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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拋出疑問,然後就在村委前開始給狗子配藥。
這次過來他們對情況準備不夠,狗子們要治療得掛吊瓶,多種藥物得通過吊瓶進行靜脈注射,光靠口服藥物不夠。
獸醫讓敖沐陽跟村里人說說,如果誰家的狗想要救治,那就送到廣場來,如果不想浪費錢,就儘量快點殺死埋掉,把傳染源給處理掉。
因為發病的狗子都是金短毛,嚴格來說它們是土狗,經濟價值比較低,所以獸醫先跟村里人溝通:“這種病,我們不敢承諾肯定治好,它比較兇險;不過不管治好治不好,我們都得下功夫治療,這樣要花錢可不少。”
村里人表現出來的態度讓他很吃驚,一個個身上散發著魚腥味的漁民態度堅定:“治,必須治呀醫生,一定把我們家這狗給治好!”
越是狗子上了年紀的家庭,態度越是積極,有些村里人得知狗子患上的是死亡率極高的一種病,偷偷就開始抹眼淚。
金短毛是土狗,可對於漁民家庭來說它們太重要了,幫忙看門,幫忙拖漁網,帶來歡笑,帶來依靠。
敖千文家的老狗年紀最大,得養了十一個年頭。
老兩口的兒子在南方上班,一年就回來一兩趟,一趟國慶一趟過年,甚至有時候忙活起來過年沒法回來。
對他們來說,這狗就是個孩子,就是家裡的一份子。
看著狗子虛弱趴在地上,張楠坐在旁邊直接落淚了,一邊抹淚一邊撫摸狗子的頭頂,道:“你說,咋能這樣?日子好不容易好過了,嗯,狗卻生病了,我家狗沒過啥好日子,以前連剩飯剩菜也沒有,就自己去翻垃圾、去找人家扔的魚頭魚肚子吃。”
老狗極有靈性,養到這個時候,它已經比孩子還懂事了。
張楠落淚,它努力爬起來去舔張楠的臉,結果病懨懨的站不穩,湊上去後很快四肢一軟趴在了她懷裡。
見此,敖千信一個常年闖蕩海上、飽受風吹雨打沒二話的漢子,也忍不住落淚了。
兩個獸醫感動,說道:“大姐,你先別哭,你們村這些狗抵抗力都很強,我們一定一定一定拿出最大的本事給你們救。你看,我同事已經打電話去通知店裡了,讓店裡開車往這邊送藥品,你先別哭,先放心。”
敖沐陽對獸醫說道:“所有的狗都救,不用在意錢,我們肯定給你們正常結算,把它們儘量都救活。”
“就是,現在不差錢。”敖千信哽咽道,“醫生,幫幫忙吧。”
獸醫說道:“一定竭盡全力!”
兩個獸醫和護士忙活起來,他給了村民們消毒劑,讓大家回去把狗圈和狗常待的地方清洗一遍。
有人來找敖沐陽,問道:“村長,村里發生了犬瘟?”
敖沐陽沉重的點頭:“對,你知道怎麼回事嗎?”
面對他滿懷希望的雙眼,村里人搖頭:“不知道呀,我是想來問問有沒有見著我家那條狗的,兩三天沒回去了,我一開始沒多想,現在有點怕,這狗會不會因為犬瘟死在外面了?”
這件事鬧騰開來後,過來問這事的人不少,村里竟然有不少狗最近沒著家。
村里養狗都是放養,村後就是大山,狗子經常進山去浪,一天兩日不回家不算什麼事,也就是得知村里出現了烈性疫病,大傢伙才擔心起來。
敖沐陽一看這麼多狗不見了,將軍也不見了,他覺得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就打開了監控查看過去兩三天的錄像資料。
經過半年多時間,現在全村各個街道都裝上了監控,多數漁家樂也安裝有監控,下一步敖沐陽準備把全村監控連接起來,這樣他可以對全村情況了如指掌。
觀看錄像資料,敖沐陽在大前天傍晚看到了消失的狗子們。
將軍滿村子亂轉,身後跟著一群狗,在它帶領下,狗子們離開村子進了山。
這在預料之中,村里狗子一旦出去時間長了,那就是去了大龍山。
但從錄像上,敖沐陽發現了一些不一般的情況,就是它沒有帶上所有碰到的狗子,有些狗子加入隊伍,它在狗子屁股上聞過後,會呲牙咧嘴的將它們趕走……
敖沐陽仔細觀看這些被趕走的狗子,認出來都是感染了犬瘟熱的狗,此時多數已經出現在村委前面的小廣場上了。
跟著查看監控錄像的村里人樂了,道:“嘿,它們是不是發現村里出現犬瘟,就一起結伴跑上山去躲避了?”
“什麼叫一起結伴跑上山,它們是在將軍帶領下跑了。”
“這些狗知道村里出現犬瘟的事?唉,咱們這眼力勁還比不上狗。”
聽到他們的討論,年長獸醫一邊晃動藥水一邊說道:“狗的屁股位置有味腺,分泌出來的氣味包含自身健康情況,如果感染犬瘟熱病毒並且發病比較嚴重了,它們能聞出來。”
頓了頓,他又搖頭:“但看村里狗的情況,前兩天應該情況不嚴重,可有狗子竟然能發現病毒出現,這就相當厲害了。”
“那肯定厲害,這狗叫將軍,我們村長家裡的狗,特別牛逼。”得知自家狗子沒患病且跑上山避難了,一些村里人都放鬆下來開始胡扯了。
敖沐陽將他們趕走,這邊好些人還在難受呢,他們在這裡表達優越感,簡直是找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