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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仔細想想,其實這猜測有些莫名其妙,沒有證據,根本站不住腳。
於是他不再多想,先把這不靠譜的念頭甩出了腦外,然後問道:“孫老闆,你找我來又有什麼事?”
孫北龍指了指耿金虎道:“最重要的事,是帶著虎子上門來給你道個歉,前面你們幾次鬧出了矛盾,都是誤會嘛。”
他的話音落下,耿金虎站起來雙手抱拳來了個江湖味很濃的架勢:“小敖哥,我老虎過去多有得罪,您莫要放在心上。”
聽了這話敖沐陽算是高看耿金虎一眼,這貨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氣,那倒是得好好防備一下。
敖沐陽給他添了一杯茶,又舉起自己的茶杯道:“行,都是誤會,那以茶代酒,過去的事都在這茶里了,幹了!”
說完,他往前一伸茶杯,收回來就仰頭喝了下去。
耿金虎卻愣住了,孫北龍給他使了個眼色不滿意的說道:“幹了呀。”
“水太燙。”耿金虎對他低聲說道。
孫北龍臉色一沉道:“能燙掉舌頭嗎?”
耿金虎咬了咬牙把一杯茶給吞了下去,喝完之後眼睛都紅了。
敖沐陽看了看耿金虎的眼睛笑道:“金虎總這是怎麼了?眼圈都紅了?”
耿金虎勉強笑道:“這茶太好喝了,感動的。”
“嗨,金虎總謬讚了,來來來,好喝我再給你倒一杯。”敖沐陽很殷勤的給他倒茶,“說起來金虎總是真懂茶,這是我一朋友過年給我送來的武夷山大紅袍,正兒八經的大紅袍,根本不流入市場,專門發給軍隊的。”
“那得好好品品。”孫北龍微笑。
喝著茶,他把自己上門的另一目的說了出來:“開春之後,我的漁場準備重新投資生產,結果老是碰到有人搗蛋,敖兄弟,我在這裡懇切的請你出山,去我那邊幫我看看怎麼回事!”
敖沐陽裝糊塗,說道:“這事我了解一些,在我看來,這搗蛋的可不是人啊。”
耿金虎臉色一沉道:“哥我就說了,這事不是人幹的,他媽的絕對有鬼,我跟你說我在學校裡面認識了個大師,絕對靠譜,正好他也畢業出來了,你就找他來看看吧!”
敖沐陽驚愕道:“什麼鬼?這次搗蛋的不是自然嗎?赤潮啊。”
聽了這話,耿金虎眼角猛的跳了跳,看樣子他又想暴起,不過孫北龍率先瞪了他一眼把他給壓住了。
孫北龍喝了口茶道:“敖兄弟,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找你還是去年的事,有人在我漁場搞鬼,趁著夜晚撕扯我部署的防護網!”
敖沐陽道:“你不是說是我這邊的抹香鯨乾的嗎?現在查出來,不是它乾的啦?”
提起這茬子事,孫北龍就上火,嘴唇起泡菊花長瘡,他勉強壓住火氣說道:“不是,起初是抹香鯨幹的好事,後來我不是一直在致力於重建漁場嗎?這次就是有人在背地裡給我搞鬼了!”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至於是誰幹的,我心裡大概有譜,這次我讓老付去辦的事也跟這有關係。”
敖沐陽問道:“哦,你想讓我怎麼幫忙?”
孫北龍苦笑一聲道:“我是真沒有辦法,敖兄弟,實話實話吧,我孫北龍自詡也是個人物,手下也算有些靠譜兄弟。從去年發現有人搞我的漁場開始,我就查這件事,但查出來的消息不多,所以得依仗老弟你了。”
敖沐陽閒著沒事不想去幫忙,但孫北龍已經來了不是一次兩次,另外他也確實想看看是怎麼回事,不管怎麼說,對他來說這都是好事,搞清楚了可以樂呵樂呵。
孫北龍執意相請,他推脫一番後便順勢接了下來。
見他答應孫北龍頓時大為高興,他也雙手抱拳說道:“敖兄弟,這件事就拜託你了,如果查出實情,你就是我孫北龍的恩人。即使查不出什麼來,我也承你的情!”
敖沐陽熱情的回應說‘不敢不敢、客氣客氣’,實際上在心裡撇嘴,誰稀罕嗎?
不過老敖這人還是很信守承諾的,他當天把手裡的事給敖大國和敖文昌交接了一番,第二天趕早去了孫北龍的漁場。
此次赤潮對紅洋的養殖業傷害巨大,大量養殖戶因此賠錢,可以預見,今年紅洋和周邊市場的海鮮價格要漲價。
孫北龍卻是因禍得福,因為一直有人在搞他,所以他的漁場遲遲沒有進行大規模復工建設,這樣在赤潮事件中,他的損失很小。
同時孫北龍很有眼光,他知道赤潮之後紅洋海產養殖業要大規模減產,以後海鮮價格要上漲,故而就急著趕緊把漁場建起來,想趁機發一波國難財。
這是他此次上門的原因之一,還有一個原因是耿金虎剛剛被他撈出來,他怕這兄弟死心眼再去找敖沐陽的麻煩,就趕緊先把他帶去給雙方關係做了彌合。
敖沐陽對孫北龍的漁場是非常熟悉了,之前來過幾次,這次上門算是輕車熟路。
他和黑龍乘坐了一艘老式平底木船到了海上,這船像是江南水鄉的烏篷船,帶著小棚子,可以遮風避雨,敖沐陽和黑龍得在上面待上兩天了。
孫北龍希望他低調的藏身在漁場之中,他深信這件事有他自己人的影子,是他的手下勾結外人對付他,所以就把敖沐陽給隱蔽起來,讓他在暗裡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