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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爺,您這可就是冤枉我了,他們可不是我叫進來的,拿不拿槍,和我也沒什麼關係吧?」
雷虎仰天打了個哈哈,說道:「如果不是杜爺您誣陷我,這些小的們如何會進來打抱不平呢?」
雖然已經掌握住了院子裡的局勢,不過雷虎還是異常的謹慎。他口口聲聲都和這些人擺脫關係,不肯給人留下一絲話柄。
「雷虎,你這樣做,老雷不知道吧?」
坐在輪椅上的李松秋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何必呢。都是洪門兄弟,非要刀兵相向嗎?你想要什麼,說出來吧……」
「是我要刀兵相向嗎?」
聽到李松秋的話後,雷虎忽然爆發了出來:「是你們逼我的,那臭小子只不過是個外人,你們全都幫著他。『大』字輩的葉爺?我呸!你們願意認祖宗,雷虎我不願意!」
說老實話,這些日子雷虎過的是有些壓抑,雷家謀圖宋薇蘭財產的事情,不知怎麼被傳了出去,堂內很多和雷家走的比較近的大佬,這段時間對有意無意的在避開雷虎。
尤其是雷震岳被杜飛氣的練功岔了氣,這段時間閉門不出,更是讓雷家雪上加霜。這讓雷虎感覺有些不堪重負起來。
眼看著門主的寶座,距離自己似乎越來越遠了,雷虎變得愈發地暴躁和急進,在與彭文光進行了一番周密的策劃後,他決定鋌而走險。
雷虎的計劃一共分為兩個部分,如果能通過阻止葉天加入洪門打擊李松秋,那麼這些後手就不會再出現。
如果他的人沒能解決掉葉天的話,那雷虎就決定要魚死網破,用武力來逼迫李松秋退位,至於這樣做的後果是否會導致洪門分裂,雷虎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
李松秋輕輕地將後背靠在了輪椅上,一雙眼睛帶著嘲弄的神色看著雷虎,淡淡地說道:「雷虎,把人散去,我當今天這件事沒有發生。」
「會長說話了,我自然要聽的!」
雷虎陰陰地笑了一下,大聲說道:「你們都沒聽到會長的話嗎?他讓你們都退出去,一個個都聾了嗎?」
雷虎的聲音在院子裡迴蕩著,可是那些人卻是紋絲不動,只有彭文光的聲音響了起來:「會長大人,您臥病多年,怕是也沒多少時間打理門中事物,依我們看,您就把這龍頭的位置給讓出來吧!」
「哦?我讓出龍頭的位置當然可以,不過讓誰來接任呢?」
李松秋的面色很輕鬆,好像周圍那數十把槍都是玩具一般,臉上沒有露出一絲緊張的表情。
李松秋話聲剛落,彭文光就大聲喊道:「當然是虎爺了,他年輕有為,這些年帶著刑堂打下了不少地盤,除了虎爺,誰還有能力接任門主之位呢?」
一切都是商定好的,今兒不是大開香堂嗎?雷虎就準備趁著這個機會,給自己來個黃袍加身,將生米給煮成熟飯。
縱然這麼做,會讓那些來自世界各地的大佬們離心離德,他們回去後很可能會和總堂脫離關係。
但雷虎不在乎,因為原本總堂也管不到那些人的,如此做的後果只是和他們互不來往而已,等自己日後許以利益,相信他們還會承認自己這個會長的。
「不過一虛名而已,雷虎你就那麼看重嗎?」聽到彭文光的話後,李松秋長嘆了一聲。
「會長,兄弟們抬舉我而已,雷虎何德何能,原本也沒有窺覷這門主的位置。」
雷虎雖然身高近一米九,長得相貌威猛,但這番話說出來,卻是聽得人人作嘔,他們第一次見到人竟然可以無恥到這種境界。
雷虎現在的情況,就像是已經脫了褲子被壓在身下的失足婦女,還在口口聲聲地說自己賣藝不賣身,讓人從心底往外倒胃口。
「你既然知道自己無德無能,這門主的位子,自然也不會交給你了。」
李松秋搖了搖頭,他這重病之軀已經撐不下去了,扭過臉看向對面一人,說道:「老五,把人都叫進來吧……」
「是,會長!」被李松秋點名的正是內八堂的執堂大爺,答應了一聲之後,口中發出清脆的呼哨聲。
隨著這聲呼哨,院子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和拉動槍栓的聲音,遠比雷虎手下更多的人手,湧進了這個院子。
而且院子的圍牆上,也站滿了手持衝鋒鎗的人,槍口均是對準了雷虎的那些手下。
也幸虧當年修建這香堂的時候,是按照千人規格修建的,眼下院子裡站了六七百人,倒是也不顯得有多擁擠。
看看自己手上的手槍,再看看別人的衝鋒鎗,雷虎的手下不禁有些發虛,雖然都是槍不假,但兩者之間的威力,卻是天差地遠了。
「媽的,這些老傢伙一個比一個狡猾,敢情都留著後手呢?」躲在一旁看著熱鬧的葉天,忍不住撇了撇嘴。
早在雷虎的人出來之時,葉天就感應到了,在這香堂周圍,還有數百個氣血旺盛的漢子,只是當時葉天不知道他們是誰的人。
眼下圖窮匕見,兩邊均是揭開了底牌,而從牌面上來看,到底薑是老的辣,李松秋和杜飛這方面,已經穩穩的占據了勝勢。
「原來你們早有預謀啊?」見到這種情形,雷虎的面色陰沉的幾乎能滴下水來,他知道自己低估了李松秋這隻老狐狸。
李松秋嘆了口氣,說道:「虎子,你也是李叔看著長大的,把人叫回去,你和老雷安安靜靜的去過下半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