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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過了一個多月,那些新工的位置已然是包漿渾厚,宛若隔世,這也是載昰教給秦風的獨門秘法,用這種手法做出來的包漿效果,一年足可以抵得上一千年。
再加上這塊玉的用料本身就是古玉,如果秦風不說出來的話,恐怕在還真沒有人能看得出他這瞞天過海的手法,齊老爺子看不出來,那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媽的,老子真是嘴賤,沒見過有造假的人當眾揭穿自己的手法的。」
解說著這塊玉的作假之處,秦風腦中不禁有種荒謬的感覺,別的制假人都要千方百計的去掩飾,他到好,生怕眾人看不出來這是塊老玉新工的物件。
第194章 淵源(上)
「小秦,快點拿給我看看。」
聽到秦風的話後,齊功眼睛一亮,他也曾想到過老玉新工這一塊上,只是驗看的時間太短,並沒有發現秦風所說的瑕疵。
「不行,看不出來,這人老了眼睛就不好使了。」
接過秦風遞來的放大鏡和那個把玩件後,齊功搖了搖頭,說道:「小韋,再拿個倍數大點的放大鏡來。」
齊老先生一直都有眼疾,到了八十以後,眼疾變得越發嚴重了,這也是他現在很少出席一些活動的原因,甚至連字寫的都比較少了。
韋華的這個古玩會所,其實就是個變相的古玩店,只不過定位的檔次比較高,不像潘家園似地全國各地的遊客都能去閒逛,他是針對性的接待客人。
既然是古玩店,自然就不缺鑑定古玩的各種工具,韋華吩咐了一聲後,馬上有人拿來了一個盒子,裡面放著大小六個倍數不同的放大鏡。
「沒錯,小秦說的沒錯,怪不得我心裡一直不得勁呢!」
拿著倍數最高的那個放大鏡看了半晌後,老人臉上露出了釋然的神色,說道:「長江後浪推前浪啊,沒想到小秦的觀察力那麼細緻?」
「齊老,真的是塊假玉?」
一旁的韋華臉色有些難看,花了八十萬人民幣是小事,關鍵這打眼的事情要是傳出去,未免掃了他韋老闆的面子。
「怎麼能說是假玉呢?」
齊老爺子看了一眼韋華,搖了搖頭說道:「玉是真玉,上好的羊脂白玉,而且有四種沁色,算得上是古玉中的極品……」
「那……那不是新工嗎?」
韋華還是無法釋然,像他這種人往往喜歡追求完美,稍微有一點瑕疵,心中就像是堵了一根刺那般難受。
「新工?我看這新工做出來,要比原件更加值錢。」
齊老爺子仔細打量著這塊臥佛掛件,說道:「老玉新工,那也要看雕琢手藝的,這個掛件鏤空雕刻的水準之高,在現今的雕刻界,怕是無人能及……
而且他所用的手法非常巧妙,將沁色加入到發梢以及衣擺處,看上去非常的自然,小韋,這東西要是讓我定價的話,沒兩百萬是拿不下來的!」
齊老爺子並不是妄言,在古玩行里,仿製做舊就像是家常便飯一般的普遍,但並不是說仿的東西,價值就一定不高。
就像是近代有位叫做張大千的大畫家,他在早年最喜歡幹的事情,就是臨摹唐宋明清幾朝著名畫家的著名畫作。
張大千作假的功夫可謂是爐火純青,他所臨摹出來的畫作,幾乎都被人當成真品給收藏了,直到很久之後張大千自己說出來,那些人才知道他們收藏的,不過是張大千臨摹的作品。
但是由於張大千畫工精湛,本身的藝術造詣極高,就算是臨摹的作品,也被眾人追捧起來,以至於後來出現了臨摹作品價值高過原作的情況,也是書畫界的一個趣聞。
而這塊老玉新工的物件,就和張大千作假有些相似,因為它本身也具備了很高的收藏價值。
像李然送給齊功鑑定的那塊玉,是新料新工,雖然雕琢手法也很不錯,但先天的條件,決定了它有限的價值。
但這塊古玉不同,它有著良好的玉質,大師級的雕工,天然的沁色和足能以假亂真的包漿,將這些因素結合起來,它的實際價值,或許已經超出了原先的那塊古玉。
「齊老,這麼說,我……我還撿了個漏?」
這會韋華的心情就像是在坐過山車一般忽上忽下的,原本以為失了面子,沒成想被老人這麼一說,他好像還占了便宜一般。
齊老爺子點了點頭,說道:「說撿漏也不為過,就憑這鏤空的手法,都值個幾十萬了。」
「薑還是老的辣啊,這份眼力真毒。」
齊功的話讓秦風暗自心折,這塊玉把件是他耗費時間最長製成的,僅是雕琢就花費了秦風三個通宵的時間,其後的包漿更是費勁了心思。
其實秦風本來是想將這塊玉留著自己把玩的,再有了一兩年的盤磨,他估摸著那點不自然的沁色也會給消磨掉,日後一準能賣出個好價格。
只是那段時間秦風沒日沒夜的在趕製古玉,做好這塊之後隨手就放在了一邊,誰知道小胖子謝謝不知道這塊玉的特殊性,連著和那些玉一起給廉價賣掉了。
知道這事兒之後的秦風也是無可奈何,反正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他就被給謝軒說,沒想到事情過了幾個月,居然在這裡又見到了。
「小秦,你是怎麼知道這塊玉有問題的?」
拿回了屬於自己的那塊玉欣喜的把玩了一會,韋華才想起了這個問題,剛才秦風離著玉還有三四米距離的,要是隔那麼遠他都能分辨出真假,那簡直就是神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