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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她就懵住了。
因為車廂里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幾個滿臉橫肉,手裡還握著匕首的彪形大漢。
車廂里的人也都醒了一大半,都蹲在座位底下,雙手抱著腦袋,還有些小孩被嚇得哇哇大哭,身邊的大人趕緊伸手捂住他們的嘴巴,生怕歹徒將怒火沿到他們的身上。
她突然意識到,這是在火車上遇到搶劫的了。
她不禁握緊了自己的背包,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對面的那個男人,卻發現,他似乎還在沉睡,壓根就沒有意識到危險來臨,她準備伸手想去推醒他。
但是頭頂卻突然一暗,她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
“手抱頭蹲下!”頭頂上傳來一聲怒喝。
她不敢抬頭看他,只能慢慢的從座位上挪下來,蹲在地上,她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事情,她的手心現在已經滿是冷汗,她看著他手中握著的匕首,閃的她眼睛疼。
兩個大漢在前面,後面的幾個則在後面對火車上的人推推搡搡,讓他們交出包的的值錢物品。
許蕎蹲在那裡,包放在自己的雙腿上,手放在腦袋上,她看著他的步子朝前移動。
她看著他在哪個男人的面前停下。
“喂!睡個哈麻批,給老子起來!”他說著一口方言。
可是她偷偷的用眼睛餘光看到那個男人,他依舊雙手抱在胸前,跟沒有聽到似的。
大漢惱火了,他不禁拿起刀準備挑起壓在他臉上的鴨舌帽,但是還沒有等他的手碰到他的帽子,整個車廂就響起他殺豬般的慘叫。
原本埋著頭,蹲在地上的人都不禁抬起頭,其中也包括許蕎。
她抬頭,看到他的帽子已經好好的戴在頭上,但是她依舊看不清他的樣子,帽檐的陰影將他的面容也隱藏住,她看到他的手掌緊緊的捏住那個大漢的手腕,而原本被大漢握在手裡的刀也“咣當”一聲落在地上。
聽到同伴的慘叫聲,幾個歹徒不禁擁了過來。
“兄弟那條道上的人?”
但是她卻聽到他冷冷的嗤笑聲。
他站起身來,被他握住手腕的大漢疼的哇哇大叫。
“你媽賣批,有種給老子鬆開!”大漢還在不知死活的罵道。
卻被他捏的越發的緊,她清楚的看到,他滿臉橫肉的臉上都是冷汗,就像雨水一樣,表情扭曲。
歹徒見自己的同伴這幅模樣,不禁也紅了眼眶,叫囂的舉著刀就朝他沖了過去。
但是他卻突然鬆開手,改成拎著那個的後領,手微微用力,便將那個大漢朝歹徒的方向扔了過去,頓時幾個歹徒都撲倒外地。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遊刃有餘的穿梭在歹徒之中,手裡拿著一個手銬,毫不留情的打在他們的身上各處,頓時現場亂成一片,尖叫聲,哭喊聲,咆哮聲通通夾雜在一起。
原本來蹲在地上的人都站了起來,往一旁散去,許蕎也被人群連帶著往後面退去。
突然,大漢被他一腳踢開,而正不巧的就摔在許蕎的腳邊。
大漢見自己的同夥們已經被他打的不可能再有反擊的機會,突然一下子站了起來,從人群中抓住一個女孩,將她扯到自己的面前。
而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離他最近的許蕎。
許蕎被他勒在自己的胸前,她一隻手扣住她的肩膀,一隻手拿著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
“不想她死就給老子停下來!”大漢朝一旁的男人喊道。
男人手裡握著的刀划過另個歹徒的大腿,那個歹徒疼的抱著自己血流不止的大腿嚎啕大叫。
“不停下來,信不信我殺了她!”
許蕎清晰的感受到冰冷的刀鋒觸碰著自己的肌膚,冰冷的觸感讓她後背冒出一陣冷汗,握成拳頭的手心裡也是汗滋滋的。
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場面,雖然她平時在家裡跟許薏爭鋒相對,大打出手,但是不管怎麼樣,她從來都沒有掉過眼淚,但是這一刻,她的眼淚就像開了閘一樣,滿臉都是,身體也是瑟瑟發抖。
她還不想死,她今年還沒有去看媽媽呢,她說過的,每年都要去看她的。
男人看見她滿臉的淚水,冰冷的面容有些鬆動,但是現在的她,眼睛早已被淚水模糊,加上恐懼,哪裡還顧得上去瞧他的模樣。
“放開她!”冷的發寒的聲音從他的嗓子裡冒出來。
他的聲線很冷,但是卻讓許蕎感到了莫名的安全感,她淚眼婆娑的看著她,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嘴唇。
“放了她,可以,把刀放下踢過來,然後把我同伴鬆開,將自己雙手鎖在座位上!”
