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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大獄出來的人,一般都分為這麼幾種心理,一種是短刑犯,判了兩三年的,出來之後要不然就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要不然就是破罐子破摔,用在監獄裡學到的「技能」,繼續為非作歹。
第二種就是刑期在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不用說,這些人都把人生最美好的時光奉獻給了監獄,七八年的勞動改造和教育學習,一般都能矯正他們身上的毛病,而且還能在監獄裡學個一技之長。出來後也能混口飯吃,還有幾十年的大好人生,只要不是反社會人格,絕對是不想再去吃公家飯的。
另外一種就是十年以上的重刑犯了,這類人一般出來之後,都是人到中年,再大點的五六十歲也是正常,這類人群對社會的危害比較大,一輩子基本上已經是毀掉了,並且大多都是老無所養,孤苦伶仃的。而且數十年呆在那封閉的環境裡,心理也容易發生扭曲,出來後極易報復社會,像九十年代連殺數十人的的白寶山,就是最典型的案例。
而張玉鳳則是屬於第二種人,在監獄裡學習了七八年,再也不想進那個見了只母豬都雙眼發亮的地方了,再說他也有點老本,吃喝不愁,雖然還沒找老婆,但是三天兩頭去次桑拿泄瀉火,日子過的算是逍遙自在。
所以那天去談合作,雖然被拒絕了,倒也沒用起什麼歪心思,昨兒警察來盤問他的時候,也是理直氣壯一點兒都不心虛,卻沒想到這事不是自己乾的,卻是黑蛋整出來的,如果不是跟了自己好幾年的老弟兄,他連大義滅親去舉報的心思都有了。
張玉鳳拿出一疊錢扔到了黑蛋面前,恨鐵不成鋼的罵道:「拿了錢抓緊走人,找個地方躲幾個月,**,有吃有喝的,非要去干犯法的事情,你小子就沒過好日子的命。」
黑蛋這會早就傻眼了,自己聽著這話,怎麼和以前在監獄裡教導員說的那麼像啊?迷迷糊糊的把錢塞到口袋裡,正想說幾句什麼的時候,大門「砰」的一聲被從外面給踹開了。
「得,事發了!」
張玉鳳看到七八個手持微型衝鋒鎗的武警沖了進來,條件反射一般的從老闆椅上蹦了起來,雙手抱頭,面朝牆壁的蹲了下來,口中還大喊著:「政府,報告政府,我沒犯法啊。」
「誰是張玉鳳?」
「我是。我是張玉鳳,我可是奉公守法,從來不逃稅漏稅的好市民啊,你們這是幹嘛,咱雖然犯過錯,不過政府不也將懲前毖後、治病救人嘛。」
張玉鳳蹲在牆邊沒敢抬頭,他認識這些人是武警,在監獄裡面的時候,他沒少吃武警的虧,當下是一動也不敢動,不過心裡在犯著嘀咕,抓人這事好像應該是警察乾的吧?
「吆喝,這嘴倒是挺能說的,趙國棟被打,是你乾的吧?蓄意傷害算不算犯法啊?」
莊睿剛一進門,就聽到張玉鳳的這套說詞,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俗話說久病成良醫,這大獄蹲久了,居然成了法律專家了。
跟在後面的歐陽軍和劉川頗感無趣,鬧了這麼大動靜,原本還指望著對方反抗一下,也能有理由動下手,活動一下筋骨,沒想到這老混混直接就蹲下了,他們也不好意思上去再踹兩腳。
「這,這沒我什麼事啊。」
黑蛋看到這全副武裝的武警,心裡那也是窪涼窪涼的,知道自己捅了馬蜂窩了,當下挪動著腳步就往門口溜,剛才所說的一人做事一人當的話,只當自己是放屁了。
「你也蹲下,把外面的嫌疑人都帶進來。」
張玉鳳這修理廠一共就十來個人,全被包了餃子,一個沒跑掉,其中有幾個人可是本本分分的修車技工,被這場面嚇得哆嗦著身體走進了屋子。
「就這樣子,也敢強賣強買去砸人悶棍?」
歐陽軍對張玉鳳的慫樣很是看不起,也懶得囉嗦了,直接說道:「張玉鳳,趙國棟被打,是你指使的吧?」
「政府,冤枉,我冤枉啊,這事真的不是我乾的啊!」
張玉鳳大聲喊起冤來,早年進監獄就是因為太講義氣,幫手下的司機打架,現在他可是沒有要幫黑蛋頂罪的念頭了。
「我……我知道這事是誰幹的,不關張老闆的事情。」
張玉鳳這人做事還算地道,雖然這兩個月沒什麼生意,不過從來沒少了那些修車師傅的一分錢,有個膽大的站了出來,幫張老闆說了句話,這也是黑蛋在他們中間吹噓時,被那修車師傅聽到的。
第三百三十一章 解決
「小子,你找死啊?」
黑蛋聽到有人要指證他,當下把眼睛瞪了過去,不過旁邊站的一個小戰士,馬上就是一槍托砸了上去。
「啊!救命,救命啊,我說,我說,是我乾的,快這狗牽走啊!」
等到黑蛋再抬起頭來的時候,一張血紅大嘴出現在了眼前,那如同匕首一般鋒利的牙齒,嚇得黑蛋尖叫了起來,那聲音悽慘的仿佛是有某位男士在幫他疏通腸胃一般。
「白獅,回來。」
一股難聞的氣味在屋子裡蔓延了出來,看著黑蛋那濕漉漉的褲襠,莊睿連忙叫回了白獅,對著黑蛋又發出一聲低吼後,白獅在昂著頭,慢悠悠的走回到莊睿身邊。
這白獅出馬,這效果就是不一樣,沒多大會功夫,黑蛋就老老實實的交代了,是他想從趙國棟的汽修廠分上一杯羹,所以才瞞著張老大偷偷的去敲了趙國棟的悶棍,倒真是沒有張老大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