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0頁
「我字元陽,你告訴淮瑾老弟就行了。」
苟心家原本無意再去尋訪舊日老友的。不過既然碰見了,倒是無妨聯繫一下,畢竟那邊現在也不是蔣氏王朝的天下了。
「字元陽?咦,我……我怎麼好像聽師父提起過啊?」
陶山奕聽到元陽子這個道號的時候。就感覺有些熟悉,再聽到苟心家字是元陽,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他敢肯定自己一定聽到過這個名字。
忽然腦中一亮,陶山奕脫口說道:「元陽。我想起來了!」
陶山奕的聲音有些稍大,引得周圍的一些目光又看了過來,雖然酒宴尚未開始,但葉天所處的這個角落,已經隱然成為全場注視的焦點了。
陶山奕想到腦海中的那個名字時,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情,壓低了聲音,問道:「您……您俗家莫……莫不是姓苟?」
南淮瑾作為當代的國學大師。終生致力於弘揚中國傳統文化,被稱為一代奇人,在世界各地都接受了不少的榮譽。
但是南淮瑾曾經多次給陶山奕說過,他多年前有一位摯友,不管是術法修為還是對中國文化的研究,都要遠甚於他,可惜那位摯友卻是英年早逝。
有一次重陽節的時候,陶山奕陪著師父在山頂小酌,南淮瑾喝的有幾分酒興,又提及了那位摯友,這次將苟心家的名字給說了出來。
那時蔣先生雖然已經去世了,但小蔣先生仍然還在,南淮瑾叮囑陶山奕不可在外面提起這個名字,那次之後,南淮瑾本人再也沒有提及過這件事。
距離那時也有二十多年的光景了,陶山奕早已將苟心家這個名字封存在了記憶深處。
練武之人終究記憶力非常人可比,在聞聽了苟心家在「字」後,陶山奕終於將這個名字想了起來。
不過此時陶山奕臉上的表情,卻是和見鬼了差不多,他沒想到在師父口中已經死去半個世紀的人,竟然還活生生地站在了眼前。
「你師父提起過我?」
苟心家雖然沒直接承認,但話中的意思已經是盡顯無疑了,「你師父曾經做過一段時間我的下屬,當時被人盯的很緊,是以我假死之事,他也不知道!」
「真……真是您?」
陶山奕聽到這話,心中已然是確認了,因為師父確實提到過,他曾經跟著那人學到不少為人處世之道。
當然,對於苟心家的生平和具體的身份,陶山奕還是不知道的,畢竟苟心家的名字在那會的台灣而言,還是一個禁忌。
「拜見師伯!」
陶山奕再無遲疑,也顧不得這是什麼場合了,雙膝一屈,一頭就拜了下去,苟心家非比常人,他必須要行弟子禮的。
「這是幹什麼?起來!」
苟心家沒想到陶山奕竟然在大庭廣眾下行了跪禮,一沒留神就讓他跪了下去,連忙單手將他給託了起來。
不過這一幕還是被眾多有心人看在了眼裡,不認識陶山奕的都是在嘖嘖稱奇,這都什麼年代了啊,還有見人跪拜的理解?
但一些認得陶山奕的富豪,卻是對那枯瘦老道上了幾分心思,南淮瑾是何等人物?能讓他的弟子行跪拜禮的人,那身份豈不是高得嚇人?
普通人只以為南淮瑾就是個研究中國文化的國學大師。
但是這些超級富豪們卻是知道,「南大師」所會的可不僅限於此,他在占卜問卦易經推理一道上,怕是並不遜於在場的這位「左大師」!
有些和左家俊交好的富豪,已經準備等會向左家俊打探點消息了。
宋薇蘭夫婦在那裡也就算了,這本就是豪富雲集的圈子,但怎麼又和這些風水相術流派的人扯上關係了?
「師……師伯……」
陶山奕叫起這個名字的時候略感有些彆扭,因為當世比他師父輩分還高的人,真的是寥寥無幾,他長這麼大也就是在幼年的曾經這麼稱呼過別人。
「師伯,您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師父對您很是想念,每年重陽之時都……都會對您敬杯酒的!」
陶山奕對當年發生的事情並不是很了解,但是他知道,每年南淮瑾重陽敬酒之時,其中有一杯必定是眼前這位老人的。
「淮瑾老弟有心了,他的身體還好吧?」苟心家嘆了口氣,難得這位老友還能記得自己。
「回師伯話,師父身體很好,上個月才去了美國,剛剛回到家裡。」
陶山奕頓了一下,遲疑著說道:「師伯,您……您為什麼不和我師聯繫呢?我能將您在這的事情告訴師父嗎?」
陶山奕也是走老了江湖的人,他知道江湖中人諸多避諱,苟心家既然不願意和師父聯絡,自然有他的難處的。
「呵呵,我當時隱居山林,都不知道你師父還在不在世……」
苟心家聞言笑了起來,「後來聽到淮瑾老弟的名頭,可是又沒有聯繫方式了,你告訴他吧,如果淮瑾老弟有時間的話,讓他來一次香港!」
雖然世事變遷,能記得當年之事的人少之又少,但苟心家卻是不會再前往台灣了,他的老友固然在世,可以前的仇家後人,在那個地方也是權勢不小的。
「好,我……我這就給師父打電話去。」
見到苟心家同意下來,陶山奕大喜,他不知道師父接到這個電話,得知原本已經死去了數十年的故友還在世時,會是個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