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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也不知道是真還是假,只是隨口說說的。」
秦風看了一眼韋涵菲,說道:「拿到手上之後我才看出來的,那瑕疵很不顯眼,算是我運氣好,一眼就看到了。」
韋涵菲也是非常聰明的女孩,知道剛才是她給秦風帶來了困擾,現在聽到秦風的話後,吐了吐舌頭,連忙說道:「秦風,我……我不知道你是隨口說的。」
「沒事,也是碰巧了。」秦風無所謂的擺了擺手,韋涵菲的性格,讓人很難對她生氣。
「碰巧了?」
齊老爺子一臉深意的笑了起來,俗話說人老成精,在秦風剛一開口的時候,他就感覺到,秦風似乎知道這塊玉是假的。
不過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秘密,老爺子也不願意當眾說破,當下開口說道:「小秦,我看你玩玉的手法很老道,對玉石的見解也很透徹?不知道你師從何人呢?」
「盤我的道?」
秦風在心中笑了起來,他其實一直都很好奇,齊功和師父同是出身前清皇室,這二人不知道認不認識。
「我是跟人學過一點文物鑑定的皮毛。」
念及此處,秦風也不隱瞞,大大方方的說道:「說起我師父的名字,恐怕您老一定不認識的,我師父有個名字叫做夏四海……」
說出這個名字後,秦風的目光一直緊緊盯著齊功,他所說的這個名字,是載昰當年在江湖上所用的化名,他入獄之後也是用的這個名字。
「夏四海?沒聽說過……」
齊老爺子想了半晌,搖了搖頭,自嘲道:「江湖之大,奇人眾多,像我這樣的在俗世折騰的,怕是已經落了下乘了。」
聽齊功說不認識,秦風稍稍有些失望,不死心的說道:「齊老,我師父還有個名字,叫做載昰!」
「載昰,載昰,這個名字好奇怪,怎麼這麼熟悉呢?」
齊功聽到了這個名字,臉色頓時一變,在嘴裡念叨了好幾遍,眼睛忽然瞪大了,一把抓住了秦風,說道:「是載人的載,上日下正的昰嗎?」
「沒錯,齊老認識我師父?」
秦風點了點頭,他沒想到齊功竟然真的認識師父,要知道,他們兩個可是整整相差了十歲,在載昰離開京城的時候,齊功不過是個穿著開襠褲的小屁孩。
「認得,自然認得。」
齊功欲言又止,看了看周圍的人,說道:「小韋,你那鑑定物件的事放放再說,我有些話想和這位小友聊一聊……」
「好,鑑定什麼時候都行,齊老,你和小秦先聊著。」
場內這些人都是在社會上打滾多年的,他們自然看得出齊功似乎和秦風有些淵源,當下一個個都退了出去,就連有些不明所以的韋涵菲,也被她老爸拉出了茶室。
「秦風,你……你是載昰他老人家的弟子?」
見到茶室的門被關上後,坐在椅子上的齊功有些激動,站起身顫顫巍巍的說道:「他老人家現在可還好?可……可還世上?」
也難怪齊功要把眾人給請出去,否則就他這番問話,就會掀起一場軒然大波的,以齊功的年歲和身份,對其都要稱呼一聲「老人家」,秦風師父的那得是多高的輩分啊?
「老爺子,我師父已經去世了……」
秦風的臉色有些黯然,說道:「兩年前去世的,走的很安詳,他老人家享年九十三歲,也算是高齡了。」
「早該想到的,他老人家比我還大了十歲,就算康健,也熬不過這歲月啊?」聽到秦風的話後,齊功眼中兩行熱淚已然滾落了下來,顯然載昰的死,讓他陷入到悲傷之中。
秦風知道齊功眼睛不好,連忙勸道:「老爺子,不要這樣,師父走時沒什麼遺憾的。」
「別,別喊我老爺子,我當不起啊。」
齊功擦拭了下眼淚,說道:「從你師父那裡算,載、溥、毓、恆、齊,我整整差了他老人家四個輩分,要是論起來,我得稱呼你一聲老爺子了。」
雖然齊功對外從不肯承認自己前朝皇室的身份,但宗親輩分都是有宗譜的,而且也是一個祖宗傳下來的血脈關係。
加上老輩人都特別講究傳承輩分,所以在秦風面前,年過八旬的齊功,絲毫都不敢托大。
第195章 淵源(下)
「這個……咱們還是各論各的吧。」
聽到齊功的話後,秦風撓了撓頭,面前這位都八十多歲了,要是喊自己一聲老爺子,秦風實在是怕折壽啊。
齊功點了點頭,說道:「行,那你就叫我名字吧,我也叫你名字。」
齊功是越老越單純,不過他也不想想,秦風要說在外面敢直呼其名,恐怕李然就要第一個和他翻臉。
「那恐怕也不行。」
秦風卻是知道這肯定不妥,聞言苦笑了起來,想了一下之後說道:「要不這樣吧,咱們按照年齡來論,您年長我,我還是叫聲老爺子吧……」
「那好吧。」
齊功並不拘於這些小節,當下答應了下來,說道:「其實你跟著他老人家,哪裡還用我教什麼呀,我能有如今所學,還都是拜他老人家所賜啊。」
齊功也是八旬老人了,想到六七十年前的往事,不由唏噓不已。
齊功這一生也是經歷過許多大的變故,載昰的名字原本已經埋藏到了記憶深處,一旦被翻了出來,往事如同畫面一樣在腦海中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