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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的。回頭等有時間,再請金老師喝茶,您慢走啊……」
陶山知道自己留不住金胖子了,喝茶的隱意就是過後再向您賠罪,金胖子笑笑沒有說話,拿著莊睿的那幅畫,跟著歐陽軍等人的後面走了出去。
至於陶山所辦的這場黑市,在後面的拍賣中,那些有意投資古玩的企業老闆們,出手也變得謹慎了起來,他們只是不懂,又不是傻,看到金胖子中途退場,也感覺到這黑市裡面有著什麼貓膩。
已經買下來了的東西自然是不給退的,但是對於那些新拿出來的拍品,任憑麻強是口燦蓮花,諸位老闆們也是充分發揮了在生意中講價還價的本領,相互之間也不抬價了,愣是把好幾件高仿古玩,以低於成本價的價格拍到了手上,氣的陶山差點吐血。
莊睿等人自然不知道後面的事情,在進入到電梯之後,金胖子有些不爽的對莊睿說道:「莊老弟,那瓷器應該也有貓膩吧,你也不提醒老哥一句,差點我就一頭鑽進套子裡去了,現在能說說了吧?」
古玩這行當。您要是樣樣通,那基本上也就是樣樣稀鬆了,金胖子是字畫類的專家,對於瓷器雖然也了解,但是絕對不如那些專攻瓷器數十年的行家,所以他現在雖然懷疑那玩意兒有假,但是還沒看出貓膩究竟是在什麼地方。
至於莊睿當時不說話,那也是規矩,這和下棋一般,講的是觀棋不語真君子,你一說不打緊,幫了金胖子,卻是惡了黑市老闆,所以如果不是至親好友,在這種場合裡面,一般是不會發表自己的言論的。
「金老師,看您說的哪裡話,那我還能眼瞅著您吃虧不是,實在是沒來及提醒您,那物件就拍完了……」
莊睿說的是實話,他和金胖子很投緣。本來想著點他一句的,但是自己剛和歐陽軍說了幾句話,那物件居然三十萬就被楊波拍下來了,連讓莊睿和金胖子說句話的功夫都沒給留,當時讓莊睿很是無語,這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不過上趕著給別人送錢的,莊睿還是第一次見。
「嘿,那是我錯怪老弟了,不過那物件釉色造型和款識,怎麼看都像是真的明正統青花,老弟你是如何看出假來的?」
聽到莊睿的話後,金胖子也釋然了,他也知道自己出手急了點,前後沒一分鐘的時間,就把價格抬到了三十萬,這事不能怪莊睿,只是金胖子心中這份好奇,還等著莊睿給解惑呢,至少下次不能再吃同樣的虧不是。
「嘿嘿,底款當然是真的了,不過金老師,那玩意兒您要是買回家去了,可不能裝醋啊,否則有個三五十分鐘,那底座就要和罐身分離了。」
莊睿的話讓金胖子恍然大悟,這種移花接木的手法,在古玩裡面並不少見,像有些古代名家的手稿。前面是真的,但是後面卻是假的,也經常會讓一些行家們走眼上當。
在民國的時候,就曾經有一位字畫鑑定大家,那雙眼睛是明察秋毫,號稱是王一半,任何字畫類的古玩,他只看一半就能分出真假,這名頭可不是自己吹噓出來的,而是經過無數次的鑑定而得來的。
但是最終王一半就載在了這一半上面,在一次他幫人鑑定一幅宋代名家古畫的時候,也是按照習慣看了一般,就確定這畫是真的,而請他的那個人,就出大價錢將畫給買下來了,但是過了不久,就傳出那畫是假的。
王一半當然是自信滿滿,嘴上連說不可能,然後又去鑑定了一番,把那畫軸打開一半的時候,王一半的臉色都很正常,但是一半過後,王一半發現。後面全是假的,當時氣的怒火攻心,差點沒暈厥過去。
後來這事傳出去以後,有知情人給解開了謎底,那幅古畫曾經遭受過一次劫難,下面的半幅卻是被火給燒掉了,那幅畫是一個古董商持有的,當初他可是花了大價錢買下這幅畫,心中捨不得,於是就出了一個歪點子。
這位古董商找了個手藝高明的書畫匠人,用宋代的紙張把下半幅的畫。給重新畫了出來,和上半幅裝裱在了一起,然後就給那位王一半下了個套,用這半幅假畫,賣了個真畫的價錢。
此事在古玩界流傳甚久,即使是現在,很多行內人也都知道,所以金胖子聽莊睿這麼一說,心中倒也釋然了,這手法做的巧妙,別說是自己了,就是來一位瓷器鑑定專家,在那短短的幾分鐘之內,也未必就能看出端倪來。
「莊睿,那瓷器都是假的,你買的這幅畫,可能也是假的吧?要不,這五千塊錢我給你吧……」
一旁的苗菲菲感覺有些過意不去,莊睿是來幫自己辦案的,卻花錢買的了個假畫,苗警官雖然有時很不講理,但是對朋友還是很夠意思的,她也不想想,莊睿差那五千塊錢嗎?
「咦,五兒,這畫是你買的?」歐陽軍還不知道金胖子手裡拿的畫是莊睿的,當下出言問道。
「嗯,苗……菲菲,」
莊睿差點當著金胖子的面喊出苗警官三個字,還好反應快,接著說道:「這畫是清朝人仿的,不過沒法斷代,我讓金老師拿回去幫忙給查查資料,看能不能找出是誰臨仿的。」
「那你不是賺了啊?就剛才那奸商,會拿真東西出來賣?」
苗菲菲有些不解,這次任何沒有任何收穫,連帶著苗警官對陶山的印象很惡劣。話說你要是能拿出真的虢國國君墓被盜的文物,那案子不就是可以繼續查下去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