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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海里出現了一些漂浮球,下面綁著漁網,看到這些漁網孝衣和夫臉上笑容就不見了,他生氣的吼道:“這裡沒有延繩釣,卻有定製網,八嘎,難道這裡有寒鰤嗎?這是對我們的國家、對我們的子孫犯罪的行為!”
定置網也是捕撈金槍魚的一種方法,一般用在淺水處,比如在沿岸附近固定漁網,以木樁為基,張開漁網後可以等待金槍魚自投羅網。
但這不是正道,定置網都是擱置在淺水處,特別是海岸附近,能游到這地方的必然是小金槍魚,而魚師以一本釣垂釣大金槍魚,他們不會做殺害小金槍魚這樣的事,因為這等於是竭澤而漁。
八里曾根是一片珊瑚礁海域,周邊水淺,倒是能夠用定置網,而且這片海域裡面多有章魚烏賊和其他小魚,正是這些東西吸引了金槍魚來捕食,所以下了定置網後,即使捕捉不到金槍魚,也能捕捉到點別的漁獲。
孝衣和夫上了年紀,但卻依然有著暴脾氣,別看他長得白髮白須、身材瘦削,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其實他發起脾氣來很可怕。
矗立在船頭,孝衣和夫頷下短須怒張,他像一頭被激怒的老龜,雙眼瞪得老大,張開嘴便吼叫起來。
可惜敖沐陽只聽懂一句八嘎呀路,其他的他就聽不懂了。
淺野浩男在旁邊翻譯,他說道:“孝衣師傅在質詢前面船上的人,就是他們在這裡下了定置網,他在怒斥這些人竭澤而漁。”
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依然算是東京灣海域,孝衣和夫在整個東京灣區域的水產業里很有地位,也很有名氣,前面漁船上的漁民認出他來,面對他的斥責不敢反抗,只能唯唯諾諾的在那裡鞠躬點頭。
這時候後面一艘漁船開了過來,勝本魚道的那名強壯魚師大笑起來,隨即大大咧咧的倚著船舷嚷嚷起來。
隨著他開口,淺野浩男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孝衣和夫則沉默不語、面無表情,金田一皺起眉頭同樣用日語跟對方呵斥起來。
敖沐陽問道:“他們在說什麼?”
淺野浩男猶豫了幾秒鐘,低聲說道:“這個混蛋在嘲諷孝衣師傅,他說孝衣師傅既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他說最多用定置網捕撈金槍魚魚苗的就是孝衣師傅帶領的漁獵隊伍……”
“孝衣師傅真這麼幹過?”敖沐陽問道。
淺野浩男更猶豫了,他看了看陸虎,低下頭用更低的聲音說道:“那時候會社剛開始辦理金槍魚養殖場,諸君知道,金槍魚的繁育問題至今是世界未解之謎,所有養殖場所用魚苗都是捕撈的……”
說到這裡他又接著辯解道:“但這不能指責孝衣師傅,孝衣師傅也是奉命而為,這是社長的意思。”
幾個漁民最終還是攝於孝衣和夫的威嚴,老老實實收起漁網走了。
漁船開始拆解,孝衣和夫和金田一上了一艘小船,敖沐陽三人跟著走了上去,他們就乘坐這艘六噸船在海上飄蕩起來。
今天這海風實在是大,六噸船被巨浪拍打的連連晃動,鹿無遺臉色開始發白,他驚愕的說道:“我以為我不暈船。”
“我還以為我減肥成功呢。”陸虎一臉好笑的說道。
第1195章 要有收穫了
選定這片海域來進行一本釣是有原因的,首先是孝衣和夫根據經驗,認定這片海域的環境在這個時節適宜金槍魚捕食,其次是之前漁船一直在海面上游弋,已經通過探魚儀確定珊瑚海里有大藍鰭金槍魚的蹤影。
敖沐陽坐在船上看熱鬧,他其實對什麼一本釣沒興趣,他平時釣魚哪次不是一本釣?
孝衣和夫和金田一兩人各持一個魚竿分居船頭船尾,然後放下魚鉤隨波蕩漾。
就在不遠處,勝本魚道的魚師也下鉤了,他似乎並不急著釣魚上鉤,只是拎著魚竿對著孝衣和夫兩人大聲喊話,注意力不在魚身上,而是在他們一行人身上。
鹿無遺皺起眉頭道:“我說這老小子挺囂張啊,姐夫、虎哥,怎麼著,一起整他?”
敖沐陽瞥了他一眼道:“屎和尿打架屁著急,知道這話什麼意思嗎?”
鹿無遺想了想訕笑道:“肯定不是好話,關你屁事?”
“對,關你屁事。”敖沐陽說道,“這明顯是兩家在競爭,咱們三個外國人去摻和了算什麼事?”
垂釣金槍魚和垂釣普通的魚不一樣,不需要船上保持安靜,因為魚鉤下的深、魚線甩出去的遠,金槍魚是聽不到船上聲響的。
敖沐陽三人一時無聊,淺野浩男就來陪他們聊天,給他們降級一些當地垂釣金槍魚的趣事,這樣時間流逝,三人感覺垂釣的生活確實好玩不少。
陸虎問了勝本魚道和海佳德之間的瓜葛,淺野浩男倒是個男人,並沒有一味的去說勝本魚道的壞話,而是中規中矩的介紹了雙方之間的矛盾緣由。
其實一切很簡單,無非是老牌魚道打壓後起之秀,結果沒有壓住,後起之秀成功發展了起來,雙方進而成為了死對頭的事。
簡單介紹之後,淺野浩男又補充道:“這件事不能說是我們海佳德欺負人,勝本魚道這個魚師叫久游青次,他是勝本魚道的首席魚師,為人不擇手段。起初為了在築地市場打出名聲,他就想盡辦法抹黑我們,並且還僱人耍過花招,對我們進行栽贓陷害,害的我們海佳德在一次拍賣會上顏面大失,甚至導致了我們公司一位很有威嚴的前輩退出了一本釣漁業,非常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