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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女人,連我和他都分不清。”
阮萌顫顫巍巍的,緊接著想到,不對啊,她明明是被矇騙的受害者,為什麼他反倒怪起她來了。
她色厲內荏地說道:“我怎麼知道!我以為錦鯉的願望實現了!再說了,要是你當時肯幫神父,施以援手,你們就不會互換靈魂了!也就沒後來這些事情了,你老是說因果因果的,這件事不就是有因才有果嗎?”
按在她脖子的手不由一松,阮萌知道他動搖了,“我也沒想到,你這麼厲害,竟然會被人換了靈魂,這關我什麼事,你幹嘛凶我。”
說著說著,眼眶紅了起來,阮萌看他收回了手,知道他動搖了,趕緊再撒嬌,他最吃服軟這一套了。
果不其然,他放下手,把她抱起來,抱在懷裡,阮萌摟著他,心裡放鬆了些,當見到梳妝鏡里的景象時,心又提了起來。鏡子中,她抱著另一個男人,黑髮男人寬肩窄腰,脊背結實,想到他背上交錯的傷痕,她呼吸不由一窒,手忙腳亂地從他懷裡退出去。
“怎麼了。”李若非陰惻惻地問道。“你是不是覺得他更好?”
阮萌慌張地搖搖頭,“不是,現在這樣好奇怪,你們快點換回來吧。”
“沈牧洵這個廢物,查了這麼久還是沒查出來。”李若非不屑地說道。
阮萌心虛地低下頭,是她不讓他再去找蘇蕊,不讓他去學校的。
他低頭看她神色,冷聲道:“你被他占多少便宜了。”
哪裡是他占便宜,阮萌一想到前幾天自己做的事情,耳朵通紅,羞恥感爆棚,她埋著頭,像只小鴕鳥,哀嚎道:“還是讓我死了吧,你掐死我算了。”
這個反應還不能說明問題嗎,李若非強硬地抬起她頭,生氣地吻了過去。
近距離地見到那張英俊神聖的臉,她詭異地生出些負罪感,忙捂著自己的唇,“不行,不行,這樣真的太奇怪了。我認識神父,現在你頂著神父的身體,我這是在犯罪啊。”
李若非輕蔑地嗤笑了下。
阮萌突然僵硬了下,神情恍惚地問道:“你知道我不是原來的阮萌,那她的靈魂去哪裡了?我頂著她的身體,擁有了她的人生,她去哪裡了?去我所在的空間維度嗎?天,一切都亂套了。”
她神情愧疚茫然,李若非伸手點在她的額頭,目光複雜,他低喃道:“傻瓜,只有你……”
只有什麼?阮萌正想問清楚,門口傳來了輕咳聲,她循聲望過去,看到李若非,不對,沈牧洵站在門邊,他看了一眼,淡淡地說道:“李若非,出來談談。”
沈牧洵轉身下樓,看到剛才那一幕,心頭浮起怪異的感覺,眼看著自己的身體和阮萌擁抱在一起,雪白的雙手搭在他的肩上,高大的男人和嬌小可愛的女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們在一起,也許挺和諧的。心莫名動了下,他將這個可恥的念頭趕出腦海。
兩個男人在客廳商量了一會,李若非被困在這具身體裡,特別是死對頭的身體,他極其鬱悶,思忖著要怎麼將蘇蕊挫骨揚灰。
“你掉下來的那刻起,被我看到了,不是有傳聞嗎,眼睛能映出一個人的靈魂,閉眼的那一刻,將你的靈魂困在我的體內了。”李若非找沈牧洵拿回自己的手機,給謝飛舟打了一個電話。
“謝鏡,明天到這個地址來,我有事找你。”他淡淡地吩咐道。
謝飛舟對著手機納悶地自言自語,“大佬的聲音怎麼像神父的,還有他的語氣聽著好欠扁。”
“就算她傷害了我們,請你不要傷害人。”沈牧洵沉聲道。
“你倒是聖父。”李若非站起來,漆黑眼眸緊盯著他,對方冷靜地回望著他,“要不是怕損壞自己的身體,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嗎。”
他突然笑了起來,沈牧洵看著自己的臉露出邪氣的笑容,這種感覺很奇怪。
李若非諷刺地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了。
他呆坐在沙發上,輕聲呢喃道:“就算你不放過我,也許上帝已經在懲罰我的背叛。”
就這樣呆坐了好一會,沈牧洵慢慢走上樓,他走到二樓,腳步停了下來,不知道該下樓還是回房間。
阮萌正和李若非展開拉鋸戰,她堅決地說道:“不行,你不能和我一起睡。”
“我受驚過度,你在我耳邊念聖經的事情該不會忘了吧。”李若非挑了下眉,聲音略帶寒意。
“我又不知道那是你!”阮萌煩躁地回他,眼神不經意間落到另一個人身上,被他靜靜地注視著,她渾身不自在,“等你們換回來再說吧。”
門關上了,被女友拒絕,李若非神情不太好,他冷冷地瞥了眼沈牧洵,打開一間房間。
一夜無夢,準備點說,阮萌腦子裡各種念頭飛過,她不時地哀嚎出聲,感覺自己好丟臉,褻瀆了神父,又對不起李若非,罪惡感和羞恥感幾乎淹沒她,她要是當個沒心沒肺的渣女就好了。
她期望他們快點換回來,好把這詭異的一切撥回原位。
凌晨的時候,她勉強睡了一會,第二天索性翹課了。
穿著睡裙,打著哈欠走下來,她習慣性地對銀髮青年打招呼,“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