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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風知道,有劉家成在,自個兒根本就別想著逃跑,他也光棍,徑直走到了院子裡,說道:「劉爺爺,我想學武,可……可你們不教我,我……我這才偷學的。」
說起來秦風也是有些委屈,雖然倉州這地界上有不少武校和著名拳師,但窮文富武,想要拜師學藝,是要給師父一筆很厚的禮金的。
可是秦風每日天不亮就去拾破爛,一天下來所得僅夠自己和妹妹果腹,哪裡有錢去拜師學藝?
四年之前劉運焦回到家鄉,對外免費收取弟子教授八極拳,當然,他旨在普及八極拳,至於師傳拳法中的一些精要,卻是不會傳授給這些弟子的。
秦風聽到消息後也來拜師,只不過卻是被劉老爺子給拒絕了,所以秦風話中才帶著幾分委屈。
「強詞奪理!」
劉家成狠狠的瞪了一眼秦風,轉臉看向父親,說道:「爸,您看這事兒怎麼處理,要不要收回他這身功夫?」
八極拳雖然攻伐剛猛,但卻是正宗的內家拳法,修煉幾年之後,丹田就會有內勁產生。
劉家成練了一輩子的八極拳,一眼就看出秦風眼中蘊含著一層光澤,顯然是修出了內勁的表現,心中不由嘖嘖稱奇,偷師四年居然就能練出內勁,眼前這小子也算是個練武奇才了。
念及此處,劉家成也不禁起了愛才之心,對著老父親又說道:「爸,這小子的資質還算不錯,要不……收到我門下算了?」
要是被剛才出去的那幫熊孩子聽到劉家成的話,恐怕對秦風的嫉恨又要加深幾分了。
要知道,他們雖然習練八極拳,但所學都是一些基礎的功夫,想要學得八極拳的精要,只有真正拜師在劉家幾兄弟門下才行,他們卻是沒有這等福分。
在江湖上,這師父收徒弟,往往都要再三考察的,並不是說所有的人都適合練武,資質和心性是非常重要的,否則一輩子也別想練出師來。
但是伯樂常有,好弟子未必就能那麼巧碰到,以前很多江湖技藝消失,很大程度上就是徒弟不爭氣,沒能將師門功夫傳承下來的緣故。
秦風僅憑偷師就能練出內勁,資質自然是不用說了,而不管酷暑寒冬四年如一日的偷師學藝,這份堅韌,也讓劉家成有些動容,這才動了收徒的心思。
「劉師父,您……您要收我做徒弟?」
秦風雖然早熟,但到底還是個孩子,聽到劉家成的話後,臉上不由露出喜色,他知道面前的劉家老二看上去和個老農差不多,但一身功夫,卻是在這倉州地界數一數二的。
「家成啊,要是能收,幾年前我不就讓你收了嗎?」
院中的老爺子嘆了口氣,看向秦風,說道:「這孩子眉骨清秀,根骨更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練武奇才,你當我看不出來嗎?」
「爸,那您為何……」劉家成聞言一愣,不解的看向了父親,他知道老父親眼界甚高,還從未聽到父親對人有過這麼高的評價。
「你是說我為何幾年前不將他收入門下是吧?」
劉老爺子搖了搖頭,說道:「這孩子雖然根骨奇佳,但他橫眉有斷,面有早夭之相,要是我沒看錯的話,他應該活不過今年……」
說到這裡,劉老爺子停了下來,眼中滿是惋惜的神色,人死了什麼都沒了,縱然秦風資質再好又能如何?
劉老爺子當年跟著師父行走江湖的時候,曾經遇到過師父的一位摯友,那人學究天人,最善占卜問卦,曾傳授過劉運焦一些相面之術。
而在其後幾十年中,劉運焦用這些相面之術看人,竟然從未出現過差錯,早在四年前就他看出了秦風的面相,是以才將他給拒之門外。
「爸,您什麼時候學會看相了啊?那玩意也能信?」
聽到父親的話後,劉家成忍不住翻起了白眼,這相面之術雖然不是空穴來風,有其道理所在,但僅憑這一點就放棄個好苗子,未免過於草率了。
「你懂什麼呀,就算他不是早夭之相,我也不能收他為徒。」
老爺子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兒子,想了一下之後,對秦風說道:「你小小年齡,身上就戾氣沖天,想必是曾經遭遇過很大的變故,習武之人當修武德,以強身健體為宗旨,你能做到嗎?要是能做到,我可以將你收入到八極門下!」
「爸,您說什麼?」老爺子的話雖然是對秦風說的,但是卻聽得一旁的劉老二張大了嘴巴,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了父親。
要知道,劉老爺子是從槍林彈雨的歲月過來的,死在他手上的人怕是自己也數不清了,而且解放前的江湖,習武之人一個個好勇鬥狠,一言不合就會生死相向,哪裡會是像父親說的這樣?
所以劉家成怎麼都無法相信,這類什麼習武修德之類的話,居然是從老父親口中說出來的?這簡直就是讓老虎改吃草,滑天下之大稽了。
「你小子給我閉嘴,你以為自己真懂得武德?」劉老爺子是虎老雄風在,眼睛橫掃了一眼兒子,頓時嚇得劉家成緊緊的閉上了嘴巴。
「雖然當年李師一生比武從無敗績,出手狠辣,號稱『李狠子』,但是比武傷人,是那個時代的特點,當場不讓步,舉手不留情,李師的功夫太大,出手得勢,敵必死傷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劉運焦將目光轉向了秦風,繼續說道:「但是李師遵守武林規矩,從不偷襲、不暗算、不失諾,這就是武士的品德,秦風,你能做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