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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執紫煮了熱可可,兩人窩在一起小口小口的抿了起來,熱飲香味十足,這時候喝著很舒坦。
先前眾人在船上忙活,鹿無遺也被吵醒了,他喝了一會熱可可,等釣繩全鋪展下去,船上重新恢復了平靜後,他又回去睡覺。
鹿執紫問他要不要看日出,他說到時候把他叫醒。
等到一道光芒出現在東方海面上後,鹿執紫去叫他,換來的就是嚎叫聲:“你能不能饒我一命?你是我姐啊,我親姐啊,讓我睡個覺行不行?我都有黑眼圈啦,怎麼還要吵我不讓我睡覺?有沒有天理啦?”
鹿執紫懶得理他。
從凌晨一直到釣到中午,漁民們開始去收起釣繩。
隨著魚鉤收起,一條條外表紅燦燦的大魚就被撈了上來。
“真鯛!”敖沐陽說道。
“是啊,真吊!”鹿無遺跟著說道。
紅鯛能長到相當大,以前漁獲資源豐沛的時候,漁民能釣到一米長的那種大魚,現在不行了,八十公分已經是罕見的了。
魚鉤上帶起了不少只有一斤左右的紅鯛,這些魚不算小魚了,可以捕撈,而且它們價值最大,紅洋人稱之為‘童子鯛’,又叫童子雞。
之所以有這樣個名字,可不是因為鯛的讀音是diao,而童子鯛讀起來別有含義。這不是紅洋人的惡趣味,原因是紅鯛這種魚的肉質嬌嫩如雞肉,所以它還有個俗稱叫海雞,童子雞是源自它這個俗名。
童子鯛指的是尚未產卵、交配的那些鯛魚,大約在一歲左右,營養價值尤其高,野生童子鯛即使在五星級酒店的餐桌上也能做一道主菜。
收起漁網,他們收穫了大大小小兩百多條紅鯛,這可是不少了,漁夫們很高興,唱著漁歌喊著號子,繼續破浪前行。
周邊海域沒有繼續放延繩釣的價值了,鯛魚群的殘留部隊早就跑沒影了,指不定又去了哪裡。
捕撈到了對蝦和紅鯛,這次出海的目的已經達成,剩下的就靠運氣,能再碰到點什麼就捕撈上點什麼。
大龍頭號從沿海駛入深海,敖沐陽時不時下去騎著老虎探探路,後面又有所收穫,碰到了一個鯔魚群。
這種魚很常見,它有個厲害的本事,能在淡水、鹹淡水和鹹水中生活,也就是說,它們對生活環境的耐受力很強。
但在深海碰到鯔魚倒是挺少見的,因為它們喜歡棲息在沿海近岸、海灣和江河入海口處,比如在我國南方沿海地帶的江河入海口,就有很多鹹淡水鯔魚養殖場。
鯔魚價值不高,可聊勝於無,漁網撒下去,又有好大的收穫。
一路航行一路漁歌,照例是出海兩三天的時間,大龍頭號開始返程。
“這船的油箱還是有點小,以後換成龍頭號,咱們可以整個月待在海上,什麼時候所有的艙房都滿了,什麼時候再回去。”敖沐東眉飛色舞的說道。
敖沐陽說道:“你當那船是核動力?還整個月待在海上,別做夢了。”
“那也不至於出來兩天就往後跑呀。”
大龍頭號要在海上待著也行,這船的油箱不太大,可也能支撐個十天八天,去個北方海域和扶桑海域都沒問題。
但敖沐陽為了安全,不想在海上做長久停留,這樣的情況下,也就沒必要給漁船加滿油,要知道滿載油料後,額外負載太重,還是會多餘耗油。
今年最後一趟出海,他們收穫很好,回到碼頭,大傢伙就興高采烈。
敖大國一臉遺憾,說道:“這次可是好收成,可惜現在不比迎頭鬃了,要不然這次咱們肯定能拿第一。”
“要是開全年迎頭鬃,那就是這次出海啥也沒有,咱們也能拿到鬃頭旗,不吹牛逼,咱們出海一個月就頂其他船出海一年呢。”敖沐東自信的說道。
迎頭鬃算是紅洋當地一種民間漁業比武的名頭,就是每年找一段時間設置為捕魚季,然後大傢伙在此期間的漁獲進行登記,最後來比看誰收穫多,這就叫迎頭鬃。
以前這種漁業比武活動多,捕魚季設置的時間短,往往以一次漁汛為期,比如大小黃魚迎頭鬃,就是每年春汛和秋汛選一段時間開展。
隨著紅洋市逐漸成為大都市,城市開始依靠工業、運輸業乃至旅遊業而發展,漁業生產逐步進入轉產轉業而衰退,迎頭鬃這種民俗評先活動就日益淡化、簡單化了,到了二十一世紀,直接消失,沒有漁家再去參與這種活動,更沒有單位去組織。
今天之所以提去這項很有年頭的漁家風俗,是因為以前也有過臘迎頭鬃活動,每年到了年底就開一次,大傢伙熱熱鬧鬧的評完了鬃頭就回去過年。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敖沐東和敖大國等人隨口聊了幾句就不說了,敖沐陽卻心動了,道:“咱們漁家的傳統活動越來越少了,這些活動可都是非物質文化遺產,咱應該想辦法保留下來,就說這個迎頭鬃,多有意思的風俗,是吧?要是再搞起來,肯定帶勁。”
敖大國說道:“有什麼帶勁的?現在海上還有多少漁船?又有多少魚可以捕撈?再說了,也沒有單位來組織了,以前是縣委牽頭,有獎勵,大傢伙就熱情,現在?哼哼。”
說著,他便搖起頭來。
找組織單位其實不難,敖沐陽可以跟戴宗喜說一聲,由紅洋海洋與漁業局來牽頭。可是敖大國說到了一個問題,現在海里魚少,近海更少,大小黃魚資源近乎滅絕,確實沒有多少漁家還有興趣去參加這樣的活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