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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窩挺薄的,大小跟他手掌差不多,其中中間部位是圓形,兩邊有耳朵似的突起,整個鳥窩應該就是靠這突起給掛在岩壁上。
看見鳥窩的形狀和顏色後,他下意識想到了燕窩,以前他在京都高檔酒店工作,自然沒少見過燕窩。
東南亞一帶多個國家都有燕窩出產,但紅洋並沒有出現過,他翹著腳跟仔細看這鳥窩,灰白的顏色跟燕窩挺像的,鳥窩組成中有橫向的絲狀物,好像毛線織成的一樣,這也符合燕窩構造。
不過他不是行家,見過的燕窩都是洗乾淨清理好可以下鍋的,跟這種還帶著蛋的不一樣。
這個發現只是讓他感興趣的看了一會,即使這是燕窩他也不能動,裡面有燕子蛋呢。
老敖拍了幾個照片想回去找行家確定一下,毫無疑問,這是燕窩,只是它是不是可以吃的那種燕窩就不好說了。
紅洋本地是沒有金絲燕的,中國境內的金絲燕種類和數量就不多,不過能製造可食用燕窩的也不光只有金絲燕,同屬的一些海鹽一樣有這個本領,只要是它們用唾液與絨羽混合凝結所築成的巢窩就算是可食用的燕窩了。
如果這些燕窩可以食用,那磚頭島就有價值了,對於海燕來說自己的燕窩不能循環使用,等到鳥蛋孵化小鳥學會飛之後,這燕窩就拋棄不用。
虎頭海雕在附近盤旋,黑色的海燕們嚇得一個勁哆嗦,嘰嘰喳喳不敢回到巢穴,敖沐陽便吹了聲口哨揮揮手,虎頭海雕一個斜翅便跟著他飛走了。
海燕和海鷗們總算可以鬆口氣回巢穴了。
海風吹了起來,驚濤駭浪拍打小島,極為嚇人。
繞著海島轉了一圈他回到石屋中,在島上沒事幹,除了溜達就是準備做飯。
於是他又去漁場潛水找了找,發現了幾條剛剛死去的鰻鱺,這魚產完卵後就會死掉,口感和肉質不如產卵之前,不過畢竟是海洋之珍,依然好吃。
敖沐陽帶著鰻鱺回來,然後問敖志兵道:“兵爺爺,上次給你送來了一些竹筍,還有嗎?”
敖志兵放下旱菸袋笑道:“有著哩有著哩,我用鹽給琣了起來,準備留著到夏天做紅椒鹽筍吃。”
敖沐陽道:“那正好,你拿出來,今天咱用鹽筍炒鰻魚,這個比梭魚火鍋還帶勁。”
一塊塊用鹽水醃過的春筍被從鹹菜缸里撈了出來,看到這個烏黑的粗陶大缸,敖沐陽便笑道:“呀,兵爺爺,這個缸子我看著眼熟呀,你把家裡那個缸給帶過來了?”
老爺子也笑了,笑的皺紋都舒展開了:“家裡房子租出去了,租了個好價錢,人家要做買賣。我就把裡面東西都拾掇了一下,沒用的扔了,捨不得扔的帶到島上,我估計以後我就在島上過活啦。”
敖沐陽道:“你要是不願意待在島上就說一聲,去村里享享福。”
敖志兵擺擺手道:“待在島上就挺好,安靜,不鬧騰,沒事在海上轉悠幾圈,回來抽菸喝老酒,舒服,得勁!”
這粗陶老缸子還是老人當年自己燒出來的,大煉鋼鐵那會,漁村沒什麼鋼鐵,但公社給豎起了個爐子,那也不能白白燒火,於是村里就開始挖泥燒陶瓷,想以此支援國家建設。
結果漁村外的泥土不適合做瓷器,只能燒成粗陶,這東西往外賣肯定沒人要,於是村里人就燒了些陶盆陶罐啥的自己用。
敖志兵自己生活多年,也沒什麼人可以念想,對他來說這些陪伴他多年的老物件就是他的親人了,所以樣樣捨不得扔。
第1282章 石內洞天
敖沐陽去老爺子的粗陶老缸前看了看,他想找點鹹菜,冰箱裡有肥豬油和五花肉,配上大蔥和干辣椒可以炒個鹹菜吃。
老缸開口很大,裡面有塊灰色大石頭坐鎮中央,漁家的鹹菜缸都會放石頭,一是為了將蘿蔔等醃菜裡面的水擠出來,二是為了不讓鹹菜漂起來浮到水面,否則很容易變質。
但這石頭不是萬能的,這大缸做了幾十年的鹹菜缸,裡面不知道多久沒有刷過了,探頭上去就有股騷臭味。
敖沐陽習慣了這股味道,鹹菜缸就是這樣。
他想找個疙瘩頭,就一邊研究一邊問道:“兵爺爺,裡面疙瘩頭都是什麼時候的?有沒有老料?”
疙瘩頭和青蘿蔔一樣,都帶有辣味,醃製時間短的話這股味道不能去除,炒起來很影響口感。
老爺子說道:“你往下翻翻,翻到底的話能找到十來年的老疙瘩,哈哈。”
敖沐陽倒是用不著這樣的寶貝,他拿起石頭伸手往下摸,通過疙瘩頭的軟硬程度可以判斷它的醃製年限。
他伸手在缸里攪和了幾下,更濃的鹹菜臭味瀰漫開來,這樣他不得不閉氣摸。
這個過程中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有什麼地方好像有問題,可他看看鹹菜缸,又發現不了不對勁的地方。
鬱悶之下,他只好皺著眉頭繼續摸,摸到一個軟硬合適的疙瘩頭後便拿了出來。
找到鹹菜,他就要把石頭放上了,就在他拎起那塊石頭的時候他知道哪裡不對勁了:這石頭太輕了!
他一直在用用手翻找疙瘩頭,左手撈出石頭後就拎在了手裡,所以剛才他往鹹菜缸里看的時候沒有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原來不對勁的是他手裡的石頭。
這塊石頭有點太輕了,足足有哈密瓜那麼大,可卻被他輕而易舉拎了起來,敖沐陽覺得正常情況下這石頭得有手裡重量的兩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