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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手上的這張紙,宋櫻蘭的臉上露出一絲詫異,轉頭看向四叔問道:「四叔,他一個十八九歲的孩子,怎麼會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啊?」
「二小姐,這還只是葉天展露出來的,誰知道他還藏著多少東西?」
四叔聞言苦笑了一聲,昨天得到胡楊的這份報告後,連他都嚇了一跳,就差沒自個兒跑去華清園證實了。
四叔早年是練的外門功夫,到了中年才改練內家拳法,不過由於身體暗傷太多,卻是難以將內家拳練到極致了,但卻深知內家功夫的厲害之處。
要知道,現代社會精通內家拳的人不少,擅長暗青子的人也不是沒有,但是能用硬幣傷人的,四叔還真沒見過,這樣的人即使放到解放前,那也絕對是喊得出名號的高手。
查到的事情越多,葉天身上籠罩的迷霧就越厚,原本很清澈的一個人,現在卻是怎麼都看不透了,就連四叔這種老江湖都不知道葉天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二小姐,這孩子眼神清明乾淨,不像是奸邪之人,要不……我再去找他談一談?」
雖然從各方面收集到了不少葉天的資料,但這些都是書面上的,四叔還是想自己親自接觸一下葉天,加深一些對他的了解。
而且四叔一生極其坎坷,歷經了很多常人都沒有經歷過的事情,雖然不會占卜相面,但看人極准,他相信葉天心性不壞。
「四叔,還是先別找他了。」
聽到四叔的話後,宋櫻蘭低下頭思考了一會,說道:「不管怎麼說,他都是姐姐的兒子,我覺得這件事情姐姐必須要知道,也只有她才有權利決定下面應該怎麼做……」
「可是,家主他……」
「沒什麼可是的,當年的情況比較複雜,現在也說不清父親做的是對是錯,不過葉天總是他的外孫子,而且這孩子沒有犯任何的過錯,我想……父親應該會接受的。」
看到四叔還想說話,宋櫻蘭擺了擺手,說道:「四叔,您知道姐姐的脾氣是外柔內剛的,當年迫於家族的壓力才去的美國,現在如果被她知道咱們明明找到了她的兒子,卻不告訴她的話,我怕姐姐會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來……」
宋櫻蘭可不是那種優柔寡斷的性子,否則也不可能在將那龐大的資財交由國家後,還牢牢掌控著其中一些核心的資產,下了決心之後,宋櫻蘭拿著那張紙就往樓上走去。
「二小姐……唉,但願他們父女不會因此關係更加惡化吧。」
四叔張了張嘴,最終沒有說什麼,他也知道宋家這兩個小姐的脾氣,一旦決定了某件事情,即使有再大的阻力,都會將其完成的。
「姐,我是櫻蘭……」
接通了大洋彼岸的長途電話,宋櫻蘭舒緩了一下情緒,說來也奇怪,在她們這個家庭里,宋櫻蘭最尊重的就是姐姐,但同樣最害怕的人,也是姐姐。
「櫻蘭,你那邊應該是晚上了吧?這麼晚給姐打電話有事嗎?」
電話一端傳出的女音十分的悅耳,不過宋櫻蘭能聽出來,這聲音里透著一股深深的疲憊。
很多人都知道,在九十年代初期的時候,宋家將那富可敵國的財富都捐獻給了國家,但是作為一個經歷百年興衰的大家族,宋家的底蘊,遠非常人可以想像的。
八十年代初期,當宋浩天在國內創造著龐大的商業帝國時,他的一對兒女,分別在香港和歐美,利用祖輩所積累下來的人脈,同樣在締造著一段商業神話。
不過僅僅十多年的功夫,宋櫻蘭的大哥就成功躋身於港島超級富豪的行列,所掌管的財富比之十多年前的宋氏資產,已經有過之而無不及。
作為宋家的核心成員,宋櫻蘭清楚地知道,姐姐手上所掌控的財富,還要遠超大哥所創造的商業帝國,隱身在幕後的姐姐的每個決定,甚至都會引起華爾街股市的動盪。
而這筆讓人難以相信的巨大財富,除了開始的啟動資金,是用的家族在瑞士銀行的一部分存款之外,其餘的都是姐姐宋薇蘭一手締造出來的。
按照當年宋浩天的決斷,家族中人在外獨立創造出來的財富,除了一部分屬於家族的股份,剩下的大部分完全都歸屬他們個人所有。
這也是前段時間宋櫻蘭沒有告知姐姐葉天消息的主要原因,因為以她對姐姐的了解,宋薇蘭如果得知兒子的消息,絕對會將屬於她的龐大財富,都交由葉天來繼承的。
聽到電話里久久沒有傳來聲音,宋薇蘭感覺有些奇怪,開口問道:「櫻蘭,到底是什麼事情啊?姐姐等一會還要出去呢。」
正如宋櫻蘭了解她一樣,宋薇蘭同樣也很了解妹妹的性格,平時打電話過來都是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怎麼今天這麼反常呢?
「姐,我……我找到葉天了,餵?喂,姐,您別激動啊。」
宋櫻蘭遲疑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話剛出口,就聽到電話一端出來「啪」的一聲,好像是什麼東西落在了地上。
「他……他們都好嗎?」
過了良久之後,電話里才傳出宋薇蘭的聲音,那種渴望、期盼與惶恐的情緒,都在這一句話里問了出來。
「姐,他們父子都很好……」
宋櫻蘭知道姐姐問的不是一個人,也知道她對那個男人用情之深,時隔近二十年,姐姐依舊是孑然一身,就是最好的證明。