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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怎麼用的是八極拳的拳架子?」
和馮恆宇對撼了一記,周嘯天直感覺整個右臂都酸麻了起來,心中頓時大驚,他這一肘子能把一顆小臂粗的樹都給打斷,和這人對上,卻是處在了下風。
「我叫馮恆宇,你師父是誰?」
馮恆宇擊退了周嘯天后並沒有繼續進擊,周嘯天的八極拳極得拳法精髓,在他看來,想必也是正宗八極拳嫡傳的弟子。
「馮恆宇?不認識……」周嘯天搖了搖頭,指著葉天說道:「我叫周嘯天,他就是我師父!」
周嘯天從四歲起跟隨父親練武,其後十多年都是自己一個人習練,從來沒有和武林中人相遇過,那裡聽過什麼馮恆宇的名頭?
「他……他是你師父?」
馮恆宇看向了葉天,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這年輕人站在那裡松松垮垮的,渾身上下就沒有絲毫練武之人的模樣,如何能當得周嘯天的師父?
而且從相貌上看,葉天似乎還要比周嘯天小上一點,馮恆宇一時有些摸不清頭腦了,對著葉天問道:「你是八極拳的傳人?難道沒有聽過我的名字?」
馮恆宇神槍李書文的嫡系一脈的弟子,從他師父在六年前去世之後,馮恆宇隱然就是八極拳一脈的宗師了,不管國內國外習練八極拳的人,基本上都聽過他的名號。
「對不起,我也沒聽過你的名字。」葉天搖了搖頭,不過他卻是記起了這個人。
那是八年前的事情了,而且當時這人也只是站在旁邊端茶倒水,連個坐的位置都沒有,是以一開始葉天只是感覺他臉熟,但怎麼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當然,葉天確實沒有說謊,因為他那會的確不知道馮恆宇的名字,當時跟著老道去拜訪他的師父,根本就沒有馮恆宇插嘴的份。
「沒聽過我的名字?你難道是馬英圖、韓化臣、張玉衡這些前輩的後人?」馮恆宇聞言愣了一下,他嘴裡提及的幾個姓名,都是和李書文齊名的八極拳前輩。
「說那麼多幹嘛?我的八極拳是家傳的,讓我再來領教下前輩的拳法吧!」
葉天還沒答話,周嘯天就忍不住了,他一直都是在習練家傳的八極拳法,從未見識過真正的八極拳高手,剛才和馮恆宇對了一記,心裡卻是火熱異常。
葉天擺了擺手,制止住了已經拉開了拳架子的周嘯天,說道:「嘯天,你不是他的對手,我來吧!」
周嘯天的八極拳法其實並不正宗,只是在家傳功法內融入了八極拳剛猛無匹的精髓,形似而神不似。
但是馮恆宇卻是配合修煉了八極拳中的擤氣,這可是八極拳非常重要的基本技術,就如同「哼哈」二氣一般,通過發聲來增強拳法的勁道。
而且馮恆宇的拳法由外及內,剛才那一肘後發先至,勁道內斂,已經摸到了暗勁的門道,周嘯天無論如何都不是他的對手。
「你?你真的會功夫?」
看著葉天,馮恆宇有些哭笑不得,這年輕人雖然擺出一副老江湖的架勢,但看他那身板,明明不像是有功夫的人啊?
「有沒有功夫,咱們試試不就知道了?」
葉天嘿嘿一笑,也不脫下那身唐裝,就穿著衣服站到了馮恆宇的面前,托大的樣子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葉天在十三歲的時候,曾經跟著老道見過這個馮恆宇的師父雍如睿,雍如睿也是當時國內有名的八極拳宗師。
只不過在李善文面前,馮恆宇的師父雍如睿卻是低了整整兩輩,一口一個老前輩地叫著,連帶著葉天都在堂上有座位,而馮恆宇只能是端茶倒水的站在一邊。
那次葉天曾經和雍如睿打過一場,只是他那時沒有進入煉精化氣的階段,加上實戰經驗又少,支撐了大概五六分鐘就敗了下來。
雖然作為一個十三歲的孩子而言,葉天已經可以說是雖敗猶榮了。
但敗就是敗了,葉天知道雍如睿幾年前就去世了,眼下見到雍如睿的弟子,葉天雙手不禁有些痒痒了,所以就沒說破他們之間的淵源。
「好,小朋友,那你就小心了!」
馮恆宇接連被葉天擠對了幾句,饒是他修養不錯,心頭也有些動怒了,雙腳一錯,擺出了八極拳的架子,說道:「我讓你三招,你來攻吧!」
見到葉天說話如此之滿,馮恆宇也猜出他應該是習練內家拳法的人,所以武者的特徵不太明顯。
不過葉天的年齡就這麼大,功力想必也深不到哪裡去的,是以馮恆宇心中就有些托大了,他也想借葉天的攻伐,看出其到底練的是什麼功夫。
可是沒成想馮恆宇話剛出口,葉天就搖了搖頭,說道:「你輩分比我低,要讓……也應該是我讓你!」
「什麼?小子狂妄!」
葉天說的是實話,但是聽在馮恆宇的耳中就不是那麼回事了,他在北方武林中地位極高,卻是被一個半大小子說成了晚輩,傳出去絕對會被人恥笑的。
大怒之下,馮恆宇也顧不得讓葉天先出手了,左腳頓地,借著腰胯部的扭轉力,右腳嗖的一聲踢了出去,目標卻是葉天的左膝。
馮恆宇這一腳也是有來頭的,他用的是八極拳腿法中的「搓踢」,講究的是「行步如趟泥,腳不過膝」。
「搓踢」的技法雖然不如其他門派的腿法有殺傷力,但卻是可以用踢絆破壞對手的腳下重心,用不強的勁力巧妙的達到擊倒對方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