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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劉川的保證,老爺子臉上的慍色退了下去,道:「這物件是三河劉的牙口葫蘆,價值就不用我說了吧,昨天我看到大雄那小子拿著這個,不過當時天色有點晚了,就沒有細看,不敢保證這葫蘆的出處,於是就給他開了100塊錢的價格,正想著這幾天再去好好看下,沒想到就被你收了,唉,這事業忒巧了點,不過這東西是老物件,肯定出自三河劉,你收好吧。」
老爺子此話一出,屋中各人神態均是不同,劉川和宋王三人那是嘴巴張的快合不攏了,而莊睿和秦萱冰雷蕾三個人卻是一臉不解的樣子,顯然對三河劉這個名字比較陌生或者是第一次聽說。
「我說呂大爺,這東西真的是三河劉的?」劉川的聲音有些顫抖。
老爺子瞪了劉川一眼,一臉不悅的說道:「我玩雜項幾十年了,以前也見過三河劉的物件,應該是不會錯的。」
「嘿,我說兄弟,你又走狗屎運了,三河劉的東西可是好東西啊,要知道,三河劉……那啥,宋哥,還是你來說說吧,我也就是知道個名字……」。
劉川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腿,在看到莊睿幾人不解的神情之後,原本想賣弄下知識的,卻發現自己也只是在以前做蟈蟈葫蘆生意的時候,聽人提過三河劉,知道那是個名人而已,至於這物件的傳承來歷,價值幾何,他也不比莊睿知道的多。
宋老闆從呂老爺子手裡接過蟈蟈葫蘆,也像呂老爺子一般,先是掏出個放大鏡仔細的打量了半天,才開口說道:「莊老弟,你的運氣真是不錯啊,這葫蘆從蒙芯到簧片,還有這做工包漿,確實像是出自三河劉之手。」
莊睿還沒答話,劉川就急匆匆的問道:「宋哥,那這玩意能值多少錢?」
「俗!」
呂老爺子繃著臉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使得房裡的人都看向劉川,只是這廝一向臉皮都很厚,對眾人鄙視的目光渾然不覺,仍然一臉期待等著宋老闆的解說。
第一卷 禍兮福所倚 第二十七章 三河劉
宋老闆沉吟了一下,開口說道:「蟈蟈葫蘆要是說傳承,時間倒是不長,早期蟈蟈葫蘆的出現,是在清朝康熙年間的時侯,由地方官員進貢入宮,供王公貴族把玩、賞玩的,那會被稱為官模子。
蟈蟈葫蘆的鼎盛時期也是在康、乾盛世之間,隨著賞玩的人越來越多,製造蟈蟈葫蘆居然得到了大力發展,後來就傳入到民間。
而民間范制葫蘆的先驅者就首推三河劉其人了,他的代表作像有高身兒和尚頭、矮身兒和尚頭、咂嘴棒子、牙口葫蘆等等,倍受後人推崇,其身價也已超過官模子,在咸豐年間的時候,很多宮中貴人和太監們,玩的都是三河劉的葫蘆,可見三河劉作品無論在當時還是現代都難得一尋,玩雜項的藏家,可是做夢都想有個三河劉的葫蘆啊,莊兄弟你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
莊睿笑了笑,沒接口,他知道自己這時候說什麼別人都會認為他在矯情,乾脆是百言不如一默。
「這些年人們的生活水平提高了,許多人的家裡除了養花種草以外,在過年的時候還能傳出蟈蟈的叫聲,這也不失為一樂趣,別的不說,就咱們這市場裡面,最少也有百八十人養著蟈蟈,現在天津冬天裡養蟈蟈的人,都要比夏天還多,誰能把夏秋的蟈蟈養到春節,誰就是「大玩家」,蟈蟈葫蘆的價格也是一路走高,但是像三河劉這樣的精品,那是有價無市啊。」
一旁的王老闆接著宋老闆的話說道,毫不掩飾臉上的羨慕神色,對於他們這樣的藏家而言,東西的價格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在於某類物件過於稀少,很多時候並不是有錢就可以買到的。
其實王宋二人沒有說到的是,隨著玩蟈蟈的人群的增大,蟈蟈的人工養殖已經興盛到成為一個產業,所以在春節期間,京津地區和周邊的許多家庭里養蟈蟈也成了一景,這也表達出都市人群對田園生活的嚮往,而有年頭的精品蟈蟈葫蘆自然是水漲船高了,就連有些不玩收藏的人,也是對一些好的蟈蟈葫蘆情有獨鍾。
「嘿,我說兩位哥哥,這說了半天了,這東西到底值多少錢啊?」
劉川在一旁豎起耳朵聽了半天,還是沒弄清這個葫蘆的價格,不由開口問道。
呂老爺子聞言氣呼呼的說道:「你小子就關心價格,要知道,這東西有年頭沒出現過了,我還是在四十年前才見過一個,你有錢都買不到。」
看到劉川仍然一臉迷糊的樣子,宋老闆解釋道:「按照市場上的行情,三河劉的葫蘆大概是5至10萬之間,不過現在玩蟈蟈的人多了,價格還在往上漲,再過幾年就不好說了。」
「哦,不就是值個幾萬塊嘛,給個痛快話不就完了,您這老爺子還真是囉嗦,對了,呂叔,呂大爺,您昨兒怎麼只給大雄那小子出100啊?多出點錢您不就先買下了來嘛……」
劉川總算是搞明白這物件的價格了,聽到只是幾萬塊錢,他倒不是很在乎,不單是他,這店裡的人,除了莊睿之外,誰都不會把這點錢放在眼裡,但是市場上的價格並不能完全代表古玩的價值的,劉川不會懂,如果真遇到有喜歡這物件的,出個十幾萬買下來也是正常,俗話說:千金難買我喜歡,就是這個道理了。
劉川的話似乎捅到了呂老爺子的痛處,把這老爺子氣的眉毛都豎了起來,指著劉川罵道:「你小子給我滾犢子,我開100塊錢,那是撿漏,你懂不,那考究的是眼力,做的是生意,享受的是樂趣,你這臭小子沒治了,以後也就是賣賣狗,養養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