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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闆是行家,其實拋光這工序,用機器還要比手工更好一些。」
黎永乾的酒量不大,這連喝了幾杯之後,整個人都有些暈乎乎的了,聽到秦風比較專業的話,頓時和他討論了起來。
「這老黎,真是個榆木疙瘩腦袋,怎麼做生意啊?」
黎永乾的表現,讓旁邊的黃炳余看得直瞪眼,秦風問的那麼詳細,明顯是有意和他做生意,但是黎永乾就像是沒開竅一般,只顧喝酒,看得黃炳余都著急起來了。
其實這也怪不得黎永乾,他只知道秦風是齊功先生的弟子,對秦風做什麼生意卻是全無所知。
雖然黎永乾不至於以貌取人,但秦風實在是太年輕了,黎永乾潛意識裡就沒把秦風當成個商人,自然也想不到和他談生意了。
「黃老闆,凱子,咱們也吃的差不多了,要不就到這了?」
秦風看到黎永乾已經有七八分醉意了,也不想和他說太多,當下站起身說道:「今兒多謝黎老闆了,等明天小弟做東,咱們再好好聚一聚……」
「好,好,我……我去買單……」
黎永乾強撐著站起身來,腳下卻是一個發軟,又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迷迷糊糊的趴到桌子上就要睡著了。
「凱子,扶著黎老闆,把他的包給他背在身上,咱們走。」
之前就說好了是黃炳余買單,秦風見到黃炳余從櫃檯上結完帳之後,和朱凱一左一右扶起黎永乾,走出了酒店的大門。
秦風等人下了飛機就已經是下午了,這先喝茶再喝酒,也折騰了好幾個小時,出了酒店後,天色已經全都黑了。
一月的南方雖然比早已大雪紛飛的京城和豫省暖和的多,但氣溫也在十多度,吹在身上的風帶著一股子涼意。
被涼風一吹,黎永乾頓時清醒了幾分,只感覺胸腹間一陣噁心,忍不住推開二人,靠著牆根嘔吐了起來。
「秦風,老黎是南方人,不怎麼會喝酒,他今兒可是喝了不少……」
不管怎麼說,黎永乾也是黃炳余的朋友,在秦風二人面前出了丑,黃炳余還是要說幾句場面話的。
「沒事,黎老闆倒是個性情中人。」秦風笑著擺了擺手,眼睛忽然撇過從不遠處走過來的兩個人,笑容頓時斂去了。
那兩人都是二十出頭的樣子,一隻手放在懷裡,步伐十分的快,而且眼神飄忽不定,徑直衝著還在牆根嘔吐的黎永乾就走了過去。
「搶劫?」
秦風眼神一凝,腦子裡剛剛冒出這個念頭,兩個年輕人中的一人,就已經抓住了黎永乾肩膀上的包,另外一人則是從懷中掏出了一把砍刀,對準了秦風等人。
「小子,別不識趣……」
拿著砍刀的人惡狠狠的衝著秦風等人喊道,與此同時,他的同夥也將黎永乾拉倒在地,取下了那個單肩背包。
「學人搶劫,也專業點啊?」
看著搶包的人就要從自己身邊跑過,秦風忽然伸出了右腳,絆在了前路上,只聽噗通一聲,拿著包的人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搶劫,搶劫啊!」
在那人跌倒的同時,黎永乾的聲音也響了起來,在寂靜的馬路上顯得格外的刺耳,他們剛剛出來的飯店裡,頓時湧出了七八個人。
「媽的,算你們運氣好!」
拿著刀的年輕人看到飯店裡出來了人,心中也有些膽怯,拉起摔倒在地的同夥,連包都沒顧得上撿就跑進了一個巷子裡。
「黎老弟,你沒事吧?」
黃炳余著實被剛才的情形嚇了一跳,直到那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後,這才鬆了一口大氣,將地上的黎永乾扶了起來。
「沒……沒事,額頭上摔了下。」
連驚帶嚇的,黎永乾的酒意倒是全都醒了,摸了摸額頭上起的大包,黎永乾是欲哭無淚,他這段時間算是夠倒霉了,沒成想出門還能被人搶劫?
「黎老闆,怎麼回事,沒丟什麼東西吧?」飯店老闆顯然是認識黎永乾的,帶著七八個人跑了過來,有兩人還是手拿菜刀的廚子。
「沒事,多謝了蔡老闆了,就是摔了一跤……」
在黃炳余的攙扶下,黎永乾站了起來,雖然走路還有些搖晃,不過那卻是酒勁還沒退去,手腳還不大聽使喚。
「沒事就好,那我們回去了。」見到黎永乾真沒什麼問題,飯店老闆帶著人走了回去。
「都說南方的治安亂,今兒算是見識了啊。」
朱凱從地上將黃炳余的包拿了過來,說道:「這大馬路上就趕持刀搶劫,那些警察都是幹什麼吃的?一點都不管不問?」
「小兄弟,警察不是不管,而是管不了。」
黎永乾接過了包,苦笑道:「那兩人肯定是做傳銷的,恐怕被人騙的連回家路費都沒了,這段時間出過不少這樣的事情……」
原來,在九八年的時候,揭陽湧進來十多萬從事一種搖擺機傳銷的人員,說是幹了這一行,就能發財致富,騙了不少人掏錢購買機器。
不過金字塔式的傳銷機構,能賺錢的也就那麼少數的一些人,到了最後,這十多萬人都被騙的血本無歸,連吃飯都成了問題。
自古從事造反這行當的人,大多都是些填不飽肚子的苦哈哈。
這些干傳銷的雖然不敢造反,但也成了社會上的不安定因素,原本治安挺好的揭陽,接二連三的發生了一些入室盜竊和攔路搶劫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