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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風雙手各拎著一箱酒,見到胡保國一腳踢來,右手往上一抬,將那箱酒平平端起,用胳膊肘子擋住了胡保國的這一腳,身形借勢往後退了幾步。
「還行,功夫沒放下。」
胡保國踢出這一腳後,卻也沒再動手,眼睛盯著秦風那手上那兩箱寫著茅台字樣的酒,撇了撇嘴說道:「我這什麼好酒沒有?打了就打了……」
作為政府招待酒,胡保國這幾年喝的都是茅台,別人也知道他喜歡這一口,逢年過節送禮的時候,也是一些上了年份的茅台酒,他對秦風手上的酒還真是不稀罕。
「胡大哥,這可是我送您的年禮啊。」秦風笑著將酒放了下來,說道:「別看您是津天的大局長,不過我這酒你未必就能喝到。」
「不就是國務院用酒嗎?除了保真,年份比我這的茅台差多了。」
胡保國是什麼眼力,在那箱子上瞅了幾眼就認了出來,說道:「坐吧,想喝酒喝茶都有,自個兒搞去。」
「真是的,這當了大官果然不一樣了。」
聽到胡保國的話後,秦風嘟囔了幾句,原先他在管教所的時候,那瀘州老窖在胡保國眼裡都是好酒了。
和胡保國自然沒什麼客氣的,秦風在茶几下面翻出了幾盒茶葉,其中的一塊茶餅讓秦風眼前一亮。
「胡大哥,這可是好東西啊,我給你搞點普洱喝……」
秦風認得出來,這茶餅應該有五六十年的歷史了,當年這玩意可是清廷貢品,不過這些年人們都認龍井碧螺春之類的綠茶,對普洱的認知不是很多。
其實普洱有降脂、減肥、養顏、降壓、抗動脈硬化的功效,秦風就聽老師齊功說過,當年在整理清宮庫房的時候,就曾經發現一塊百年的貢品普洱。
「行啦,這些東西放著我也不怎么喝,你喜歡回頭都拿走。」
聽著秦風講解普洱的好處,胡保國揉了揉眉頭,說道:「你小子向來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這次來有什麼事情?」
雖然秦風曾是自己管教所的一個犯人,但有載昰那一層關係,胡保國一直將秦風當成自己的家人一樣,否則他也不會讓秦風從監獄出來後,把戶口落在自己家中了。
「胡大哥,您這話說的。」秦風不滿的說道:「這不要過年了,我就是來看看您的。」
「哪一年不過年?沒事多來陪陪我喝點酒還差不多。」
胡保國嘆了口氣,說道:「這人走的越高,朋友也就越少,秦風,你可千萬不要行差踏錯,否則就是你胡大哥,也保不住你呀!」
「嗯?胡大哥,出了什麼事嗎?」秦風聞言愣了一下,他看得出來胡保國今兒情緒不高,但似乎事情的嚴重性還超出了自己的想像。
「我當年的一個老戰友,因為貪污受賄,被判死刑,唉,晚節不保啊。」
胡保國擺了擺手,說道:「冰箱裡有點熟食,你拿出來,咱們老哥倆喝一點……」
「好嘞,有菜沒有,我再炒兩個熱菜……」
秦風進到廚房裡,打開冰箱拿出了一袋熟牛肉,剛一打開包裝,就叫了起來,「靠,胡大哥,你這每天都是怎麼過的啊?」
冰箱裡倒是有些熟食,只是不是真空包裝的,放在保鮮裡面,裡面都壞的長了白毛,發出一陣熏人的味道。
「我就沒在這裡吃過飯,都是睡覺才回來的。」胡保國走了過來,臉上滿是苦笑。
「得了,我看柜子里還有點花生米,我炒點那東西吃吧!」
秦風無語的搖了搖頭,手腳麻利的炒了一盤花生,看到冰箱裡還有一袋醃黃瓜,也拿出來當了下酒菜。
去到胡保國指的一個房間,秦風翻出了兩瓶外面沒任何包裝的陶瓷瓶酒,拿到了客廳的茶几上。
「你小子屬狗的啊?鼻子那麼好使?」
看到秦風拿出來的兩瓶酒,胡保國頓時翻起了白眼,這兩瓶酒上雖然沒有任何的字樣,瓶子也很老土,但卻是真正的茅台六十年原釀,放到市面上一瓶的價格就在三萬以上。
「嘿嘿,這酒密封的一般,再不喝就可惜了。」
秦風嘿嘿一笑,將酒瓶打開後,探頭在瓶口處聞了聞,點頭說道:「真正的茅台原釀,不過這包裝是後面的,大概有三十年吧?」
要說品酒,秦風去考個品酒師的資格證絕對沒任何問題,紅酒他只懂得國際上最出名的幾種,但要說中國的八大名酒,秦風如數家珍。
「吃花生米喝這酒?」胡保國哭笑不得的看著秦風,搖了搖頭說道:「喝吧,遇見你小子,總是沒有好事。」
「花生米下酒,越喝越有。」
秦風給自己和胡保國面前的七錢杯子倒滿了酒,站起身面向北說道:「師父,馬上要過年了,我和胡大哥敬您一杯酒!」
聽到秦風的話後,胡保國也是連忙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往北面放向敬了一禮,然後和秦風一起,將那兩杯酒放在了茶几北邊。
胡保國又拿出了兩個酒杯,聲音低沉的說道:「我前幾天去老爺子墳上看了,有你叔伯照料著,沒什麼事。」
「胡大哥,謝謝您。」
聽胡保國提到師父,秦風的眼圈有點發紅,他活了二十多年,吃盡人間苦楚,但同樣,也從好幾個人那裡,感受到了世間溫情。
首先就是倉州劉運焦劉老爺子,要不是他默許秦風偷師學藝,怕是當年就喪命在那幾個人販子手上了,根本就不可能活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