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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一兩個月的時間,那些人也沒敢上門找麻煩,衛紅軍每天要忙的事情很多,逐漸就把這事給忘在腦後了。
但是衛紅軍萬萬沒有想到,現在混混們的頭腦,也都已經是與時俱進了,即使對衛紅軍這樣黑白通吃的大老闆,手段也多的是。
就在前天中午的時候,衛紅軍接到王工的報告,說是一戶已經談好了的拆遷戶,突然反悔了,並且當場把補償協議給撕掉了,說是要讓公司老闆和他去談。
那家拆遷戶所處的地理位置十分的重要,下個星期的施工進度就會進行到那裡,必須馬上將其拆遷掉。
聽到王工的匯報後,衛紅軍以為那戶人家是想藉此抬價,當時也沒在意,因為周圍幾戶人家都已經搬走了,做出點讓步多給些錢也無所謂的。
是以當天晚上衛紅軍就帶著王工和幾個公司里的職員,去到了那戶人家,但是讓衛紅軍沒有想到的是,那個據說是業主的小青年,張嘴就開出一千萬補償款的價格來。
要知道,那處待拆遷的房子不過就是八十來個平方的三間平方,按照當時的市價,也就是三四十萬的樣子,一千萬,足夠買上幾十套了。
眼瞅著對方沒什麼誠意,衛紅軍也就不想多談了,誰知道正當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從那房子的裡屋,突然竄出來七八個人,手裡拿著棍子砍刀對著衛紅軍一陣猛砍。
他們似乎只認衛紅軍一個人,像是上前拉架的王工等人,只不過臉上挨了幾拳,根本就沒受什麼傷,但衛老闆卻是被打慘了。
不過這些人下手很有分寸,棍子專打身體的關節處,而刀子則是只砍不捅,雖然打得衛紅軍血流一地奄奄一息,但卻沒有生命危險,送到醫院搶救一番後,衛紅軍也就清醒了過來。
從來沒吃過虧的衛紅軍當然不肯罷休了,前天夜裡就把自己所有的關係都給發動了起來,準備將那戶主給抓住,這至少也是個故意傷人罪吧?
但是讓衛紅軍沒想到的是,那家戶主根本就不用抓,因為他就住在衛紅軍同一個醫院裡呢,而且身上的傷勢,比衛紅軍是只重不輕。
並且警方對那人所做的筆錄表明,這是一起由於拆遷款引發的戶主與拆遷方的鬥毆事件,那個受傷的戶主,一口咬死了是衛紅軍先動的手,他的幾個哥們看不過去才還的手。
原本衛紅軍的那些關係,已經把打人的幾個人都給抓了起來,但誰知道第二天的時候,一幫人把受傷的戶主從醫院裡抬了出去,跑到政府門口下跪告狀去了。
告狀的理由是開發商強制拆遷,動手把人打成了重傷,還勾結警察將無辜的人抓了起來,要求政府為他們伸冤。
北京城是什麼地界?那是國家首都,屁大點事都會引起國際關注的。
這些人鬧的聲勢很大,當時就讓一些領導拍了桌子,把被抓的幾個混混都給放了回去,衛紅軍的那些關係也是無可奈何。
即使吃了這麼大的虧,衛紅軍原本還沒想到那幾個威脅他的拆遷公司老闆身上,但就在昨天的時候,衛紅軍接到一個電話,心裡頓時明白過來了。
原來那處房子,就在一個多月前的時候,才剛剛被那個小青年給買了去,房產證都是最近才辦下來不久的,而買房子的時間,正和衛紅軍被威脅的時間能對應的上。
政府里的那些朋友已經告訴了衛紅軍,這件事有上一級的領導關注,最好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雙方都受了傷,就按照民事糾紛協商解決好了。
弄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衛紅軍也不禁心生寒意,這幫子傢伙竟然算計的那麼遠,在一個多月前就開始布局給他下套了。
而且這些人居然還用了苦肉計,讓自己的關係無法發揮作用,搞得他白白的挨了這頓打,卻是沒有絲毫的辦法。
衛紅軍也不是不能忍的人,只不過在昨天他又得到消息,好幾個正在施工的工地都受到一些流氓們的衝擊,有幾個建築工人甚至被打傷了。
衛紅軍自己被打,他或許還能咽下這口氣,但對方明擺著要趕盡殺絕,讓他的公司做不下去,衛紅軍就忍不下去了。
但是現在政府的人是指望不上了,衛紅軍也找了幾個混社會的朋友,那幾個人一聽說是東城拆遷公司的麻煩,一個個都是忙不迭地推說有事掛了電話。
思來想去,衛紅軍這才給葉天打了電話,雖然他知道葉天在北京的關係還不如自己,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衛紅軍就相信葉天能解決這個麻煩。
「媽的,難不成天道無常、常與善人這句話是扯淡的?」
聽完王工地講述後,葉天臉色頓時變得鐵青,因為就是他勸衛紅軍要多做善事,少干那些生孩子沒屁眼的缺德事的,要論起來,這件事的根源卻是在葉天的身上。
不過這也是葉天不知道拆遷工程裡面那些貓膩的原因,他勸衛紅軍的出發點是好的,但卻是斷了別人的財路。
俗話說擋人財路如殺人父母,那些本就是心狠手辣的傢伙,自然不會善罷甘休的,別說衛紅軍只是個商人,就是政府高官,那些人也有的是招數將他拉下馬的。
「哎喲,衛老闆,您今兒的氣色不錯呀,到底是當老闆的,病房都住單間,我兄弟可是六個人住一間的病房啊!」
正當葉天在那咬牙切齒的時候,病房大門被人「咣當」一腳給踹開了,四五個頭上染著黃毛的小青年胯著個身子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