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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趙峰劍此話一出,場內眾人頓時都皺起了眉頭,在賭石場上咀咒別人賭垮,這可是要比罵人父母更加惡毒的語言。
雖然不知道秦風和趙峰劍兩人所說的事情誰真誰假,但是在眾人心裡,卻是留下了一個小心眼的印象。
就連給秦風下套的謝金寶和竇健軍,眼角都忍不住抽搐了幾下,俗話說做人留一線,趙劍鋒實在是沒必要如此咄咄逼人。
聽到趙峰劍的話後,秦風卻是心中一動,眼角的餘光從有些不自然的謝金寶臉上掃過,頓時明白了過來,敢情謝金寶給自己下套,還是有原因的?
「原石都沒切,趙老闆就知道我一定賭垮了,真是好眼力,好手段啊……」
秦風心中一冷,雖然這套是他自個兒願意往裡鑽的,而且誰能笑到最後還未知,但被人算計了,還是讓秦風真正動了怒火。
秦風越是憤怒,臉上表現的越是平靜,只是他說出來的話,卻是讓謝金寶和竇健軍都愣了一下,臉上愈發不自然起來。
「老趙,走了,去吃飯吧。」
眼見場內火藥味越來越濃,竇健軍拉了一把趙峰劍,他雖然是干走私撈偏門的,但還是要涉及到古玩行,所以對齊功的名聲,還是有三分忌憚的。
「老竇,這小子都是煮熟的鴨子了,還在嘴硬……」
趙峰劍自感占了上風,兀自不肯放過秦風,說道:「有沒有鑑定翡翠的本事,切開原石就知道了,姓秦的,你可敢當眾解石?」
「我的原石,解不解的與你何干?」秦風雖然年齡不大,也算是江湖老油子了,豈能受趙峰劍所激?
「齊功先生也是老眼昏花,怎麼就收了你這麼個徒弟?」趙峰劍撇了撇嘴,沒有意識到,他的這句話,卻是給自己帶來了殺身之禍。
「哦?真要我現在就解石?」
秦風垂下頭去,沒有讓人看得他眼中的殺氣,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卻是一臉的燦爛陽光,笑道:「好,那今兒的中午飯就不吃了,讓大家見識一下謝老闆的半賭原石!」
秦風得到了那塊體表色彩各異的翡翠料子,原本不想和謝金寶一般見識,不過感覺到謝金寶和趙峰劍聯手坑害自己的事情後,秦風也沒必要再給姓謝的留面子了。
「哎,秦老闆,吃飯,咱們先吃飯,有什麼事情吃晚飯再辦也不遲啊。」
謝金寶是南方的生意人,為人處世要遠比趙峰劍來的圓滑,雖然坑了一把秦風,卻是也不想將其得罪死,是以出來打了圓場。
「謝老闆的手藝不錯,趙老闆前幾天拿的那些東西,不會就出自你手裡的吧?」
秦風依然在笑,不過他說出來的話,卻是讓謝金寶竇健軍以及趙峰劍三人,同時面色大變。
「他是怎麼知道?」秦風這句話一說出口,謝金寶三人的心中,同時生出了這個疑問。
竇健軍做古玩走私的生意,但是身處陽美這等地方,也沒少和玉石打交道,而且有的時候,他也會做些能以假亂真的古玉,拿到國外去銷售。
而謝金寶,則是有一手高超的制假工藝,還真是被秦風說准了,趙峰劍拿出的那些假冒和田玉的玉石,就是出自謝金寶的玉石作坊之中。
「哈哈,我就是隨便說說的,謝老闆這麼大的老闆,肯定不會造假的。」
秦風哈哈一笑,卻是讓三人心中愈發的彆扭了起來,他們合作已經有些年頭了,但從來沒出過什麼問題,沒成想今兒被秦風給說破了。
「那當然,我老謝的名聲,那是大傢伙都知道的,秦老闆您這是在開我玩笑啊。」
謝金寶的額頭滲出一絲細密的冷汗,他的玉石生意做的很大,製造出來的仿古玉,曾經以真貨的價格賣出去不少。
要是被那些老客戶聽到他造假的消息,而專門去進行鑑定的話,那將給他帶來無法估量的損失。
「是不是開玩笑,咱們把這塊石頭解了不就行了?」
秦風臉上露出了冷笑,回過頭來,說道:「凱子,準備解石,給我按著那蟒紋往下擦,我倒是要看看,謝老闆的原石有多真?」
秦風向來都謹記師父所說的「做人留一線」那句話,但趙峰劍的數次相逼,終於讓秦風動了真火,準備和對方撕破臉了。
秦風此話一出,謝金寶的臉色驟然間變得煞白一片。
要知道,那些造假的蟒紋,用的雖然是真正的蟒紋石料,但卻是移花接木,從賭垮了的一些原石上移接過去的。
這種移接雖然手法高明,但還是需要用到一些化工黏劑的。
如果是從切口擦石,那誰都不會發現其中的貓膩,不過要是專門去擦蟒紋,那些帶有一定味道的化學劑,肯定會被場內經驗豐富的商人們識破的。
所以當秦風這句話出口後,謝金寶的大腦頓時混亂了起來,他怎麼都想不明白,秦風居然已經看出他在蟒紋處動的手腳了。
更讓謝金寶想不明白的是,秦風為何明明知道這塊原石有假,但還是花費巨資將其買了下來?
不過此時謝金寶知道一點,如果秦風真的從蟒紋處開始擦石,那他在賭石圈裡的名聲就全完了,以後再也不會有人購買他的原石。
相比自己日後的生意,從秦風那裡所賺的兩百萬,卻是微不足道了。
想到這裡,謝金寶的手腳都開始顫抖了起來,嘴唇蠕動著,想出口相求秦風,但是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卻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