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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沈洛陽站起身來,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嗯,到我家來,現在。”
利落的掛掉電話。
“老大,你給誰打的電話?”
“阿彪他們。”
“讓他們來搬家?”
“不然呢?”
*
“謝謝你救了我,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夢裡,許蕎看著一個男人的背影,她朝他喊道。
但是男人的步伐沒有一點停頓,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說,他步伐穩健的離開她的視線。
“喂!”
許蕎猛的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自家熟悉的天花板。
她揉著腦袋,然後手撐在柔軟的床上坐了起來。
“又是這個夢……”她低低的喃語。
她微微皺著眉頭,眯著眼睛,緊抿著嘴唇。
這樣的夢她已經做的不是一次兩次了,從那年遇到他的時候,她就經常會夢到他,夢裡也永遠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許蕎想起來,昨天晚上她好像是跟譚叮噹一起去吃擼串來著,好像還喝了不少酒,不過後來發生了什麼事,她現在腦子裡現在是一片混沌,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她有些煩躁的用手揉亂了自己本來就一團亂的頭髮,直到不小心用手指勾到打結的頭髮,疼的她齜牙咧嘴,她才心有不甘的鬆開自己的頭髮。
但許蕎也不是一個會為難自己的主,既然想不出來,她也不會硬是強迫自己想起來,於是她掀開毯子,下床洗漱。
她打了一個哈欠,然後走進浴室,一抬眼就看到鏡子裡的自己,露出一副五雷轟頂的表情。
她昨天晚上居然是帶妝睡覺的,作為一個愛美如命的女人這是絕對不能忍的!
這得做多長時間的護理才能補回來!
她再也不敢耽擱半秒鐘,而是火速的將一旁的卸妝油倒在卸妝棉上,將自己臉上殘餘的妝卸乾淨,就光卸妝油她都卸了三遍,卸完之後,又擠了洗面奶,仔仔細細的洗了一遍,就這樣,她心裡的罪惡感才減少了一點。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還是昨天晚上的那件,她聞了一下,她都不禁有些嫌棄自己。
一身的酒味差點沒將她自己熏死,可是為什麼她還隱隱的聞到一陣嘔吐味呢?
許蕎搖了搖頭,然後低頭看了看,果然在自己的衣服上看到星星點點的污穢物,她立馬嫌棄的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然後打開熱水。
洗澡的時候,許蕎又忍不住用洗面奶洗了一次臉,整個浴室都籠罩在薄薄的水霧之中,空氣中瀰漫著沐浴露的香味。
許蕎正洗著頭,突然不知怎麼的腦袋裡靈光一閃。
她好像記起來昨天晚上的事情了。
昨天晚上,她正在跟譚叮噹吃燒烤喝酒來著……然後……她好像喝醉了。
她記得自己昨天好像跟一個男人說話來著,她說了什麼來著,她隱約的可以記起那個男人的臉,但是說了什麼呢?
她低頭一邊搓著頭髮,一邊回想。
正在洗頭的許蕎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停住手上的動作。
她……昨天晚上好像吐了人家一身,最重要的是,她還認錯人了,居然會把他當成了他,她覺得自己真的是魔怔了。
過了一會,她突然笑了笑,她覺得自己可能是瘋了,他怎麼可能是他?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許蕎穿著浴衣從浴室里走了出來。
她走到她的梳妝檯前,打開抽屜,從裡面取出一片面膜。
她一邊敷著面膜,一邊將臥室里的床單被套全部扯下來,換了一套乾淨的床單被套才將換下來的扔到洗衣機里。
她從床頭柜上拿過手機,走向她臥室外面的一個小陽台。
她閒來無事的時候也會搗鼓一些花花糙糙的放在陽台上裝飾裝飾,不過一般不出半個月,它們基本都命喪陽台。
因為它們的主人經常想不起來給它們喝水。
不過許蕎養的花花糙糙雖然沒有倖存下來,但是她養的仙人掌,仙人球倒是頑強的生存了下來,所以現在許蕎的陽台上放著的基本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仙人掌仙人球。
她躺在搖椅上,一邊敷著面膜,手機猛的震動起來,震的她手心一陣發麻。
她看著新來的一條信息。
【鈴兒響叮噹】: 蕎麥,你醒了嗎?
