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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媳婦看後也用手指快速在後面又續寫了兩句:「假如公公彈一曲,肥水不流外人田」。寫罷紅著臉就跑了。
蘇東坡正看得得意洋洋,他的兒子回來了,見父親看得那麼高興就問道:「父親,看得什麼?」
蘇東坡下了一跳,忙用袖子將桌子上的字跡擦掉,說:「我什麼也沒看,我在扒灰」。
後來,不知道蘇東坡到底有沒有和兒媳婦偷情,但這事還是傳開了。再後來人們就用「扒灰」來指代翁媳偷情。
唐村長的有倆兒子,都在外面打工,偏偏兩個兒媳婦長的還不錯,農村人嘴碎,有關係不錯的人,開玩笑的時候就經常這麼說他。
「看我不撕爛你這張臭嘴……」
也不知道唐村長是不是真的扒灰了,反正被裡面的大炮說的滿臉通紅,院門一打開就沖了進去,五十多歲的老頭了,那精氣神和年輕人也差不了多少。
「行了,大炮,你們倆加起來一百多了,鬧什麼鬧啊。」
跟在後面的楊所長皺了皺眉頭,說道:「今晚有三個客人在你這住下,把你兒子的房間給收拾出來,搞乾淨點啊。」
「哎呦,是楊所長啊,老不死的,放開我,楊所長來了怎麼都不說。」
和唐村長鬧在一起的大炮身高足有一米八多,雖然兩鬢間已經有了白髮,但腰板挺的筆直,這一認真,頓時將唐村長推在了邊上。
「誰讓你那臭嘴胡咧咧的?」
唐村長沒好氣的說道:「把你藏的好東西今晚都給我拿出來,我知道你這老小子前幾天打了只穿山甲,晚上紅燒了吃,還有酒,要拿你兒子過年給的才行。」
「哎,你胡說什麼呢?我什麼時候打了穿山甲的?」
聽到唐村長的話後,大炮那張老臉頓時憋的通紅,伸出手就去捂唐村長的嘴。
穿山甲和那些野雞野豬不同,這玩意可是國家保護動物,當著派出所所長提這茬,那不是自投羅網嗎?
「行了,大炮,你也別裝,老唐說你打了,你肯定就是打了,晚上燒了吃吧。」
看到大炮的表情,楊所長心裡哪裡還會不明白?不過這種事在山區多不勝數,只要這些村民們不拿出去賣被抓現行,他往往也懶得去管。
「楊所長,這……打了只穿山甲是不錯,可是……可是今兒……」
大炮說話有些吞吐起來,看了一眼楊所長,接著說道:「今兒來了幾個收山貨的朋友,晚上要住在這裡,您看,要不讓這幾位今兒先住老唐家裡?」
「收山貨的?不是城裡那些飯店的吧?」
楊所長聞言臉色頓時拉了下來,這整個平莊就大炮家裡房子多又乾淨,兒子媳婦都在城裡,唐村長家倒是有房子,但衛生就要差很多。
「這是來收野生動物的?讓他們出來!」基層領導,那都是屬狗的,翻臉比翻書還快,楊所長這一拉臉色,頓時把大炮給嚇了一跳。
「大炮叔,給您添麻煩了……」
隨著楊所長的話聲,屋裡跑出了個三十七八歲的中年人,手裡拿著一盒紅塔山,幾步跨到楊所長面前,忙不迭的發了一圈煙,開口說道:「警察同志,小姓何,家裡排行老二,人家都叫聲何二,就是來收點野山菇和菌類的,可不敢幹那些違法的事情啊。」
「對,對,楊所長,這是我兒子介紹來的朋友,他們就是收點山貨,這……這真是不湊巧啊。」
大炮也在一旁幫襯著說話,他是村裡的老獵戶了,打了一輩子的獵,那手老炮筒使得是出神入化,所以有了個大炮的外號。
直到前些年禁槍之後,大炮這才開始采點山貨草藥的拿出山去賣,當然,沒事還是會下個套抓點野豬野雞之類的東西,不過都是留著自家吃了。
楊所長擺了擺手,說道:「別說那些沒用的,叫你們的人都出來,身份證給我看下!」
「是,是,你們幾個都出來,把在前面村子收的山貨也拿出來。」何二回頭叫了一聲,隨著他的喊聲,屋裡出來了三個人,手裡還都拎著個蛇皮口袋。
這三人個頭都不高,出來之後看到楊所長的那身警服,眼色不禁有些閃爍,期期艾艾的將蛇皮口袋打開來,裡面的確是些香菇之類的山貨。
何二踢了一腳身邊那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小子一腳,說道:「還不把身份證拿出來?」
三人答應了一聲,都從身上摸出了身份證,楊所長見到那些山貨,心中卻是早就信了幾分,接過身份證也沒細看就遞了回去,說道:「到山裡收東西要秉公守法,不該收的一定不能收,知道嗎?」
「對,對。」何二點頭哈腰的說道:「警察同志說的對,我們就做點小本買賣,絕對不敢幹違法的事情。」
大炮家來了客人,楊所長也不好把人往外趕,只能看向秦風,說道:「何教授,要不就到老唐家住兩天?我讓他把屋子收拾乾淨了,再用艾草一熏,保准晚上沒蚊子。」
「行,我們在哪住都一樣。」秦風點了點頭,眼神掃在何二幾人身上,心中露出了冷笑。
收山貨的?說是同行還差不多!
秦風見到何二的第一眼,就看出他的身份來了,這人遞煙的時候露出的右手,虎口處和掌心顯露出來的厚厚繭子,一看就是握鐵鍬頂出來的。
而且何二湊近之後,秦風從他身上聞出了一股濃濃的土腥子味,這種味道是長期在和泥土打交道所獨有的,就是每天洗澡,都難以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