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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許振東皺起了眉頭,向許偉問道:「你和這人怎麼認識的?因為什麼產生的矛盾?」
許振東只知道自己這個侄子在南京的時候,和這莊睿不怎麼對路,但是詳細情況,他確實不太了解,這也可見許振東護短的脾性了,對錯都沒分清,就先護著自家人了。
許振東這種性格,雖然在家族裡很是得到擁護。但是對於公司的發展來說,並沒有任何的好處,這也是近年來許氏珠寶日漸沒落的原因之一。
「是那件英國珠寶設計師的事情。」許偉小聲說道,其實那事情和莊睿根本就沒有什麼關係,但是許偉將那天在場的人,都記恨在心裡了。
「走吧,去看看那小子的運氣,是否真的有那麼好,要是開出翡翠來,咱們也可以買嘛。」許振東眯起了眼睛,向棚外走去,在他看來,許偉和莊睿之間的矛盾,不過是小孩子打架,在利益面前,都是可以妥協的。
「這許氏珠寶的掌門人,就這水平,看來離沒落也不遠了,對了,莊睿,你怎麼和他們結怨了,這一家人可都是小心眼啊。」
馬胖子湊到莊睿身邊,嘴裡嘟囔了一句。難得他肯冒著大熱的天氣,也跑出來觀看莊睿擦石,身邊的燕子打了一把花傘,不過只能遮擋住馬胖子三分之一的身軀。
「沒事,馬哥,我和他們沒交集的,怎麼著,要不要這毛料我讓給你解,過過手癮?」莊睿不想談這個,故意把話題給岔開了。
「這個……還是算了,老弟你自個來吧。」
馬胖子本來有些意動。不過抬頭看看高懸的烈日,還是打了退堂鼓。
莊睿咧嘴嘿嘿笑了一下,彎下腰將毛料抱起來,固定在了切石機上,他也就是那麼一說,這塊毛料,除了莊睿自己,不管換成誰來解,必定都要賭垮掉的。
莊睿拿起砂輪機,正準備開動電源,見到老三居然也拿了把傘擋在了他的頭上,連忙擺了擺手,說道:「三哥,不用打傘,你去照顧嫂子吧。」
隨著砂輪轉動的聲音響起,四周的人群又聚攏了過來,雖然這會已經到中午了,但是在平洲這個會場裡面,只要是解石,不管在什麼時候,都不會缺少觀眾的。
莊睿從於老闆處買的這塊毛料,表現只能說是非常的一般,灰白色的體表上坑坑窪窪的,不是很平整,上面也沒有松花蟒紋,剛才幾個人上前看了一下,都搖著頭,很不看好這塊毛料。
大家都知道,松花是指原來翡翠原料上的綠,經風化己漸失色留下的痕跡,一般在表層上留有松花的痕跡,也就說明這塊毛料曾經形成過翡翠,有經驗的人都會根據松花顏色的深淺、形狀、走向、多寡,疏密程度,來判斷毛料裡面綠色的深淺、走向以及大小形狀。
表皮沒有松花的毛料,出綠的可能性一般都很小,所以這塊毛料在眾人眼裡。賭性就變得非常大了。
對於這塊毛料裡面的表現,莊睿早就是爛熟於心了,在這不起眼的表層下方兩三公分處就出綠了,而且是冰種的陽綠,表現極好,算得上是高檔次翡翠了,並且連成一片,幾乎蔓延到這塊毛料整個面積的三分之二,所以無論從哪裡擦,基本上都能擦出綠來。
莊睿眼睛的餘光看到許振東帶著許偉也圍了過來,於是動手開始擦石了,還別說,莊睿的學習能力真的很強,不過在南京解過一次毛料,算上剛才那次,不過解了三塊毛料,但是動作很老練,看起來像是沉浸在這行當數十年的老手一般。
許多人把解石想的很神秘,說白了的話,其實很簡單,就是要膽大,心細,手穩,滿足了這…,誰都能上來解,更何況莊睿對毛料里翡翠的走向一清二楚,根本就沒有一絲顧慮,要不是這麼多人聞著看,他早就撿出綠最薄的地方擦了。
莊睿現在擦的這個地方,卻是在出綠處的邊緣,這裡的翡翠是呈線狀的走向,莊睿用靈氣觀察到,如果僅看這條大概有三指粗細的綠線,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這翡翠往裡面滲進去了,而且滲入的極深,在行家眼裡,這就是大漲的表現。
隨著砂輪和石層摩擦所發出的噪音,莊睿很快就在那一處開了一個巴掌大小的天窗,動人的綠意在陽光的照射下,將莊睿的臉龐上,都渲染成了一片綠色。
「漲了,又賭漲了,這小子運氣真好。」說這話的人,顯然是看了莊睿第一次解石的。
「剛才他也賭漲了?是什麼成色的翡翠?」問話的人,自然是後來的了。
「哎,我說,該我看了吧?」
「前面的老兄,露個空出來啊。」
莊睿解石這會也算是解出經驗來了,在擦出那個小門之後,馬上停下了砂輪機,用清水將擦出綠來的地方清洗了一下,然後人就站了起來,讓到一邊,而等在旁邊的玉器商人們,立即是蜂擁而上,十多個人頭把那塊毛料圍得是水泄不通,後面擠不進去的人,還一個勁的嚷嚷著。
在看到那位趙師傅也擠了進去之後,莊睿嘴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等著就是讓你去看的。
裡面看完的人讓出來之後,外面馬上又有人擠了進去,足足過了十多分鐘,才算是停歇了下來,莊睿看到趙師傅走到許振東的身旁耳語了幾句,然後許振東也擠進去看了一下,出來之後和趙師傅不停的說著話,臉色有些凝重。
只是讓莊睿有些奇怪的是,眾人看完擦出的天窗之後,居然沒有一個人開價的,這讓他疑惑之餘心中也有些忐忑,「莫非被人看出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