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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這個過程中,只要稍有差池的話,不僅施法之人會受到天地元氣反噬,就連被施法的人,也將生機盡絕,沒有幸理可言。
眼前師父被老參吊命,最多也只能撐個三五天的時間,而且還是眼不能睜口不能言,所以在見到師父之後,葉天就堅定了布此陣法為老道逆天改命的決心。
如果能成,李善元最少可以平添一年陽壽,即使失敗,那也是老道命中注定,葉天心中再也不會有什麼掛礙了。
「小天,爸給你大姑打了電話,明……明天就去北京……」
就在葉天在腦海中想著七燈續命的術法時,葉東平和大姐也通完了電話,眼睛紅紅的走了回來,相比面前不知生死的老道,妹妹卻是讓他更加的牽掛。
「小天,爸去了就回,三天,三天就能趕回來……」
葉東平也知道把兒子丟在這裡很不對,但是通完這番電話後,心中對親人的思念,再也抑制不住了,恨不得現在就去到北京見到自己的姐妹。
聽到父親的話後,葉天擺了擺手,說道:「爸,我知道您不信風水相術,不過這次我要為師父祈福,十天之內,不能被任何人打擾,您就在北京多呆幾天吧。」
「小天,你……你說的是真的?」
葉天和父親與其說是父子,更不如說是哥們比較像一些,爺倆說話向來都是半真半假的,眼下葉天如此嚴肅,卻是葉東平記憶中的第一次。
「爸,甭管我說的是真是假,師父教導了我一多年,當弟子的盡這份孝心總是沒錯的,您能答應這十天之內別來打擾我嗎?」
葉天這番話的確是發自肺腑,老道待他猶若親孫一般,即使這次逆天改命失敗了,葉天也要破去老道身上的五弊三缺,為其操辦好身後事宜。
看到兒子一片赤誠之心,葉東平最終點了點頭,說道:「好,小天,爸讓你二愣嬸每天送一隻老母雞燉的湯來……」
「別介啊,爸,吃飯的問題我自己解決,給二愣嬸說這十天不要讓她上山……」
葉天一聽父親的話,頓時急眼了,諸葛亮當時百密一疏導致續命失敗,但卻為千古留下了這麼一段故事,要是自個兒因此失敗了,那可真是愧對孔明先生用生命和鮮血換來的寶貴經驗了。
「行,你自己在山上注意點……」
葉東平知道兒子在山上生活慣了的,看了一眼老道所在的廂房,壓低了聲音說道:「老李叔要是有……有什麼事,你給爸打電話,我給老人披麻戴孝。」
「別說這些不吉利的好不好啊?」葉天沒好氣地看了老爸一眼,「師傅有事弟子效其勞,怎麼著也輪不到您啊。」
「臭小子,那我下山了啊。」葉東平被兒子說的哭笑不得,他來的倉促,也沒帶什麼東西,這說走就能走。
「爸,到了北京給您兒媳婦說一聲,我這段時間沒空打電話給她啊。」
葉天從身後傳來的話,讓葉東平腳底一滑摔了個大馬墩,這小子的臉皮是越來越厚了,屁大點年紀就知道惦記媳婦了。
等到老爸離開之後,葉天也忙活了起來,他先是給封況打了個電話,讓他去十里八鄉的收集七八十年代農村所用的氣死風燈,這玩意是燒煤油的,正適合布陣所用。
到了第三天的時候,封況僱傭了幾個村子裡的人,給葉天背上來六多盞老舊的煤油燈,還有一桶二十公斤的煤油,然後又被葉天趕下了山。
這三天葉天也沒閒著,每日清晨都用老道平時飲茶的紫砂壺在林間收集露水,接連熬了幾天夜,總算是收集了一壺充滿淡淡清香的無漏之水。
為了怕布陣之時被人打擾,葉天又砍伐了不少竹子,在兩邊皆是竹林的小道上,布了一個九宮八卦迷陣,並且做了些改動,生門只在下山的路上,想要上山卻是必須將陣法破去。
至於自己這幾天所需要的食物,葉天也準備好了,他從山上采了不少黃精,還有老道留下的一些松子,這些都是可以補充自身元氣的食物。
更重要的是,這些東西都是可以生吃的,老母雞湯雖然好,但卻不能保留七天啊,在陣法運行的七天裡,葉天是沒辦法生火做飯的。
大雪停歇後的第二天,月朗星稀,接連觀看了兩天的星象,葉天終於施法布陣了。
而此時老道所住的廂房,也被葉天做了改動,除了放在正中的那張床之外,其餘所有的東西都被葉天搬到了別的房間裡。
那壺露水,則是被葉天放在了老道的床頭。
七燈續命,和天上的北斗七星是有著必然的聯繫的,首先要用七盞油燈在陣法中間擺出北斗七星狀,然後在外圍再按照特殊的方位,擺上七七四十九盞油燈。
作為麻衣一脈的嫡系傳人,夜觀星像是葉天八九歲就看熟悉的了,根本沒費什麼功夫,就將北斗七星一一找了出來。
將七盞油燈一個個點燃後,葉天按照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這七星的位置,將油燈放在了老道竹床的四周。
然後葉天又將房間裡擺好了的四十九盞煤油燈一一點燃,最後手持一盞油燈,站在了師父的床前,眼睛盯著手腕上的錶針。
當手筆上的錶針指向二三點,也就是子時的時候,葉天瞬間點燃了最後一盞油燈,將其掛在了老道的床頭,這是七燈續命中的本命燈,為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