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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了兩年樁,李天遠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往日裡在貨場和那些二三十歲的壯年漢子單挑對打,李天遠從來都沒吃過虧。
這還僅僅是站樁的功效,如果再練了武把式,李天遠相信,就算貨場那些王八蛋不講規矩一擁而上,他也能將其一一放倒了。
「離我遠點,口水都噴我臉上了……」
秦風一把推開了李天遠,雙腳呈八字步分開,左掌伸出,右拳護在胸口,擺了幾個架勢後,說道:「看好了,這幾個姿勢,你先練熟了,有樁功的底子,三五天的應該就夠了!」
在中國,雖然有武林,但之前從來沒有武術這種說法,也沒有所謂的表演武術,老輩人的口中,一是說功夫,二是說武把式,從民國還傳下一種說法,那就是國術。
不管是功夫武把式還是國術,這三者都是從對陣殺敵或者防身自衛中演化出來的,進者攻敵,退者防衛,講究的是個實用。
像秦風所學的八極拳,在李書文的手中,就是讓敵人聞風喪膽的殺人之術,它沒有當代表演武術的花架子,最看重的是根基和平時的苦練。
這人要站實在了,才能去打別人,李天遠站了兩年樁,其實就是打了兩年的基礎,再上手學習招數,就能事半功倍了,所以秦風才有三五天的說法。
「風哥,你放心吧,練不好我一頭撞死去!」
李天遠動腦筋的事不行,這練武到是有幾分天賦,看著秦風擺了一趟架子,學得頗有幾分模樣,不過在這水泥板上頓腳,他感覺有些不踏實,在地上跺了幾下腳,開口說道:「風哥,我還是回家去練吧,晚上我就在那邊住了……」
李天遠父母離婚之後,沒一個人管他的事,一直是和爺爺相依為命,前幾年爺爺去世後,留給了他一套院子。
原本李天遠一直住在院子那兒的,直到謝大志公司出事,謝軒要留在石市,他為了陪謝軒,這才搬來和他同住的。
「行,晚上我和謝軒去你那看看……」
秦風是知道這件事的,想了一下之後,說道:「不行就住你那邊吧,這地方不接地氣,住著不舒服。」
秦風這幾天要做不少事,每天進出這小區,被那些保安盯來盯去的,感覺十分不方便,而且正如他所說,這宅子就要接地氣才好,這裡風水雖佳,但還欠缺了點。
交代了李天遠一些練功要注意的事項後,三人一同出了小區,秦風和謝軒坐公車趕往古玩市場,李天遠則是興沖沖的往自己的老院子跑去。
※※※※
「這裡要比白佛街上點檔次啊?」
今兒秦風和謝軒去的是另外一個古玩市場,和白佛街不同的是,這個市場絕大部分都是店鋪,只是在入門的一些空地上,有幾個攤位。
雖然外面的人氣比白佛街的那個古玩市場冷清了一些,但是秦風發現,店鋪里的客人卻是多了不少,他進了幾家店,都能看到一些人在裡面喝茶聊天。
「風哥,這紅旗街是政府在前年新建的,有實力的人都跑這兒來了。」老爸沒破產的時候,謝軒到是來過這裡幾次,對這個古玩市場也有幾分了解。
「有實力才好,小胖,走著!」秦風聞言臉上露出了笑容,繼續逛起古玩店鋪來,他進店之後也不說話,只是看著店中那些物件的品種和標價。
「青銅器國家不讓買賣,字畫贗品太多,這市場主要做的是瓷器和玉器……」
從一家店鋪出來後,秦風站在一個樹蔭下,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口中自言自語道:「這軟玉做起舊來,要需要時間呀,這到是件麻煩事……」
「風哥,您說什麼?」謝軒沒聽清秦風的話,開口問道。
「沒事,走,咱們再轉轉。」秦風搖了搖頭,他要做的事兒太專業,這一時半會的也給謝軒解釋不清楚。
正當秦風準備進下一家古玩店的時候,謝軒忽然一把拉住了他,往樹下躲了躲之後,嘴角向前面努了努,說道:「等等,風哥,那……那人是聶元龍!」
謝軒當年在學校里也不是什麼好貨,同樣屬於石市初中部的搗蛋孩子,他和聶元龍雖然沒玩一起去,相互之間卻都認識。
不過謝軒進管教所的時候,聶元龍已經出去了,等謝軒出來沒多久,家中又遭遇變故,兩者之間就更沒交集了。
「還真是這小子,看樣子混的不錯,車都開上了。」
秦風循著謝軒的目光看去,聶元龍正從一家店裡出來,一臉倨傲的對著身後跟出來的那人說了幾句話後,拿出鑰匙打開門前停著的一輛豐田佳美車坐了進去。
秦風微微側了下身體,開著車的聶元龍並沒有注意樹下這兩個人,剛從店裡要了兩萬塊錢的他,這會正想著晚上去哪裡玩呢。
「呸,算什麼東西啊?狗屁不懂還指手畫腳!」等到聶元龍的車子駛出古玩街後,送他出門的那個年輕人,衝著車屁股消失的地方吐了口吐沫。
「那個叫玉石齋的鋪子,就是聶元龍家裡的古玩店?」秦風歪了下腦袋,看向身邊的謝軒。
「是的,他們家是這條街上最大的玉石店,不過也不是什麼好貨……」謝軒恨恨不平的罵道:「我爸在裡面花了三十多萬買的那些古玉,鑑定後都是假的。」
「古玉?能買到真的那才是稀罕事呢。」聽到謝軒的話後,秦風頓時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