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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隔著布簾,但劉維安的聲音,卻是真真切切的傳到了葉天的耳朵里,一時間葉天整個人都愣住了。
「行了,快點拿給客人看吧。」那個虛弱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不過這次聽到葉天中,卻是猶如晴天霹靂一般響亮。
「怎……怎麼可能啊,不會有這麼巧的事情吧?」
外表看似和平常無異的葉天,內心已經翻江倒海的折騰了起來,原因無它,因為葉天的最小的一個姑姑,名字就叫做葉冬梅。
葉天經常從父親口中聽到這個姑姑的名字,她比葉東平小了三歲,從小和葉東平感情極好。
即使是葉東平的大姐不認這個弟弟後,葉冬梅還悄悄給葉東平寫過信,只是當時葉東平極為自責,沒有給妹妹回信,一來二去也就斷了聯繫。
抬頭看到桌子前面的牆壁上,掛了一個老鏡框,葉天也顧不得什麼禮貌不禮貌了,連忙站起身來,走到相框底下看了起來。
「藍藍,這個是你嗎?」葉天指著一張黑白照片,對剛剛把一杯水放在桌子上的藍藍問道。
「不是,那是媽媽,媽媽年輕時候的照片……」藍藍搖了搖頭,把泡著茶葉的水放在了桌子上,說道:「哥哥,姐姐,請喝茶……」
「小姑,真的是小姑!」藍藍後面的話,完全被葉天忽略了過去。
看著照片上那女人年輕的相貌,葉天心裡已經可以百分之百的斷定,這確是小姑無疑了,以葉天相人的眼力,一眼就能分辨地出來。
再往旁邊看去,一張巴掌大小,四邊還帶著鋸齒的黑白照片映入眼帘。
這張照片的中間,是兩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女坐在椅子上,而在他們的兩側和後面,由高至矮的站著三個女孩和一個男孩,葉天一眼就認了出來,那個八九歲大的男孩,正是他的父親。
「這可真是無巧不成書啊,沒想到小姑他們過的這麼苦?」
看看這幾乎空無一物的屋子,想著剛才「小姑夫」那節省的樣子,葉天沒來由的心頭一酸,他和父親都沒想到,原來自己的親人生活的如此艱難。
一旁正給葉天介紹相片的藍藍突然看到葉天的眼睛紅了,連忙問道:「葉大哥,您怎麼了啊?是迷了眼睛了嗎?這兩天風可大了,我昨天上學也被迷了眼睛……」
「嗯,是迷住了眼睛,沒事,一會就好……」
看著面前這機靈而又懂事的「妹妹」,葉天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從小他就沒有兄弟姐妹,看著很多同學去幫妹妹打架,葉天那會都是羨慕的很。
「小葉,怎麼了?是被這中藥味給熏著了吧?藍藍,藥熬好了給媽媽拿進去。」
劉維安從屋裡出來後,也看到了葉天微紅的雙眼,不過並沒有往心裡去,話說這屋子的味道不是一般的難聞,很多人進來都不習慣的。
只有於清雅奇怪的對葉天看了一眼,這中藥味雖然難聞,但是連她都能忍受,又怎麼會熏到葉天呢?這聰慧的姑娘已經察覺到了葉天的反常。
「小葉,來,你看,就是這隻鐲子……」
等到藍藍進屋後,劉維安在桌子上鋪了一塊絨布,將一隻通體呈血紅狀的手鐲放了上去。
「血玉手鐲?」
葉天打眼看去,不由吃了一驚,這驚訝的程度,絲毫都不亞於剛才得知自己來到了小姑家裡,他沒想到居然能在這裡,見到這種傳說中的玉石。
血玉是出產與西藏高原的一種紅色玉石,藏人稱之為叫貢覺瑪之歌,俗稱高原血玉,因為色彩殷紅而得名。
這種玉石極為的稀少,傳世幾乎不得見,據說在唐朝的時候,松贊干布迎娶文成公主時,曾經送出去過一塊血玉。
現在的血玉多是人工的,有的是把玉放到狗嘴裡,把狗噎死再埋到地下,幾十年以後再挖出來,就能得到血玉。
還有一種是把玉放到羊的皮膚下,若干年讓血慢慢滲到玉里也能得到血玉,再有就是在墓葬里經過鐵銅等礦物質侵蝕沁色,使之結構發生變化而產生血玉。
不過這上面幾種和天然血玉比起來,那又要差很多了,葉東平手裡就有一塊出土的血玉龍紋佩,是以葉天知道這東西的來歷。
而葉天之所以認定這隻手鐲是天然血玉打磨而成的,那也是有原因的,因為他從這隻鐲子裡,感受到了一股極其濃郁的元氣波動。
鐲子裡不僅有陰煞之氣,也有生吉之氣,兩者之間涇渭分明,並未融合在一起,這種情況絕對不是後天形成的物件所能擁有的。
「小葉,沒想到你也認識這鐲子……」
見到葉天一口喊出手鐲的名字,劉維安臉上先是露出一陣喜色,不過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我請人看過,他們說這隻鐲子可能是被血氣沁色的,是死人戴過的,不吉利,所以……所以價格壓得很低,我一直沒願意賣的。」
「誰說死人戴過的就不吉利?」
葉天脫口而出,「他們懂什麼啊,這是天然形成的血玉手鐲,在民國的時候曾經出現過一次,被人用十根金條給買走了,姑……劉叔,這東西最少值十五萬啊。」
「十……十五萬?」
劉維安的聲音有些顫抖,「小葉,你……不是開玩笑吧?」
要知道,在九五年這會,玉器的價值並不是很高,一塊極品羊脂玉的雕件,也不過就是幾千上萬塊錢而已,十五萬塊錢一隻的鐲子,劉維安根本就沒有聽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