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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風管不了全天下的小偷,不過僅僅是改變於鴻鵠這些人的生活,秦風還是有把握辦到了,畢竟精通偷盜技藝的他們,也不是全無是處。
「秦兄弟,你……你這話當真?」
聽到秦風的話後,苗六指的臉上露出了激動的神情,誰也不願意背負個賊的名聲,苗六指已經是風燭殘年的人了,他不在乎,卻是想給那些徒子徒孫們找個活路。
「秦風,秦爺!」
看到秦風沉吟不語,苗六指忽然單膝跪倒在了地上,說道:「只要您能給那些小子們有口飯吃,老頭子願意代表盜門,重歸主脈門下!」
「你代表盜門,你如何能代表?」
秦風單手扶起了苗六指,眼睛盯著他說道:「盜門當年並未一統,南北尚有分歧,就是江一手也沒做到,你有什麼資格代表盜門?」
在解放前的時候,由於交通的不便利,使之外八門的各門各派,來往並不多,由此不管是盜門還是千門等門派,都因地域劃分成了若干個分支。
這些分支都自稱自己的是得到門派傳承的,相互之間並不服氣。
所以數百年來,各門派從來都沒統一過,更不用說分支眾多的盜門了,當年江一手都功虧一簣,苗六指自然也無法辦到。
「秦爺,您稍等。」
苗六指臉上露出了急切的神色,匆匆走進了正廂房,沒過一分鐘的時間,就抱著一個漆盒走了出來,放在了石桌上。
看著那漆盒,秦風不解的問道:「老苗,這是什麼?」
「秦爺,師父當年雖然沒能完成一統盜門的大業,但那時因為李聖武的原因……」
苗六指顫抖著雙手打開了漆盒,從裡面拿出一疊微微泛黃的紙張,說道:「這些都是當年盜門分支的掌舵人親手寫的書信,他們都承認師父盜門門主的身份……」
「關東馬大鬍子……」
「豫省三眼神偷?」
「陝北地老鼠……」
這些所謂的書信,字句十分簡單,有些只是歪歪扭扭的一個名字,不過在名字旁邊,都有一些手印或者是說明身份的獨門印記。
翻看著那些有些類似效忠書的書信,秦風臉上也露出了震驚的神色,江一手果真是雄才大略,居然將一統盜門的路走了如此之遠。
按照苗六指的說法,那時江一手已然在籌備盜門大會了,將在大會上宣布南北盜門歸於一統,只是大會尚未召開,他就遭了李聖武的毒手。
「江前輩果然厲害啊。」
看著這些泛黃的紙張,秦風心中是欽佩不已,當年從江南到關東,光是行路就要走很久,江一手竟然能收攏這麼多盜門中人,實屬不易。
「師父整整用了十年的時間,才做到這些的,都是那該死了李聖武,毀掉了這一切……」
苗六指恨恨不平的罵了一句,看向秦風,說道:「秦爺,這些東西雖然都過去七八十年了,但這些分支應該都有傳承留下,怎麼說也算是一份香火情吧?」
「你說的倒也是……」
秦風明白苗六指的意思,俗話說人走茶涼,當年江一手出事,這些原本答應歸順的門派都分崩離析,現在拿著這些東西去找那些盜門後人,根本就是無濟於事的。
不過祖宗留下的字據,對後人來說,的確能稱得上是一段香火情,別的不說,苗六指只要帶著這些東西,走遍大江南北,都一定會有人招待吃喝不愁的。
「秦爺,只要您給鴻鵠他們指出一條生路來,這些東西都是您的了,但有什麼吩咐,老頭子也當盡力辦到。」
苗六指很努力的挺起了胸膛,但那模樣,卻是讓秦風有些心酸,都七老八十多的人了,竟然還在想著如何安置那些徒子徒孫。
俗話說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就算是小偷,苗六指也是做到了盜亦有道,和普通層面的賊有著很大的區別。
「老苗,我答應你了……」
秦風想了一下,開口說道:「不過這事兒,你這年紀是不行了,要找個身家清白的人來挑頭,而且還要有京城戶口……」
「秦爺,身家清白的人有啊。」
聽到秦風的話後,苗六指連忙說道:「三兒他們就沒進過局子,早年鴻鵠給他們都辦理了京城的戶口。
不過秦爺,您到底是讓他們做什麼啊?這幫小子除了撬門別鎖,扒人錢包,再也不會幹別的了……」
對自己那些徒子徒孫的能耐,苗六指自然是清楚的很,在九十年代初京城開亞運全城嚴打的時候,那幫準備上工地幹活混口飯吃的小子們,差點都沒餓死。
「要的就是撬門別鎖,不過他們的手腳,以後一定要乾淨,不能見了好東西就習慣性的往自個兒腰包里裝了……」
秦風臉上露出了笑容,說道:「老苗,我打算讓他們開一家便民開鎖公司,專門承接京城開鎖的業務,這不剛好是專業對口嗎?」
「便……便民開鎖公司?」
聽到秦風的這番話,苗六指忍不住張大了嘴巴,這做了十幾年賊的人,難不成還能光明正大的去給人開鎖,苗六指就是做夢的時候,也沒敢往這方面去想。
「對,老苗,只要你能管得住下面這些人!」
秦風很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我保證,他們以後一定能挺起胸膛來做人的,而且這份收入也不會很低,最起碼能讓他們衣食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