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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沐陽對著人群喊道:“看見海蜇水母都隔著遠點,千萬別去碰它們!”
村里一漁民苦著臉說道:“瑪德,我家漁家樂特意準備了好些海蜇皮和海蜇頭,打算熱售一番,這事一出現,估計賣不出去了。”
老敖沒心思管這事,他得組織人手出海去收拾水母,同時讓所有出海的觀景船準備好明礬水,一旦有人被海蜇咬傷就得趕緊清理傷口。
他把這件事反映給了漁業協會和漁業局,戴宗喜得知消息後很苦惱,最近幾年紅洋灣一直有大型水母來光臨,而大型水母的暴發性增長已經成為一個全球性問題。
戴宗喜跟敖沐陽說,目前就這個問題學術界達成共識的大致有三點:一是氣候變暖導致海水溫度升高,可能刺激水母螅狀體的萌發。二是人類的過度捕撈,使得海洋中以水母幼體為食和與之竟食的魚類減少。三是近岸海域污染加重致使海水富營養化,豐富的營養鹽類為水母提供了充足的餌料。另外,海岸工程可為水母螅狀體的附著提供場所。
國家海洋研究所還來紅洋灣研究過近海大型水母增多的原因,一是最近今年天氣乾旱,近岸水域鹽度的變化刺激了水母螅狀體的萌發。
二是水母隨海流來到水流比較平靜的近岸水域,便聚集於此不願離開,遇到向岸的潮流便會隨波進入浴場、衝上沙灘。
這些都是人力無法更改的因素,要對付水母只能勤派船進行打撈。
還好現在還不是水母爆發的時節,村外海域出現的水母不算多,敖沐陽安排了專門的漁船出去巡邏,假期三天再沒有出過事。
小長假結束後,敖沐陽更沒時間出海了,距離他的婚禮也就是十天時間,這時候要裝飾流水席現場了。
另外他還得負責裝潢婚禮現場,經過他跟鹿執紫的商量,拜堂選在老宅,所以得對老宅進行好好收拾。
結婚跟過年一樣,需要準備充足的貢品,二者不一樣的是,過年貢品是年糕,結婚則是準備米糕。
其他東西可以買,米糕卻無處可賣,敖沐陽得自己來搡。
搡米糕得用上工具,一是石搗臼,二是木榔頭,這個村里都有,他去找人借了以後蒸了糯米去搡。
木榔頭的柱頭上鑲嵌有花崗石,全靠這塊石頭的重力來搡米糕,是個力氣活,老敖不缺力氣,他把糯米塞進石臼里,舉起木榔頭敲打起來。
五月份天氣熱了起來,只一會他便滿身大汗,索性脫了上衣來敲打糯米。
敖沐東看到後也脫了衣服來幫忙,他緊了緊腰帶,特意展示自己上身那膨脹的胸肌和腹肌,握起榔頭木柄哼哧哼哧的揮舞起來。
搡米糕跟搡年糕一樣,具體操作得有兩個人,一個是搡手,用來敲打糯米,另一個是坐在搗臼旁的搓手,搡手每搡一次米糕那搓手就得趕快用手把黏糊糊的糯米往中間挫推。
這活不好干,本來是敖富貴在忙活,敖沐陽想替代他。
要知道搡米糕用的糯米和米粉都是剛剛蒸出爐的,涼了就沒法做成米糕,所以很是燙手,這樣搓手把糯米往中間推的一次就得燙一次。
敖富貴身邊放了一盆冰水,他推一次糯米就得趕緊把手放到冰水裡泡一下,為了配合敖沐東的頻率,他這一推一泡需要在極短的時間完成,難度很大。
見敖沐陽要來替換自己,敖富貴搖搖頭道:“用不著,這個我給你辦了!”
敖沐陽得空,便蹲在樹蔭下給將軍、狼家兄弟刮毛,這會是春天,它們換毛的季節,搞的家裡到處是毛,煩不勝煩。
他沒刮一會,敖沐東氣喘吁吁的叫了起來:“快別給它們清毛了,這狗毛都飛進石臼里了。”
同樣在看熱鬧的敖文昌笑道:“東哥,你行不行啊?這才劃拉了幾下,你怎麼喘的厲害?”
“身子虛了。”敖沐鵬起鬨,“有媳婦了就這樣,東哥我理解你。”
敖沐東笑罵道:“滾蛋,這木榔頭有十公斤,你們過來自己試試能劃拉幾下?”
“龍頭可是敲了好一會呢,一直沒喘氣……”
“等等,什麼叫沒喘氣?”敖沐陽接話道,“我只是沒喘粗氣而已。”
一群棒小伙子聚集在一起輪流搡米糕,不多會便給收拾出來,倒是乾脆利索。
做出米糕來後,敖沐陽切了幾塊下來分給眾人,這東西回去撒點白糖就能做甜食,而且他蒸糯米的時候用了牛奶,味道更好。
剩下的米糕他拿去給了千萊奶奶,千萊奶奶用米糕模子幫他做成各種祭品的形狀。
結婚要準備的東西實在多,越往後越忙碌,蔬菜肉食有塗一鏟負責,但有一些是村裡的菜園來提供,他得帶人去菜園收菜,還得殺雞宰鵝。
還有就是當地婚禮上有道菜叫捶魚,這菜很是受歡迎,塗一鏟體力有限,做不了這魚,老敖得自己負責。
捶魚說起來簡單,選一些魚剃下魚肉,在面板上鋪上紅薯粉,然後用木槌來敲打魚肉,再往裡灑上豆粉,直到敲成薄肉片。
這得選擇新鮮的魚,用淡水魚中的草魚即可,草魚肉結實,捶出來的魚肉用滾油一炸最是勁道。
再一個是龍涎湖的草魚多,敖沐陽便想去撒網捕上一些。
為了保證做出來的捶魚肉鮮美,這不能提前進行,直到時間進入五月中旬,距離婚禮也就三四天的時候,敖沐陽才去下手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