男人看了那個被自己用手銬鎖在做位置上的歹徒。
“不行……”
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就脫口而出。
“閉嘴!”大漢大喝一聲,鋒利的刀鋒微微划過她的脖子,她瞬間感受到一陣疼痛,想都不用想,她的脖子現在肯定是流血了。
男人看了她一眼,然後慢慢的蹲下身體,握著刀的收慢慢的朝地上放去。
不行……
許蕎無聲的說著,滿臉淚水的看著他。
“不要放下刀!不要聽他的!”許蕎一邊哭一邊朝他大喊。
因為她知道,即使他放下刀,將自己鎖在位置上,這群歹徒也不會言而有信的放過他們,到時候,他們誰都跑不掉。
“閉嘴!想死嗎!” 大漢突然伸手扯住她的頭髮,刀鋒向前,血紅的血珠順著她的脖子留下來。
“看樣子你還是真的挺想死的!”大漢突然低下頭看著她。
而男人就是抓住大漢低頭的這一瞬間,握緊手中的刀,幾步就到他的身邊,寒光閃過,刀鋒穿過大漢的鞋面,頓時,血紅的鮮血流了一地。
大漢疼的大叫起來,整張臉上都扭曲了起來。
男人看著還明顯有些發愣的許蕎,伸手用力的拉住她,將她往自己的身前一帶。
許蕎腳步不穩的撲進他的懷裡,頓時一股強烈的安全感撲面而來,她一直掉在半空中的心也終於落了下來,渾身就像是被抽乾了力氣一般,癱軟的靠在他的身上。
他抱著她的時候,他看到他脖子上一個紅色的東西甩了出去,但是他還沒有來得及說話,火車就到站了。
錦城火車站駐守的警察一瞬間就涌了上來,很快將那群歹徒通通制度,拷上手銬帶了下去,到站的旅客也紛紛帶上自己的東西下站。
他將她放在座位上,撿起落在地上的包遞給她,然後便準備轉身離開。
許蕎還依舊驚魂未定,她下意識的拉住他的袖子。
男人微微側過頭。
“你安全了,我到站了。”說完他將她的手從自己的袖子上移開。
他就這樣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許蕎看著他的背影,不禁開口。
“謝謝你救了我,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但是男人的腳步沒有任何的停頓,頭也不回的下車了。
許蕎趴在火車的窗口,火車慢慢的開始向前行駛,她要去的是下一站,C市。
他與火車背對行駛,火車開的越來越快,他離她也越來越遠,但是他的背影卻讓她異常的深刻,她也是第一次,看著一個人的背影淚流滿面。
她不知道火車開出去了多遠,到最後她已經完全看不到他的背影,他才將頭伸進來。
她坐在位置上,車廂里已經安靜下來,像是經歷了一場大劫之後死一般的平靜,她的視線突然落在自己座位旁邊的一個紅色物件上面。
她彎腰將紅色的物件撿起來。
護身符?
是一條紅色的護身符,就是剛才從他身上甩出去的紅色東西,她緊緊的將這個護身符握在手心裡。
☆、第17章 暈妝了
這天早上,沈洛陽換好衣服剛準備出門晨跑,結果一打開門,就看到許蕎倚在旁邊樓梯口。
一見他出來,立馬站直身體,然後笑著朝他走了過來。
“哎呀,沈教練,好巧啊。”許蕎笑顏如花的看著他。
深洛陽皺眉。
巧?
為什麼他覺得,她好像就是刻意在這裡等他的一樣。
“沈教練,去晨跑嗎?”她問。
“嗯,你也去晨跑?”他看了她一眼,反問道。
她一身水藍色的運動服,精緻的妝容,就連頭髮都是精心打理過,從上到下,不管從哪裡看,都像是特意打扮過的,她這個樣子確定去晨跑而不是去走秀的?
許蕎揚起一抹自認為很甜的微笑,“我一直都有在晨跑啊。”
沈洛陽挑了挑眉,沒有說話,轉身關上門,然後朝樓下走去。
許蕎也緊跟其後。
“你晨跑,我怎麼從來沒有見到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