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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衛很滿意在京城的生活,雖然還是從事的賭業,不過卻沒有了那些江湖的紛爭,他從跟著葉漢闖蕩江湖就一直沒有結婚,隻身一人,在哪裡過年都一樣。
「原來衛先生沒回去啊?是不是在京城有朋友?」秦風客套道:「要不要來我這裡過年啊?」
「秦先生請我去過年?」秦風話聲剛落,電話里就傳來了亨利衛驚喜的聲音:「好啊,秦先生,太感謝了,去年過年的時候,我可是一個人在肯德基裡面吃快餐呢?」
「咳……咳咳咳,衛先生,你……你真的來?」
一口涼風灌進了喉嚨里,讓秦風猛地一陣咳嗽,在國人的文化里,秦風剛才的邀請,就像是京城人在街頭遇到了問聲「吃了沒」的客套話,沒成想對方居然當了真?
「秦先生,您沒事吧?」
聽到秦風的咳嗽,亨利衛關心的問了一句,說道:「秦先生是不是感冒了?我這有港島的枇杷露,對感冒咳嗽是有特效的,秦先生您住哪裡?明天我給帶過去。」
「我……我沒事。」
秦風此刻是哭笑不得,不過既然說出了口,他也不好意思再反悔了,而且秦風也想知道一些關於當今賭壇的情況,畢竟「賭」也是千門的一個分支,十賭九輸這個詞就能說明,兩者之間的關係是密不可分的。
「衛先生,我住在……」
秦風當下將四合院的地址告訴了亨利衛,混江湖的人,講的是四海之內皆兄弟嘛,反正他結識的江湖人士已經不少了,虱子多了不怕咬,胡副部長要是看不慣大可以搬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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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內練一口氣,外練筋骨皮,秦風只要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基本上每天早上都會起來站樁練氣,開始時謝軒和冷雄飛也會跟他起來晨練,不過唯一能堅持下來的,也就是李天遠了。
「不錯,還能早起練功,老爺子沒看錯你!」
秦風剛站了半個多小時的樁,胡保國就推開廂房的門走了出來,看了一眼口中發出「嗬嗬」聲正在發力的李天遠,眼睛頓時瞪了過去,沒好氣的說道:「就知道練這些打架的玩意,也不和秦風學學養氣的功夫?」
「所……所長,這……這個就是風哥教給我的。」
一拳打出還沒來得及收勁的李天遠,被胡保國的罵聲嚇得差點使岔了氣,心裡那叫一個不平衡,認識那麼多年,就沒見這老頭吼過秦風,總是看自個兒不順眼。
「秦風會那麼多,你就不知道學點好的?」
胡保國瞪了李天遠一眼,卻是也沒多說,自顧自的拉開架子打起了太極拳,他早已過了好勇鬥狠的年齡,每天打打太極倒是能起強身健體的作用。
京城的大年三十,年味兒要比全國任何一個城市都要濃厚,剛過早上七點鐘,就不時的能聽到各處響起的鞭炮和孩子的歡鬧聲,站在四合院的院子裡,甚至可以看見別處院子摞煎餅燒柴火升起的炊煙。
「禁炮仗的決定就是不對的,連傳統都不要了,文化還能發展嗎?」
聽著外面的鞭炮聲,吃著油條喝著豆汁的苗六指的眉頭很是舒展,前幾年國家禁止在城市中放鞭炮,那幾年過年,所有人都感覺沒滋沒味的,直到今年解禁,這年味兒才又恢復了過來。
「老哥哥,話不能這麼說,放鞭炮固然有好處,也是傳統,但對社會的危害也是很大的。」
胡保國聞言放下了手中的油條,說道:「每年光是運輸鞭炮過程中所產生的爆炸事件,就不下於上百起,還有鞭炮廠違規作業產生爆炸,各地因為燃放鞭炮所出現的火災,這些都讓國家損失慘重啊。」
要是放在幾年前,胡保國也是贊成過年放炮的,不過從他坐上津天市局局長的位子後,幾乎每年都會忙的焦頭爛額,基本上都是因為燃放鞭炮引發的事故。
秦風聞言撇了撇嘴,不以為然的說道:「領導,那也是政府監管不力的原因。」
「你懂什麼?」胡保國嘆了口氣,說道:「五歲的孩子把房子點著了,你能把他怎麼樣?」
「胡局長說的沒錯,去年我工地上的建築材料,就差點被一群半大小子給點著了。」謝大志附和了一句胡保國的話。
「得,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這是領導您該解決的問題。」
秦風嘿嘿一笑,三下五除二喝光了碗裡的豆汁,抹了抹嘴來到了外間,在屋子中間擺了張桌子,上面用鎮紙壓著一幅宣紙,旁邊放著毛筆和硯台。
胡保國吃飽出來後,站在桌子旁邊看了一會,說道:「秦風,你這是在幹什麼?做山水畫?」
秦風所畫的應該是潑墨畫,畫風十分的粗獷,大片的墨汁揮灑在宣紙上,稍加勾勒就形成了山川河流,簡單的幾筆顯示出了大氣磅礴,可見秦風在山水畫上的功底。
「領導,我這是古典和現代相結合……」
秦風笑了笑,隨口答了一句,但注意力卻全都放在筆下的紙上,在勾勒出畫的外部形狀後,秦風換了一支細的毛筆,突然畫風一轉,從抽象變得形象起來,溪流樹木躍然紙上。
「秦風,你這是?」
在胡保國看來,秦風就是在作畫,但是當苗六指走出來後,身體卻是猛地一陣,雙眼緊緊盯住了那幅尚未完成的話,眼中激動的神色一閃而過。
密室沙盤的損毀,讓苗六指一直耿耿於懷,眼下見到秦風居然將它畫在紙上,而且幾乎和沙盤上的形狀一般無二,要不是胡保國就在旁邊,苗六指肯定會忍不住出言詢問秦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