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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沐陽撥開鹽水花生自己吃了一顆,把大的一顆給了將軍,將軍一歪頭,伸出舌頭輕巧的舔進嘴裡,然後開心的蹦跳起來。
見此,敖沐陽笑道:“吃貨啊。”
正狼吞虎咽的敖富貴含糊的說道:“是餓怕了。”
敖沐陽道:“我走的時候不是將他送給我大伯了嗎?還把家裡的地免費給他種,只要他好好養將軍。”
敖富貴不屑道:“我呸,你大伯啥玩意兒你不知道?他們沒把你這狗給宰了吃了算狗跑的快。其實你走了以後它就跑回來了,進不了門老是在外面哀嚎。”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我就把門檻給卸下來了,後來它一直住在你家裡,不過沒人餵它,它要麼吃垃圾,要麼吃我家剩飯剩菜,所以長得不好。”
說到這裡,他看看將軍之後納悶了:“不對,它長得這是很好呀,現在它跟以前變化可真大,可能是你回來了,它高興了,這精神頭起來了。”
敖沐陽笑道:“應該是這樣,天有三寶日月星,地有三寶水火風,人有三寶精氣神,狗也是這樣吧。”
敖富貴嘿嘿笑道:“啥呀,狗有三寶狗寶狗鞭狗腰子!”
將軍不懂這些,繼續開心的搖擺尾巴,等著敖沐陽繼續餵它。
敖沐陽知道將軍這些年受苦了,他當時走的急,安排確實有欠妥當,於是後面他一口酒就給將軍一筷子菜。
敖富貴著急了,他護住梅乾菜炒泥鰍道:“這麼香的泥鰍你咋都餵狗?給我吃給我吃,臥槽羊子你做的菜真好吃。”
泥鰍被他炸的外焦里嫩,梅乾菜的咸香味完全浸入其中,搭配清冽的啤酒,再享受著輕柔海風,那真是給個神仙都不換。
不過,近海污染的厲害,海風帶著腥臭味,這讓人感覺不適。
喝著酒吃著菜,兩人聊了一下午,一直聊到紅霞滿天。
敖富貴七嘴八舌的將村子幾年來的變化都給他說了聽,誰家閨女出嫁、誰家小子娶媳婦、誰家老人去世、誰家添丁,都給他說的清清楚楚。
傍晚,敖富貴喝的醉醺醺回去,他爸媽出海歸來聽說敖沐陽回家了,趕緊熱情的過來看了看,還給他帶了被褥暫用。
謝過敖富貴父母,他帶著將軍上了街。
這會街上熱鬧起來,天氣涼爽,老人帶著小凳子出門乘涼,孩子則在追逐打鬧,出海的漁民們趁著天色還亮堂返回,小碼頭上船來船往。
不斷有人認出敖沐陽,跟他打起招呼。
敖沐陽彬彬有禮的回應,將軍昂起頭、挺起胸膛跟在他身後,好像自己跟隨的不是個普通青年,而是凱旋的名帥。
到了小碼頭有狗跑過,看到將軍它困惑的眨眨眼,上來貼著將軍屁股聞了聞。
狗的屁股後面有氣味腺,這是它們互相辨認身份、性別、健康度等信息的依靠。
將軍皮毛有所改變,讓大狗有些認不出它來,可是它的氣味沒變,大狗認出它後突然亮出獠牙去咬它。
見此有人喊道:“羊子,快護住你家狗,你家這狗……”
話說到半截戛然而止,只見將軍利索跳起回頭就是一口,足下生風、前爪力大,撲向大狗將它摁翻在地連啃兩口。
大狗吃虧,哀鳴著逃跑,將軍得意的甩甩毛後吼道:“汪嗚汪嗚!”
敖沐陽笑著問道:“咋了,二嬸?”
婦女悻悻道:“沒啥,你這狗不會打架就會跑,平時老受欺負,我怕二亮家的狗咬了你家狗。”
敖沐陽摸摸將軍的頭說道:“它不是不會打架,而是沒有我在身邊不敢打架。”
碼頭的小舢板上下來漁民們,他過去看了看,收穫很差,漁民們愁眉苦臉,有人吐著煙嘆道:“馬勒戈壁,連油錢也沒賺出來。”
溜達一圈,夜色降臨。
敖沐陽抬頭看看燦爛的星空深吸了口氣,還是家鄉的夜色美,在京都或許霓虹亮麗,可絕對看不到如此燦爛的星河!
他回家睡覺,將軍趴在他腳下,睡的呼嚕聲滾滾,分外香甜。
早上太陽升起,又是一個艷陽天。
敖沐陽洗漱後出門,有村里人看到他說道:“羊子你回來有啥打算?在京都掙錢了嗎?掙錢了你也得幹活,不能坐吃山空呀。”
聽了這話,他笑道:“謝了叔,我有打算。”
他去找敖富貴,跟著蹭了一碗白粥後說道:“給我你家的舢板子用用,我出海去瞅瞅。”
敖富貴一抹嘴道:“舢板子有屁用?開鐵皮子呀。”
敖沐陽搖頭道:“不用,我就先去海上逛逛,不下海。”
漁存里家家戶戶有舢板船,這種船又叫三板船,原意是用三塊木板製成,很小的木結構船,就是湖泊水地隨處可見那種最簡單的小木船。
借到船他搖著木槳出海,將軍立馬竄上去,時時刻刻跟他在一起。
敖沐陽出海的目標是昨天他發現的那幾隻錦繡龍蝦,那可是名貴魚獲,賣出去夠他在村里活一年!
海上沒有標誌物,可是對於海里人來說,確定一個方位並不難,他們從小練出一手眼睛丈量距離的絕活。
昨天敖沐陽看了看遠處的海岸後就大概有數了,知道落水地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