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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邊的聲音,那人推開圍著他的釣魚客走來。
楊樹勇的身板很有震撼力,而且他和敖沐陽都是鎮子裡的名人,池塘養殖戶認識他們兩個,於是見面後先遞了根煙。
敖沐陽擺手,道:“我倆哪能抽你的煙,該給你遞煙才對。”
他的意思是村里孩子給人家惹了麻煩,自己應該賠罪。
但他和楊樹勇的名聲實在不太好,讓這漢子誤會了。
漢子趕緊惶恐的擺手道:“不敢不敢,沒想到敖村長和楊書記親自來了,我本來就是通知他們家長過來領人而已。”
敖沐陽道:“我們一起過來領了,他們釣你多少魚?”
漢子摸摸鼻子道:“沒,沒釣幾條魚,都讓我給放回去了。”
敖沐陽不欺負比自己弱勢的群體,他隨身帶了點零錢,就掏出五百塊遞給他道:“老闆,這就當損失賠償了,孩子我們領走啦。”
漢子趕緊推辭:“哎哎,不敢收可不敢收,我不是想要你們賠錢。娃子嘛,咱們漁家的娃哪個不喜歡釣魚?沒多大事,就是我本來想跟家長說一聲,讓他們看好孩子別繼續來釣魚了。”
敖沐陽道:“你收下吧,也算是點損失賠償。”
聽到這話,漢子苦笑起來:“唉,於事無補呀,這下子我這損失可大了,我往這池塘里養了四萬多尾的羅非魚,現在還能剩下幾條?唉!”
又是一聲長嘆。
楊樹勇看漢子兩眼通紅、滿嘴水泡,知道對方肯定因為這次災害上火了,於是他就對著一行釣客說道:“你們要不要臉?人家養的魚跑了,日子都過不下去了,你們還來釣人家的魚?”
見他仗義執言,漢子一家紛紛投以感激的眼神。
敖沐陽沉吟了一下道:“其實,允許釣魚也沒什麼不好的。”
他緊接著說道:“老闆,你要不索性搞個活動吧,河裡魚多,收門票允許大家來釣魚,一個人五十塊的門票,然後可以釣多長時間的魚,好歹也能創收。”
那漢子眼睛一亮,道:“嘿,這可以啊。”
敖沐陽兩人帶走孩子,漢子一家在後面千恩萬謝,並且還盛情邀請他們來釣魚玩。
老子曰,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
颱風過境並不是只有壞處,也有一些好處,比如它從南往北席捲而來,帶動了海洋上下層的海水交流,一時之間海里浮游生物大增,藏於海底的魚紛紛冒出來尋找食物,讓漁家的漁獲大增。
另外,因為暴風雨的干擾,一些魚群隨著風浪換了環境,紅洋海域出現了平時不多見的魚種。
其中龍頭村南河這邊也跟著沾光,一種不過比巴掌更長一些的魚出現在了河口。
南河往下流就是海洋,算是一個入海口,平時有一些洄游的魚會出現在這裡,但這種魚是頭一次出現。
捕捉到這種魚的就是村裡的孩子,敖沐陽把孩子領回來後,他們繼續去釣魚,但不能再去上游下鉤,就老老實實在南河釣了起來,結果他們釣到了不少外表淡金色的漂亮小魚。
第1088章 真是機智
被孩子們釣上來的這種魚身體狹長而側扁,頭小而吻尖,口大而眼小,它們背緣蒼黑,兩側及腹部為白色帶淡黃色,全身覆蓋著細小圓鱗,很漂亮。
敖沐陽不認識這種魚,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結果村裡有人認識,就說這是年魚。
聽到這名字,孩子們就笑了:“這怎麼是鲶魚?我們在湖裡抓過鲶魚,鲶魚嘴巴這麼大,跟蛤蟆似的,這才不是鲶魚。”
“年,過年的年,年魚!”那老漁夫沒好氣的解釋道。
後來又有人看到了,就說這是占魚。
鱣魚?敖沐陽聽到後納悶,鱣魚不就是黃鱔嗎?這是南方的叫法,他現在養黃鱔,所以了解不少關於黃鱔的信息。
那人跟敖沐陽說道:“不是你說的鱣魚,是占魚,占領的那個占。”
敖沐陽遲疑的問道:“占魚?青占魚?那不是鯡魚的一種嗎?它們還能生活在淡水裡?”
海魚對鹽分的要求是相當嚴格的,所以暴雨過後,海邊養殖場裡的那些魚會因為鹽度和PH值改變而死亡。
村里人著急了,搖頭道:“不是青占魚,反正就是叫占魚,我在海上見到過,算是洄游魚,小魚在淡水生活,然後去海里長大。”
這魚長得並不古怪,可就是沒人能確切的說出它們的身份,於是敖沐陽就去找了蘇鵬輝。
蘇教授是漁業方面的專家,他看了一眼就笑了:“這是香魚。”
敖沐陽道:“這是第三個名字了,前面有的說叫年魚,有的叫占魚。”
蘇教授點頭道:“這兩個名字沒錯,香魚算是一個學術上的名字,它也叫年魚和占魚,這兩個是俗名,是有說法的。”
接著他給敖沐陽等人講解了一番,香魚屬入海口洄游性魚類,生息在與海相通的溪流之中,以粘附在岩石上的底棲藻類為食,所以他們才會在河口的位置發現它們。
這種魚在深秋時節會集結於砂礫淺灘處排卵,產卵後,它們體質虛弱大多死亡,生命極為短暫,只有一年時間,故有“年魚”之稱。
至於占魚這個名字則是因為它們有占領地盤的本能,不管野生還是養殖,占魚都會占地為王,不過它們占領的海域空間不大,只有一立方米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