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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的是,載昰的族中長輩,就在那300多人之列,因為這件事,家族被遣散離京,載昰貝勒爺獨身一人被發配到了冀北的一個滿人聚集地。
也就是在這裡,載昰遇到了自己的師父,從此踏上了江湖路。
至於胡保國,他的祖上是正黃旗漢軍,而載昰的那位聲名顯赫卻命運多桀的「大將軍王」祖宗,正好是正黃旗漢軍的都統,雖然清朝沒了,但胡家對載昰一直非常尊重。
載昰說看著胡保國長大的也沒錯,因為在解放後的幾年裡,載昰一直都住在胡家,胡保國的那身功夫,的確是他手把手教出來的。
好巧不巧的是,幾十年過後,胡保國成了這座監獄的監獄長,而在這裡居然遇到了他以為早已死去的載昰,當然,往日的貝勒爺,已經成了今天的老夏。
「這清朝要不滅亡,你還是皇室宗親啊?」
聽完載昰的講訴,秦風像是做了場夢一樣,就是編故事也沒這麼曲折離奇的情節吧?眼前這位以前竟然是皇帝的叔叔輩。
「不對啊,我說老……不……」
秦風把老夏兩個字生生吞回到了肚子裡,接著說道:「貝勒爺,你說你是1902年出生的,到現在豈不是活了九十二歲啦?」
雖然載昰那張老臉上溝塹密布,但秦風怎麼都無法相信,這個能在牆上像壁虎一般移動的老傢伙,竟然有那麼大的歲數?
「虛歲已經九十三啦。」載昰裂開嘴笑了起來,那一口牙居然都還在,說他六十來歲怕是都有人相信。
「小子,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到底是個什麼想法?」
聽到外面傳來起床的哨聲後,老頭的臉上頓時露出幾分不耐煩的神色,他當年可是被師父一忽悠就磕頭拜師了,哪裡像秦風這般難纏?
第29章 拜師
「貝勒爺,我秦風出身清白,入了你這門派,豈不是往自己身上潑污水嗎?」
看到載昰有些著急,秦風卻是端起了架子,收了半年多的破爛,他深知討價還價的好處,有些東西自己不爭取,別人是不會主動給的。
「就你,還清白?」
載昰被秦風的話給氣的怒極而笑,「真沒看出來,你耍無賴還有一套,小子,就憑你這殺人入獄的行徑,什麼清白也都給玷污了,不用潑你就已經一身的污水了。
再說了,外八門門主的位子,從明朝以來,都是當代名家大儒或者是皇親國戚擔任的,你小子以為是路邊的大白菜,誰都能撿啊?」
當年一統外八門的那人,在道家有著極為崇高的地位,後世傳承之人,不是一方大豪就是朝廷中人,身份顯貴,到了秦風嘴裡反到變成辱他清白,這讓載昰只感覺哭笑不得。
「咳咳,那不一樣的。」
秦風剛才倒是忘了這茬,當下翻了個白眼,反駁道:「死的那幾個人又不是什麼好東西,再說了,我只是自衛而已……」
「甭說這些沒用的,小子,給你個選擇,要不跪下來磕三響頭行拜師禮,要不然就滾回監捨去服刑,真當老子上趕著要收徒弟嗎?」
載昰在江湖上廝混了一輩子,哪裡看不出秦風的那點小心思,聽到秦風這番話後,卻是給自己倒了杯茶,坐在太師椅上穩穩的品起茶來。
「我說貝勒爺,那我可就走啦。」
秦風眼珠子一轉,拔腳就往門外走,只是一腳已經跨出了門檻,也沒聽到老頭出聲,只得悻悻的轉過身子,開口說道:「拜你為師也不是不行,不過你之前說的話,可當真?」
「什麼話?」載昰愣了一下,自己好像沒給這小子什麼承諾吧?
「哎,你別不承認啊!」秦風一聽頓時急了,開口說道:「你曾經說過的,一年之內,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去尋找妹妹!」
「我是說過。」
老頭聞言眯縫起了眼睛,意味深長的說道:「不過……想要出去,還是要看你自己的能耐,一年之內你能學到我五成本事,進出這監獄如履平地!」
「你就吹吧……」秦風卻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人,「你要有這本事,還能在這監獄裡呆了幾十年,不早就跑了?」
「你懂個屁,那是老子自己願意留在這的,要不然這天下哪裡我去不得?」
載昰這話倒不是吹牛,在他入獄的這些年,世道十分的混亂,天下再無一方淨土,與其流落在江湖上,到是不如在監獄裡舒服了。
而當載昰刑滿之後,也已經年近九十,更不願去趟江湖的那些渾水,只想著留在這裡養老,如果不是碰見秦風,或許真把這一身本領埋入土中了。
「真沒忽悠我?」
秦風有些不相信的看著老頭,眼看載昰要發火,連忙說道:「我答應了還不行嗎?師父在上,受弟子一拜!」
秦風年齡雖小,但審時度勢這一點,絲毫不比成年人來的差,其實早在載昰講出外八門的來歷後,他就存了拜師的念頭,剛才卻是想為自己爭取多一些好處罷了。
不過凡事都要適可而止,眼瞅著老頭的耐心快被消磨完了,秦風也不敢再刺激對方了,過火了說不定就落個雞飛蛋打,當下雙膝一軟,就向載昰跪倒下去。
「等等,雖然沒人觀禮,這拜師也不能太隨便了!」載昰右腳一挑,將秦風彎下的膝蓋給挑了回去,「入我一門,要先拜祖師,你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