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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秦風見到楊所長沒有執意要去求證,笑著開口說道:「楊所長,其實他說的也沒錯,這東西是能探井,能打到地下幾十米呢。」
「我倒是第一次見,還是何教授見識廣啊。」楊所長聞言笑了起來,回頭說道:「大炮,走了,把東西拿上啊……」
「哎,少不了,你們前頭先走,我拿了東西就過去。」大炮答應了一聲,好歹何二等人也是他的客人,怎麼著也要給安置下才行。
唐村長的家還在上面一點,他有兩個兒子,一共蓋了三間瓦房,帶了秦風一行人到家後,讓大兒媳和二兒媳晚上住一間,給秦風等人騰出了一間房子。
過了差不多十多分鐘,大炮也帶著野味和兩斤白酒趕了過來。
山里人可沒少吃這些東西,收拾起來很熟練,等唐村長到村口買了點花生米之類的下酒菜回來,大炮也整出了一燒兩燉的熱菜來。
鄉下吃飯不怎麼講究,大盆裝菜,大碗喝酒,大炮帶來的兩斤白酒喝完,唐村長又開了一壇五斤的老酒,不但楊所長喝多了,連著李天遠和冷雄飛都給灌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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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農村的夜晚還是非常熱鬧的,蛙叫蟲鳴幾乎一夜都不絕於耳,不過九十點鐘過後,沒有路燈的小村莊裡就沒了人聲,家家戶戶都上床睡了覺。
大炮也喝了不少,強撐著走回家倒頭就睡,沒多大會屋裡就響起了震天的鼾聲。
「咬住!」
在何二等人住的那間屋裡,此時卻是點亮了一盞煤油燈,昏暗的燈光下,何二一臉的猙獰,拿著一條毛巾遞給了一個長相有點酷似他的年輕人。
「二叔,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年輕人接過毛巾,臉上滿是懼色,可是又不敢違背何二的話,磨磨蹭蹭的將毛巾塞進了嘴裡。
「不敢?我讓你犯懶!」
何二壓低著嗓子吼了一聲,右手抓著一根棍子,對著年輕人的屁股就抽了下去,打得那年輕人渾身一顫,眼淚頓時在眼眶裡打起轉來。
「要不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老子我抽死你!」
何二將棍子一扔,眼睛冒出凶光,盯著面前的三個年輕人,說道:「早他媽就告訴你們要小心點,怎麼能把洛陽鏟就擺在外面?要不是老子機警,今兒全他媽的玩兒完!」
何二是豫省人,吃這行飯差不多有十年了,最早是跟著他本家伯父入的行,兩人走單幫盜過豫省不少的大墓,只是這二人都不是正經倒斗出身,對墓葬里的寶貝並不識得。
十多年前的時候古玩熱還沒興起,他們多是將盜出的一些金銀融化了賣錢,像是一些玉器陶瓷之類的物件,都棄之不顧。
如此一來,他們盜墓所得的利潤並不是很豐厚,這也使得爺兒倆愈發的貪婪,曾經一個月連盜了豫省八座大墓。
俗話說夜路走多了終究會遇上鬼,這盜墓也是天怒人怨的事情,難免會遭報應。
在六年前何二與伯父在一次雨夜盜墓的時候,遇到了墓葬塌方,淤泥倒灌進了墓里,當場將下去取東西的何二伯父,活埋在了墓里。
這場驚變嚇得何二在家病了一個多月,只是習慣了從墓里刨食吃,再讓他去老實過日子,何二適應不了,於是又加入到了同村的一個盜墓團伙里。
在這個盜墓團伙里,何二整整呆了三年,這三年裡,他也知道自己當年和伯父幹了多麼愚蠢的事情,那麼多價值連城的物件,居然都被他們之如敝屣,悔的何二腸子都青了。
認識到知識就是金錢的何二,三年前退出了那個盜墓團伙,自己跑到了京城潘家園,批發點東西做了個古玩販子。
俗話說吃一見長一智,何二也算是有理想有抱負有恆心的新一代盜墓賊了。
為了搞明白那些墓葬品的珍貴,他在潘家園裡賣了一年多的「藝術品」,將古玩市場的門道摸得是一清二楚,並且結識了不少京城的買家,這才決定東山再起。
何二走的路子和當年的伯父一樣,他從本家堂兄弟中,找到了兩個機靈的侄子,帶著他們出了道。
盜墓者也有盜墓者的規矩,何二是從村子裡的團伙里退出去的,按理說就能不能和那些老兄弟搶食吃,於是他帶著幾個侄子,流竄到了魯冀等省。
盜了十多年的墓,何二也修煉出了一副火眼金睛,雖然不懂得仰觀天象,俯察山川堪輿風水之術,但卻在那盜墓團伙里,學得了一些風水經典《青囊經》中的皮毛。
《青囊經》乃是晉郭璞所得青囊九卷之後,根據其精要所著的相地術經典,雖然只是學得一些皮毛,也讓何二有了獨立門戶的資本。
這一年多來,何二本著盜大墓出精品的態度,只盜了魯省的一座明朝王爺墓葬,將所得的一些金銀玉器賣給了京城一家古玩店的老闆,獲利頗豐。
這也讓何二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信念,他帶著幾個侄子以收山貨為名,專門往靠山靠水的農村鑽。
而大炮的兒子,在城裡就是做野山貨的生意,無意中的一次閒聊,何二聽大炮兒子說起在他們村子裡種地的時候,經常會從土裡刨出一些破銅爛鐵碎瓷片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盜墓經驗豐富之極的何二一聽,就知道那地下准有墓葬,而且規模可能還不小。
何二當下在縣城裡和大炮的兒子套了好幾天的近乎,並且下了五百塊錢的訂金,要從大炮那裡訂上一批山貨,這才有了此次的平莊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