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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在介紹到敖沐陽的時候穆東成的情緒變得高亢許多,他握住敖沐陽的手使勁揮動:“啊,這就是敖村長?久仰久仰呀,如今得見,名不虛傳!”
敖沐陽覺得皮語言幾人看向自己的目光更冷了。
這次他懶得管了,你們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反正老子不打算招惹你們,你們要是敢招惹老子,那一定讓你們死的花樣百出。
時間已經是中午,穆東成在一家大排檔準備好了酒席。
路上他說道:“這接風宴我沒有安排在什麼大酒店、名餐廳里,那都是糊弄人的,咱們去個正兒八經吃海鮮的地方吃飯,別看這飯店賣相不行,但它才是潮島的飲食靈魂所在!”
“對,潮人老家雖然是大排檔,可它的菜沒的說,我們自己人都是在那裡吃飯。”潘阿堂介紹道。
另一名副會長江銀漫補充道:“咱們要去的大排檔叫潮人老家,我解釋一下,這裡的潮人指的是潮島人,可不是趕潮流的人,你們別誤會了,要不然待會會失望的。”
這話引得一行人笑了起來,敖沐陽不知道笑點在哪裡,但大傢伙都在笑,那他不能脫離群眾,也跟著嘿嘿笑了幾聲。
難怪江銀漫會特意解釋,這潮人老家是那種很普通的大排檔,唯一特色就是古舊破殘,而對於飯館來說,古舊破殘的風格可不太受歡迎。
大排檔是全木質,有個主體大木屋,然後以木屋為主往左右各進行了擴展,木頭撐著頂棚,建起了兩個大廳。
木屋門口擺放著各種海鮮菜餚,倒是豐富,敖沐陽打量一番後竟然發現有些貝類自己都不認識。
這一頓飯自然是吃的酣暢淋漓,不過大傢伙都是終日接觸海鮮的漁人,所以倒沒有感到驚喜。
吃完飯就解散了,當天他們沒有學習任務,可以用來適應一下當地環境。
潘阿堂約了敖沐陽去爬山前往島上老廟參與拜祭,舟山的天氣比紅洋更熱,他們等到下午三點半才動身。
“我先帶你去個好地方看看。”見面後潘阿堂神神秘秘的說道。
敖沐陽跟著他沿著海灘往遠處走,海灘上遊客多,垃圾也多,他本來是赤著腳走的,結果幾次踩到了塑料紙和碎玻璃,最後不得不又穿上鞋子。
潘阿堂倒是無所謂,他赤腳一輩子,腳底板上有厚厚的繭子,即使在碎石灘上也能如履平地。
不過在敖沐陽穿鞋的時候他意識到了沙灘上的垃圾問題,便憤憤的說道:“唉,都是遊客弄的,他們很沒有素質,亂扔垃圾,真是討厭。”
敖沐陽問道:“島上發展旅遊業是誰的主意?”
潘阿堂說道:“還能是誰的主意?那邊官老爺們拍著腦袋想出來的餿主意。”
說著,他指向大陸方向。
敖沐陽明白了,潮島是漁業協會的前頭堡,是漁家人的大本營,他們依然靠漁業來維持生活,島上發展旅遊業不是他們本意。
他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潘阿堂說道:“何止不是我們本意?我們就不想對遊客開放島子,但當官的下命令了,我們能怎麼辦?反正這折騰的又不是他們的家鄉,他們只管賺錢賺GDP!”
島上居民之所以對遊客有怨言,是因為當地情況跟龍頭村不一樣,他們跟著旅遊沾不著太大的光,政府在島上投資了超市、旅館和飯店,主要的錢都讓他們賺了,當地人只能賺個零頭。
這點零頭沒有什麼意義,因為遊客的到來抬高了島嶼的物價,增加了老百姓的生活成本。
本來看潘阿堂和穆東成對自己的態度那般熱切,他還以為兩人要向自己取經發展漁業旅遊經驗,顯然他想多了。
他們在沙灘上轉了個小彎,然後一排藍色的彩鋼瓦出現在沙灘上,彩鋼瓦圍繞成圈,對著海洋半開口。
有人守在門口抽菸,潘阿堂喊道:“大霧唧唧喲,你個爛仔又抽菸,你抽抽抽,遲早上天去找你爺爺啊!”
看到他出現,那漢子嘴唇一轉,本來被他叼在嘴裡的香菸頓時消失不見……
敖沐陽震驚了:“他把煙給吃下去啦?”
潘阿堂上去要抽那漢子,漢子急忙往後跑,跑了幾步又有煙霧飄出來,看來他再度抽了起來。
畢竟年紀大了,潘阿堂沒有追上漢子,怒道:“這個不孝子!”
敖沐陽問道:“潘會長,這是你兒子嗎?”
潘阿堂說道:“沒有啦,他是我鄰居家的孩子,老爸抽菸得了肺癌現在還在醫院,我去看他的時候我的老夥計對我托妻獻子,讓我看住這臭小子呀!”
敖沐陽一頭冷汗:“托妻獻子不是這麼用的。”
進入彩鋼瓦圈起來的區域後,他看到了一處沙塘,四周有一些木質機器和篷布,上面曬著雪白色的粉末。
海風吹過,濃密的鹹味傳進他的鼻孔,他頓時驚訝問道:“這是海鹽?”
提到海鹽,潘阿堂臉上的怒氣不翼而飛,他笑道:“是的,這是海鹽,你聽說過潮鹽嗎?清朝時期這可是貢鹽,名震江南哇。”
敖沐陽沒聽說過潮鹽,貢鹽他知道,但王家村也說他們古法曬出來的鹽以前是貢鹽,那麼以前皇家到底能吃多少鹽?是他們口重還是他們喜歡醃鹹菜?
這是一處潮鹽曬場,現在鹽的命脈被國家把控,但如果不是為了食用和工業使用,那地方也可以私自曬鹽,當然得向上級有關部門進行報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