許蕎看了一眼,然後很快給她回了信息。
【蕎麥】: 嗯,醒了。
幾乎是在許蕎的信息剛發出去,譚叮噹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電話剛接通,譚叮噹迫不及待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昨天晚上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剛才想起來的,話說我們昨天是怎麼回來的?”
許蕎不提這茬還好,一提譚叮噹就有說不完的苦楚。
“晴姐送回來的。”
“啥?晴姐送我們回來的?”
“嗯,晴姐昨天晚上在我家的,剛才才走,昨天晚上晴姐給我打電話,然後電話好像被昨天晚上那幾個人接的,於是晴姐就趕過來接我們了,你都不知道,今天早上我醒的時候就看到晴姐陰鬱著臉坐在我的床邊,當時差點沒帶我嚇死,就剛才,硬生生的罵了我半個多小時我都不敢吱聲。”
許蕎想到晴姐那個暴脾氣,不禁也是一陣後怕,估計有一陣子她都不想看到她了。
掛了電話之後,許蕎打開微信,昨天晚上沒有看微信,所以現在微信簡直要爆單了。
她直接將顧客設置了群發,然後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七點半了,於是她伸手揭下臉上的面膜,去浴室洗了一個臉,然後回臥室化妝。
許蕎作為一個不化妝就絕對不出門的女人,光化妝她就得比別人多用半個多小時,所以化妝這種事情她一般都是提前進行。
☆、第4章 寄刀片
化好妝以後,許蕎隨意的套了一件咖啡色的衛衣,黑色緊身牛仔褲。
她看了一眼時間,正好八點。
她理了一把自己烏黑柔順的長髮,然後隨意的將一頂棒球帽戴在頭上,打開門走了出去,因為他們小區的電梯出了一點故障,暫時用不了,所以她們這單元都是直接走樓梯的。
不過還好她家就住在六樓,而不是十六樓,不然她真的要去物業那裡分分鐘投訴的。
她家剛走到五樓,就看到她家樓下的那個戶主蔣芯正在往外面搬東西。
“你這是在幹什麼?”她拿下臉上的墨鏡,看著正在指揮搬家公司搬家具的蔣芯問道。
蔣芯回過頭來,一看是她,便走到她的身邊。
“我要搬家了。”
許蕎看著她,“好好的,為什麼要搬走?”
“嗯,因為工作的原因要調到北京去了,所以這個公寓已經賣出去了,今天那人就會過來。”
“這麼著急?”
“嗯,因為這次的工作也調的突然,我自己當時都沒有一點防備,而且我這公寓也是剛買下來不久的,一會搬完了,會有阿姨過來從裡到外的打掃一遍。”
許蕎聽完她的話,還準備說點什麼的時候,可是突然看到手機上的時間,於是匆忙的說道:“那個……我現在要去上班了,以後到了北京也記得常聯繫。”
“嗯,好的。”
許蕎下意識的準備去地下停車場取車,可是突然意識到,她的車壓根就沒有開回來,現在估計還在趙師傅的燒烤店門口呢,看來她今天下班之後,還得自己去開車。
於是她快步走到小區門口,攔了一輛計程車便直接去她的店。
她到店裡的時候,員工都已經來齊,店裡也打掃的乾乾淨淨了。
“早上好。”
“早上好,蕎姐。”
跟大家打過招呼之後,許蕎將手裡的包包放下來,然後走進工作間。
她進去的時候,阿阮已經將抹茶千層底皮給做好,並且已經開始做今早的抹茶千層。
她們今天出的品種是抹茶千層。
“姐,你來了。”
“嗯。”許蕎從柜子里取出圍裙系好。
阿阮大名叫周阮,是許蕎的表妹,大學學的就是點心製作,所以大四實習就直接在許蕎的店裡幫忙,不過周阮對甜點這方面真的是很有天分,對千層這塊上手的非常快。
所以一般許蕎不在店裡的時候,店裡都是直接交給阿阮打理。
“姐,今天外送的單量多嗎?”阿阮問道。
“還行,不過在中午之前是肯定能做好的。”
一般她們都是先做店裡面的,而且是分為上下班,因為她們店每天都是早上九點開始營業,所以她們要在九點之前將上午的二十份千層做出來放在冰櫃裡,下午的三十份需要在下午一點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