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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您這是怎麼啦?又哭又笑的,像個小孩子似的?」
柳定定發現,自從外公見了葉天之後,那原本給人感覺很孤僻的性子,似乎完全轉變了,就像突然變成了個老小孩一般。
「你懂什麼,外公這叫真情流露,師弟,走,進去好好給師兄說下師父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
左家俊挽著葉天的手,快步走進了房子裡,他確實想知道師父這些年究竟隱居在什麼地方。
「乖乖,這……這是你兵器?」剛走進客廳,左家俊就看到插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偃月刀,口中發出一聲驚呼。
站在偃月刀旁,左家俊用右手抓住刀柄,猛地吸了一口氣,喉嚨里發出一聲低吼:「起!」
隨著左家俊的喝聲,偃月刀應手而起,不過這刀的重量顯然還超過了左家俊的預計,將刀拎起後,左手跟著也扶到了刀柄上。
雙手握著偃月刀,左家俊僅僅做了個撩刺和劈砍的動作,喘息就變得重了起來,到底是六十多歲的老人了,氣力卻是遠遠比不上葉天的。
把刀重新插回到地面的那個深孔之中,左家俊贊道:「好刀,好刀啊,古來行軍大將能使得起這刀的人,想來也是寥寥無幾,有這把刀鎮宅,唐生的這宅子高枕無憂矣!」
握著這把刀的時候,左家俊就隱隱感覺到裡面那股直欲沖天而起的煞氣,他雖然不明了這是一把攻擊法器,但以煞制煞,有此刀擺在這裡,再沒有陰邪之物敢於靠近了。
「看到沒有,我外公也能使得起這把刀,葉天,不是只有你能用的!」
見到外公拿起刀耍了一番,柳定定臉上頓時露出得意的神色來,雖然她心裡明白外公剛才那番舉動比起葉天還是差的遠,但總歸算是找回了點場子。
「嗯?」葉天尚未說話,左家俊的臉色就繃了起來,「葉天這名字是你能喊的?沒規矩,叫叔爺!」
老輩人極其看重輩分,葉天是左家俊的師弟,自然也是柳定定師公輩分的人了,他雖然疼愛這個外孫女,但卻不會讓她亂了輩分的。
「外公,他……他沒我大呢。」
聽到左家俊的話後,柳定定感覺有點委屈,從小到大,外公除了練功時對自己嚴厲之外,還從來沒有如此凶過自己的呢。
「放肆,一點規矩都沒有,快點向叔爺道歉!」左家俊聞言大怒,放在偃月刀柄上的手往上一提,重重的又頓了下來。
「嘭」的一聲響過,唐文遠這宅子的地面算是遭了災了,原本就碎裂一片的大理石地板,這下更是變得如同蜘蛛網一般,細密的裂紋向四周蔓延開去。
看到外公如此震怒,柳定定嚇得慌了神,連忙對葉天說道:「叔爺,對不起!」說完之後,眼圈卻是也紅了。
聽見外孫女道了歉,左家俊的臉色才緩和了下來,看向葉天說道:「葉師弟,我從小把這孩子寵壞了,沒大沒小的,你千萬別在意啊。」
和葉天一樣,左家俊自小跟隨李善元學藝,也沒有別的兄弟姐妹或者師兄師弟,是以見到葉天之後,就不自覺的產生一種親近的感覺來。
葉天擺了擺手,說道:「沒事,左師兄,我看定定功力不弱,但卻不懂術法,你為何不傳給她呢?」
葉天能看得出來,柳定定雖然功力不錯,但是對於風水占卜之術,並不是很懂。
左家俊固然沒有得到麻衣一脈的攻伐術法傳承,但看相算命風水堪輿這些,卻應該是得到了李善元真傳的,是以葉天有些疑惑。
左家俊尚未答話,柳定定卻是撇了撇嘴,說道:「外公說師門規矩,沒得到祖師允許就不傳給我!」
「有這規矩?」葉天轉臉看向了左家俊,他現在算是身為麻衣一脈的門主,怎麼沒聽聞過這規矩啊?
「葉師弟,我當年離開師父的時候,師父給我說過,關於門中秘術不許擅自傳人,所以……」
雖然柳定定是至親,左家俊仍然記得師父當年的囑咐,只傳了她武術上的心法,對於占卜算命這些門中秘術,卻是謹守老道的教誨,沒敢擅傳一個字出去。
左家俊一直想尋得師父,將柳定定收入到麻衣門下,可是老道已然去世,他的這個願望卻是再難達成了。
「對了,葉師弟,師……師父他老人家,是不是把傳承留給你了?」
左家俊所說的傳承,就是老道占卜所用的銅錢和看風水使用的羅盤,他將這些東西傳給誰,誰就是麻衣一脈的嫡系傳人,也是現任門主了。
所以老道雖然不在,如果葉天得到傳承的話,那也是可以將柳定定收歸門下的,是以左家俊才會如此詢問。
「左師兄,師父的確把傳承留給我了!」葉天點了點頭,從身邊茶几上的包里,拿出了那面異常精緻的羅盤。
「真……真是師父的羅盤?」
看著那面羅盤,左家俊臉上露出激動了神色,忽然雙膝一曲,竟然對著葉天跪了下去,口中說道:「麻衣五十一代弟子左家俊,見過當代門主!」
雖然麻衣一脈人丁單薄,但規矩還是要講的,葉天初見左家俊的時候就行了個大禮,現在卻是左家俊向門主行禮了。
「左師兄,快快起來,咱們師兄弟之間不用行這些虛禮的!」
葉天連忙扶起了左家俊,把他讓到沙發上,說道:「師兄,我把師父這些年的經歷給你說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