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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朱把剩下的所有零食也塞給了她:“還有這些、還有這些,都給你,你帶回去給妹妹吧。”
六妹默默的收拾起東西,扛著魚竿離開。
中午天熱了,敖沐陽回到家裡樹蔭下睡午覺。
他剛睡醒的時候,村里一戶搞海產養殖的敲開了門:“村長,兵叔在家嗎?我們幾家聯合搞了個海蛐養殖,感覺不大對勁,想讓兵叔去瞅瞅。”
海蛐從名字來理解似乎是海里的蛐蛐,其實並非如此,二者沒有絲毫聯繫,海蛐是藤壺的俗名,藤壺是一種貝類。
藤壺是好東西,它們分布甚廣,幾乎任何海域的潮間帶至潮下帶淺水區都可以發現其蹤跡,這種貝類數量繁多,常密集住在一起,成型後的藤壺是節肢動物中唯一行固著生存的動物。
養殖藤壺簡單,只要找一處水質優良的地方往礁石上放養藤壺苗就行,它們最終會固定在礁石上慢慢生長。
不過要養殖的藤壺可不是隨處可見那種,而是從西班牙等國引進的特種藤壺,普通藤壺不能吃,一是肉少二是污染嚴重。
隨著國內人們生活水平提高,一些高檔海產品開始出現在飯桌上,特種藤壺就是其中之一。
正兒八經出產於西班牙和歐洲的藤壺很昂貴,一盤菜在大酒店可以賣出上千塊,價格驚人,當然味道也是鮮美的驚人。
正在養殖池收拾黃金鱔的敖志兵老人擦擦手站起身:“小濤,你怎麼突然心血來潮要養海蛐了?這東西我也沒怎麼見過,洋人的貨啊。”
敖明濤訕笑道:“這不是那啥嘛,咱們村里現在遊客多了,我覺得以後修了路遊客更多,肯定有一些有錢人來咱們這裡,搞點海蛐能賣大錢,這東西好吃又新奇,對吧?”
敖志兵道:“確實是夠新奇的,走吧,我跟你去看看,這東西貴是貴,可不好養呀,對水質要求很高。”
敖明濤一邊走一邊解釋道:“咱村外面的海水水質就相當好,我想養著試試,反正海蛐苗子價錢不貴。”
聽到這裡,敖志兵的腳步一下子慢了起來,他問道:“苗子不貴?你是在哪裡買的?多少錢?”
敖明濤說道:“一千塊錢五千個苗,我和二燈、三燈兄弟掏了兩萬塊買了十萬苗,正常的話過兩年能出產個一兩萬斤的海蛐,那賣給四五十萬沒問題吧?”
敖志兵臉色不好看了,他說道:“你要是真能出一兩萬斤的海蛐別說四五十萬,就是一兩百萬也沒問題,可洋海蛐的苗都是進口過來的,十萬苗子光這個稅費就不止五萬塊吧?”
敖明濤聽他這麼說緊張起來,道:“你老是說我遇上騙子了?不能吧,我們是托朋友聯繫的生意呀,人家還說等苗子長起來還會回來收。”
“先去看看吧。”敖志兵眉頭皺巴的有些緊。
聽著兩人對話,敖沐陽便跟了上去。
朱朱是他的小尾巴,看到他和將軍離開,趕緊背上她的小書包也跟了上去。
路上她問道:“陽叔陽叔,海蛐是什麼?海里的蛐蛐嗎?”
敖沐陽搖頭:“不是,是一種貝類,學名叫藤壺。”
朱朱立馬點頭:“哦,藤壺啊,這個我知道,我們船廠有很多哩,它們可討厭了,總是會趴在船底,清理起來很麻煩的,我媽媽最討厭它們,說它們是船舶吸血鬼。”
這種藤壺就是不值錢的土產藤壺,在很多海島上凡有礁岩處便會有它們的身影,它們可以黏附在礁石和船底,一旦貼上就很難再脫離。
不過在龍頭村這些地方還是挺少見的,因為當地的水質在很久以前就不適合藤壺生存了,另外他們這裡海邊礁石少、沙灘多,藤壺無法在沙灘上生存。
敖沐陽問道:“小豬,你認識這些藤壺的樣子嗎?”
朱朱笑道:“我不光認識它們,我還知道它們的來歷呢,陽叔你知道嗎?”
敖沐陽一愣:“藤壺的來歷?它們怎麼來的?”
朱朱一本正經的說了起來:“在很久很久以前,龍王家的小公主想上岸觀賞人間的風景,可龍王擔心岸邊礁岩太滑溜,會跌壞小公主,於是下令在水族中招門坎石,鋪在礁岩上為龍王公主墊腳。”
“龍王爺說,誰能承擔這一重任,以後海里礁上可以任憑來去,不必再受管束。水族們平日老埋怨水底的日子太沉悶,有這麼個好機會,都爭著報名,競爭激烈……”
聽了她的話,敖沐陽忍不住笑了起來,原來是個傳說故事。
他看朱朱繪聲繪色說的起勁,便耐心的聽了起來。
這樣,朱朱說的更有勁了:“龍頭魚憑自己沾了個‘龍’字第一個來應試,它們一條挨著一條橫臥在礁岩上,讓龍王公主踩著走。可龍頭魚們平日嬌生慣養,身子虛弱,龍王公主踩上去才走了兩步,它們便吃不消了,一條條東倒西歪的,讓龍王公主摔倒了,惹怒了龍王。”
“其他水族紛紛上去試,根本都不行,最後藤壺挺身而出。藤壺平時在龍宮御膳房打雜,平日用壞的酒盅碗盞都一一保存著,這時候它們把破酒盅殘碗盞往身上一罩,然後一層層附在岩礁上,龍王公主踩上去穩穩噹噹的,輕鬆上了岸……”
“從此以後,龍王就不再管束藤壺,允許它們自由生長在礁石上,可以不必給龍宮納貢、不必去龍宮請安,這樣藤壺很懶,它們就隨便找個地方安家,安家後再不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