看到的景象,鏡子裡的自己做了怪表情,那是鏡妖在惡作劇。
後來她看劇的時候,有個聲音對她說,要多看一集,它附在她的眼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